“一周时间一到,我看那姓杜的怎么死?”
“是啊,我最看不过他那超拽样子!一个华人敢在我们英国贵族面前耀武扬威,简直找死!”
立法局议会大厅内,一帮司法大佬围着百里渠爵士说道。
他们清一色大鼻子鬼佬,一向傲慢无礼,对待香港华人,就像对待仆人奴隶一样。
杜永孝的横空出世,打破了他们这种高高在上局面。
让他们深切体会到,什么叫高傲!华人的高傲!
女秘书给诸位大佬斟倒咖啡,大家一边品尝美妙的爱尔兰咖啡,一边继续刚才发言。
“众所周知,自从那个杜永孝上台以后,我们大英帝国子民在香港的处境就一天不如一天。因为他的存在,那些华人开始蹬鼻子上眼。别的不说不久前我接手一个案子,我们尊贵的英国白人只不过在喝醉酒情况下侵犯了一个华人女佣,该死的华人竟然联名上书要求严惩那位尊敬的绅士。”
“放到以前,这种案子简直不入流,根本没人回去理会,可是现在,他们竟然嚷嚷我们英国人犯法与他们华人一样!该死的,我们英国人可是拥有大英帝国赋予我们的豁免权啊豁免权!”
这位司法大佬是个胖子,在说到激动处,满脸肥肉抖动,唾沫星子横飞。
其他鬼佬频频点头,深表赞同。
自从英国殖民香港以来,就给予很多英国公民很多优待,尤其他们作为大英帝国子民,拥有至高无上的豁免权,就是犯了罪行,可以在法官,以及司法大佬的安排下,获得豁免权,不予追究。
因此在香港三四十年代,甚至五十年代,很多英国人在香港可谓耀武扬威,即使欺男霸女也没人敢说什么,就算犯了罪,上了法庭,最后也是被直接豁免,不予追究罪行。
这一“豁免权”让香港华人深受其害,很多次差点发生暴动,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二二八英国水手强暴案”。
1953年,2月28日,六名英喝醉酒英国水手一起强暴疍家少女。
事情发生后,华人第一探长,也是当时的总华探长姚木得到情报,带领警队登上货船,把六名英国水手抓获。
本来这起案件很好解决,六人罪名确凿,无可狡辩,但最终六人被当时英籍大法官以英国人拥有至高无上“豁免权”为理由,只是将六人“驱逐”香港,回去英国,不予任何刑法。
此消息一传出,立马在香港引起轩然大波。香港上千华人组织起来围堵在法院外面进行游行示威。
港英政府第一时间组织防暴队进行驱赶,在驱赶中使用水炮射击,催泪弹,烟雾弹投掷等手段。
最终造成踩踏事件,十七名市民受伤,两名严重者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这次事件之后,港英政府受到内外舆论压力,警告英籍大法官未来在审理关于英国人案件时,不能随意使用“豁免权”,必须上报立法局,让这些司法大佬审核后方能做出决定。
可以说,眼前包括百里渠在内,这些香港司法鬼佬,拥有绝对权力。
但是杜永孝的出现却打破他们权力垄断。
由于杜永孝执掌警队,在他上任之后关于英国人在香港犯案,他全部一视同仁,根本不给英籍大法官审理案件机会,就更别提给这些司法鬼佬机会,杜永孝直接让那些英国犯人在警局“认罪”,并且不再“上诉”,然后乖乖蹲大牢。
至于杜永孝使用什么手段,让这些英国犯人乖乖听话,用屁股也能猜得到。
不要忘了,杜永孝的绰号可是“净街虎”还有“血手人屠”。
杜永孝的“越权”,让这些司法鬼佬很不爽,做梦都想把杜永孝给搞下去,让他滚下去吃屎,不要再在警务处长位子上呆着。现在好不容易来了机会,杜永孝如果不能在一周时间搞掂大圈帮,解决香港最近频繁发生的金铺打劫事件,他就会主动辞职,不但担任警务处长一职。
百里渠咬着雪茄,喝着咖啡,内心也很兴奋。
他等这一天很久。
可以说他们这些鬼佬,苦杜永孝久矣!
“说的没错,这次杜永孝是自取灭亡。”百里渠喷口雪茄,眼神犀利道,“他自己找死,怨不得谁!最主要的-——”
百里渠夹着雪茄,指着众人,表情严肃:“我们必须要乘胜追击,不能给他任何机会,置他于死地,让他不能东山再起!”
鬼佬们眼睛一亮,全都望着百里渠:“怎么做?”
百里渠脸上露出一丝阴骘:“他既然辞去警务处长职务,那么就是普通人,刚好我这边有几个案子涉及他,到时候警队是我们的人,大法官是我们的人,司法局也是我们的人,你们说,他怎么活?”
鬼佬们一愣,继而:“哈哈哈!”
全部大笑起来。
听百里渠这么一解释,这招简直无懈可击。
“爵士大人,高招呀!”
“是啊,这招简直又狠又毒!”
“不愧是我们伟大的爵士大人,这招绝了!”
众鬼佬纷纷朝百里渠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百里渠虚荣心得到充分满足,脸上露出得意神色-——
就在这时——
“爵士大人,外面有消息向你报告!”
“呃,什么消息?”百里渠一愣。
其他人也是一愣,心说:“能有什么大事儿竟然找到这里来报告?”
疑惑间,就见外面一人急匆匆闯进来,再一看,那人赫然是百里渠心腹李洛夫。
李洛夫是华人,他看一眼满座鬼佬,犹豫了一下,对百里渠说道:“不好了大人,大事不妙!”
这些鬼佬本来就不爽李洛夫是个华人,敢闯进来,现在又听他是乌鸦嘴,说什么大事不妙,内心就更加鄙夷。
其中那个胖鬼佬撇嘴道:“什么大事不妙?你倒是说说看!”
李洛夫抱拳道:“那杜永孝对外宣告,他已经剿灭大圈帮!”
“啊,什么?”
众鬼佬腾身而起,难以置信地望着李洛夫-——
“该死的,到底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