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小年纪做什么饭!明天上这里来吃。”
这话到让一旁默默吃着饭的二叔不乐意了,他皱着眉,满眼都是不满的说:“云浅都十八了,哪小了。做个饭也不会把厨房炸了,咋不能做了。”
“哎呦。又开始说我了。”二婶嗔怪的看了二叔一眼,不耐烦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候二叔倒嘿嘿一笑,夹了一块肉放到我碗里对我说:“云浅,明天过来吃。先别急做饭。让你二婶把你养胖一点了来。”
我笑着点着头。
寒风在窗外呼呼吹着,放在茶几上的陶瓷杯里的水冒着热气,我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玩着手机腿上搭着一方小毛毯。
屏幕上方蹦出来消息提示。我点开微信,回复萧泽的消息。
他问我到家了没。
我快速打字回复:已经到家了。学长,你考得咋样?
正当我准备退出微信时,他的消息就出现在我俩的聊天框里:还好,你明天有空没?
我快速的回了一个“有”字。
那明天我们见一下,跟你说点事。萧泽快速的回复我。
我回道:好。
明天中心公园,上午九点见面可以吗?
我看着中心公园四字,想起了浅蓝是在中心公园自杀的。我闭上眼睛,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起来,我睁开眼回道:好。
第二天,当我赶去中心公园时,萧泽已在门口等我。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衣角在寒风中飞舞。我小跑到他面前,喘着气笑着道:“学长,抱歉让你久等了。”
他摇着头,对我说:“不久。我才到没多久。进去逛逛不?”
萧泽指着中心公园,我看了一眼他手指的方向,笑着点头。
冬日清晨,寒气气势汹汹的朝人身上裹来。我极不喜欢裹着寒气的风,它吹在脸上就似拿冰贴在我脸上似的。
公园里很安静,时不时遇到晨跑的人,几声鸟鸣衬得环境清幽寂冷。
萧泽与我并肩走在公园里。我的手藏在棉服的口袋里,当风吹来时我的脑袋就忍不住缩进围巾里。
“学长,你要跟我说什么事啊?”
“嗯……”萧泽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我。见他停下了脚步,我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有个弟弟成绩不是很好。云浅,你考不考虑来辅导一下他的作业。”
我一愣,随即笑道:“我成绩也不是很好啊。这,我给辅导功课怕是不行。”我不意思的笑着,眼睛到不敢直视萧泽了。
“我管不住他。”萧泽苦笑道,“他的性情很是暴躁。只要一惹他生气,他就轻则摔东西重则打人自残。我这个弟弟已经气走打跑了好多家教老师了。我爸妈也不敢过于管他。”
萧泽叹了一口气,眼里皆是难过无奈之情:“有一次,他气走了我爸给他请的最好的老师,我爸忍不住说他几句,他就黑着脸回到自己房里去自杀。把我爸妈吓得不轻。”
我听萧泽说着,心里一阵心惊肉跳。心里有个小小的我在不断吐槽着:我天啊,这么暴躁,你还敢让我去辅导?你是想让我被你弟弟打进医院是吗?
萧泽继续讲着,我心里的小人继续吐槽着:这样的学生,你放心让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去教吗?我怕我会被打进医院。
“云浅,你愿意去吗?”
我苦笑着说:“你弟弟这么暴躁,肯定会打我的。我害怕。”
闻言,萧泽却摇着头坚定的对我说:“放心吧。不会的。”
我面色一惊,皱着眉头盯着萧泽,双眼里带着些许怒气开口问:“你怎知道?你能未卜先知?知道他不会伤害我?”
“因为,浅蓝曾教过他。在浅蓝做他家教老师的期间内,他一步一步走向正常化。”
萧泽望着我,他好看的双眸里溢出温柔却带着伤心的目光。
“哦。”我移开脑袋不再与他对视着。我转身,微低着脑袋向前走去,脑袋里努力搜寻着关于浅蓝做家教的回忆。
我忆起那年除夕,饭桌上放着丰盛的菜肴,穿着米色毛衣下着灰色裙子的浅蓝笑嘻嘻的将礼物放在我们每个人的面前。
“爸,你爱喝茶。我给你买了一些茶叶。”
“妈,你许多年没添过新衣服了。我给你买了一件毛衣。”
“大伯。我实在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就给你买了一只钢笔。”
“大妈,我给你买了一支口红。”
在明亮灯光下,各位长辈脸上都是一片欣慰愉快的笑脸。
在我拿到礼物盒后就急不可耐的打开,却发现里面躺着一本数学辅导书。
其他人都称赞着浅蓝的时候,我皱着眉嘟着嘴不满的说:“姐,你为啥送我数学辅导书!”
浅蓝莞尔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那你拿起书再看看。”
我拿起书在灯光下我看见一个银色的正方形的盒子躺在礼物盒内。我面色一喜。
“好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送我一本教辅书。”我拿出盒子,打开,拿起里面的手环。这时,浅蓝笑着将手腕处的衣服撩起来露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手环说:“这是我们的姐妹手环。云浅你可要好好戴着。”
“姐,你咋这么有钱了?”
“你以为我在家闲着啊。我在做家教呢。而且我也在一家舞蹈机构做代课老师呢。”
我叹了口气仰头望了望布着黑云的天空,从回忆中回来。
原来浅蓝就是在萧泽家做家教啊!
我呼出了一口气,说:“好。我答应你。”
见我答应,萧泽脸上出现笑容,他眼睛微弯,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你,云浅。你明天能来吗?”我还未回答,萧泽便说道:“怎能让你独自登门。你家在哪?明天我去接你吧!”
“好。等会我把地址发给你。”我看了一眼萧泽说道:“学长,你还有事吗?我想……”
萧泽打断了我的话,他说:“云浅,我已经有几年没来这个公园了。昨天听朋友说这个公园整修了一下。你陪我逛逛怎样?”
我点点头。
这个公园的确与几年前不一样了,靠湖边的地方修了一处亭子。走在新修的沿湖的走廊上,一面是湖光美景一面是挂着的描画的中心公园美景的画或照片。
沿湖边的柳树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柳树对着湖面顾影自怜。
“这里真的不一样了。”我看着这里,一种物是人非的悲凉感袭上心头。
“嗯。”萧泽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欣赏着远方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