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黑猫抢食

这是一个从邻居的口中听说的故事。故事里的人我见过,是小镇东头儿(地域)的一个老头儿,是个无保户。曾当过国民党的兵,有没打过日本鬼子不知道,听上辈人说这老头的部队后来起义了,参加过抗美援朝,国家给予一定的照顾,天天穿着一身69式绿军衣上街,看起来身体很精神。

因为无依无靠,老头儿很喜欢和人打招呼,也喜欢小孩。不过,人们对他却不是很热情。有天老头儿在家做饭时,门口跑来一只小猫,全身漆黑无杂毛,只有胡子是白色的。我们那儿有一种说法叫:“猫来贫,狗来富。”不过,老头儿不讲这一套了,再穷能穷到哪呢?反正都这样了,不如捡个伴。从此一后,老头儿除了上街捡破烂外,天天带着猫,跟猫吃跟猫睡的。小猫越长越大,越长越精神,人人看了都喜欢,可这猫却不太顺着人,见了什么东西感兴趣,唰地一下就从人怀里蹿出去了,一点不给面子。

一天,老头儿刚做好饭,突然肚子不舒服就跑去茅房,锅盖也忘了盖。回来就见那猫在厨房的地上和一条竹节子(一种红黑相间的蛇)打架,那竹节子很长,差不多有一托长(两手伸平的距离)洋甘蔗那般粗细,老头一看吃了一惊,找了根铁锹去帮忙把蛇打死。老头儿处理完蛇的尸体回厨房吃饭,却见那黑猫霸着锅不让他吃饭,他一盛饭它就叫,甚至发出威胁的呜叫声,这老头儿想是不是给蛇咬着发疯了,还是不满意没让它吃蛇肉。老头儿想想,又把垃圾堆上的蛇捡回来扔到院里给猫吃,猫就从灶台上蹦下来跑来啃蛇肉,但一见老头儿回厨房又抢先一步霸着锅就是不让老头儿吃,老头儿有点恼,想今天好不容易割点肉做肉面条,猫却不让吃就想去打猫,那猫用两只后腿一蹬把锅蹬翻,整锅的面条全在掉地上,猫就趴在地上舔着汤汁,老头儿很生气,从来没打过猫一脚把猫踢走,就回屋睡觉去了。没多久,就听见猫在外面叫,叫的很怪、很难听,渐渐声音就小了。老头觉得奇怪就起来看,走到厨房门口发现黑猫身体像发硬一般,口吐白沫在抽搐,眼睛半睁像流泪一样可怜地看着老头儿,老头儿这时候才明白猫不让他吃饭的原因。老头儿,赶快把猫抱起来,用水浸猫头,猫开始还能挣扎着打个喷嚏,后来就不行了。老头儿,为猫的死哭了有三天,从此后不怎么爱说话了。

后来有人猜想,老头儿的屋是那种泥坯子房,上面有什么毒蛇打窝,平常老头儿很少做带肉的饭,那次饭比较香,想必是吸引了那条蛇想进食,可能蛇的涎沫掉在锅里让猫看见了,所以才不让老头儿吃的,可老头舍不得那锅肉面,结果猫只有自己吃才能让老头明白其中原因。可惜了,猫有灵性了,却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