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怡心看昭武哥哥神色有异,走过去,挽住木神医的手:“师父,我还要早去早回,待会儿还要去找君大哥,他说他找到了赤朱果,您的药不是就差这一味了吗?”
木神医收回眼神,无奈的对谢怡心说:“好了,去吧,早去早回,师父逗你玩儿呢。”
“师父,您都把昭武哥哥吓着了,那我们先走了,您中午要好好用膳,不要又吃得很少,到时候我可是要问林总管的。”谢怡心晃着木神医的手,边撒娇边说。
木神医佯装不悦:“好啊!心丫头都管到师父头上了,快走吧!杨都督日理万机,还能抽空陪你玩一天,你就不要耽搁了。”
“遵命!那我先走了,师父徒儿告退。”谢怡心斜着头行了个福礼,拉起杨昭武一遛烟就没影了。
木神医吃味的对老林说:“我看起来,就像棒打鸳鸯的老顽固吗?”
“老爷,您不是像,就是!看把小姐急得,撒娇这招都出来了,看来小姐心里眼里都是杨都督啊!”老林感叹道。
木神医点点头说:“心丫头眼光不错,杨昭武的确不错,也不是对她全无感觉,是对冤家。”
“那君非凡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其实他也不错,小姐跟他在一起,还轻松的多。”老林对君非凡也很有好感,是个好孩子。
木神医摇头道:“世事无常,杨昭武虽然聪明,但有些事情他不见得看得清楚,还有他父亲迂腐,明慧又娇蛮,老杨和阿成都是莽夫,做他家的媳妇,不好做。”
“不是有老爷吗?到时候老爷一亮相,把他们全震晕,有老爷撑腰,谁还会对小姐不好?”老林笑着说。
木神医有点伤感的说:“我护得了一时,可护不了一世,最终护她的还是要靠她夫君。杨昭武是个好将军的人才,但不是好夫君的料。心丫头真嫁杨昭武,会很辛苦。”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你越来越操心了,这哪里像闲云野鹤的神医,纯粹就是个操心子孙事的老头嘛!”老林打趣道。
木神医悠然一笑,俊隽的脸上依稀可见往日的清朗,笑道:“初六时让天卫他们,把看家本领拿出来,给我好好刁难刁难杨昭武!不然的话,千骨山上的老鼠都要被吃光了吧?”
“对,听说他们已经哀嚎连天,誓要一雪前耻,老奴再去加把火!”老林也不高兴,杨昭武轻易就把小姐拐走了。
皇宫里,慈宁宫内,太后正坐在那里喝着血燕。木槿走过来,附耳道:“太后,昨天下午如意郡主来求见过,在宫门被拦住了。”
“谁那么大胆?融融来一定有事,谁拦下她的?”太后不高兴道。
木槿恭敬说:“听说昨日郡主是哭着来的,可能是受了什么委屈。”
“传哀家懿旨,召如意郡主进宫觐见!”太后沉着脸,将白釉黄菊花炖盅放在桌上。
很快,太后的懿旨就传到了季公公耳朵里,他轻声对正批阅奏折的圣上说:“太后娘娘想见如意郡主,您看?”
“喔,太后知道了?她想见就见吧,朕要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圣上头也不抬,随口答道。
季公公点头说:“奴才遵命!”
太后的懿旨很快到了承安伯府,沉寂了一夜的叶融融,神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她带着清芷和清兰,上了来接她的马车,从厢房里转出来梅嬷嬷。她叹了口气,小姐自从封了郡主,越来越沉不住气,这趾高气扬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娴静?白瞎了师太这么多年的教导!
这个时候进宫,福祸难料啊!
叶融融一进慈宁宫,就忍不住扑进太后的怀里:“叔祖母!”一时间眼泪喷涌而出,三分真,七分假,哭得是梨花带雨,凄楚非常。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叔祖母,哀家为你出气!”太后心疼坏了,多好多乖的融融啊?才一月不到,怎么就委屈成这样了?
叶融融先畅快的哭了半天,待太后的心都快被哭化了,才说:“叔祖母,融融想你了,昨天他们说你病了不愿见客,把融融担心坏了。”
“哀家没事,只是不想见这宫里的人,什么时候说了不见融融?快告诉哀家,谁欺负你了?”太后一迭声的问。
叶融融假意踌躇了半天,才说:“是融融多管闲事,不关靖王殿下的事。”
“怎么又扯到九皇子,他欺负你了?”太后有点迷惑。
叶融融忙澄清,“不关靖王殿下的事,是融融得罪了他的心上人。”
“心上人?谁?九皇子有心上人了?那家的小姐?”太后更晕了,感觉自己这一病,怎么错过很多?
叶融融眼睛又红了,抽噎着委屈说:“太后,那谢怡心穿着帝王锦招摇过世,还在神箭侯府白小姐的及笄礼上大肆炫耀。融融忍不住,就说了她两句,结果她还讽刺我空有郡主的名号,却没有朝廷的俸禄,还不如她享郡主的俸禄尊贵。”
话到此处,叶融融是真委屈了,哭得也自然多了,斜眼偷看太后已经脸色铁青,又加了几句:“融融无知,以为帝王锦顾名思义是圣上和皇后才能独享,就想维护皇室尊严,告诫一下谢怡心。结果靖王看谢怡心楚楚可怜,就斥责了我几句。”
“大胆!帝王锦历来是圣上和皇后独享,谢怡心怎么会有帝王锦?”太后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
叶融融拿帕子擦擦眼角,小声的说:“听说是木神医给的,给了十多匹帝王锦呢。”
太后一下就沉默了,隔了一会才说:“这不是胡闹吗?谢怡心何德何能,怎么配用帝王锦!”
叶融融试探的问:“这木神医有多得圣上恩宠啊?帝王锦都赐了这么多给他,还封了逍遥国师。”
太后又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木神医有他独到之处,圣上如何恩赏他都不为过。融融你不要去和他为难,至于谢怡心,既然是木神医给她的,就算了。哀家会和他讲一下,谢怡心一个野丫头,也不要太宠了。”
叶融融没想到太后就这样轻轻揭过,她有点愕然道:“叔祖母,谢怡心穿帝王锦就这样算了吗?”
“融融,哀家也有帝王锦,让内务府给你也做一身,改天哀家再向圣上要几匹,你也天天穿。”太后只能这样说。
叶融融还不死心,又说道:“可谢怡心在白锦春的及笄礼上大闹,失礼失德就这样揭过了?融融只是个有名无实的郡主,不敢斥责她,太后也不惩戒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