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建议,说吧。”
“咱们首先要回到昨晚说话的地方,据我估算,怪物昨晚奔跑的速度在你我之上,咱俩昨晚从听到它的第一声嚎叫到它追上我们才过了不到一分钟。这样的话,我们从昨晚说话的地方看看似乎能找到它跑来的脚印,顺着脚印走十分钟左右,应该就是它的巢穴所在。”冷衣很为自己的推论得意。
“好吧,虽然你的推论漏洞百出,不过还是有点儿道理。那咱们就先按照你说的去做,总比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要好。”沈卓笑着回答。
“唉,沈队,你也太打消我的积极性了……”冷衣假装非常伤心的样子,紧走几步跟上了大伙儿的脚步。
一行人来到昨晚沈卓和冷衣驻足说话的地方,但是看了一眼四周,大家都失望了。大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包括昨晚他俩踩下的脚印,现在都已经看不清了。冷衣让大家在原地休息,他跑到了坡顶,想站在高处环视一下。
他还是有收获的,背风坡有一处隆起,上面盖满了积雪,隐约可以看到血迹。冷衣马上喊上大家,一起围了上去。
拂开积雪,大家愣住了。下面不是他们苦苦寻找的老孟媳妇儿,而是一头健硕的黄牛骨架。身上的肉已经被吃光了,只剩了骨头,和沈卓他们之前在黑山谷里见到的很相似。沈卓想了一会儿,在牛耳朵上找到了一块铭牌。他让淳于拍过照片以后,扯下铭牌装进了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他们又在附近找了很久。眼看夕阳西下,已经十分疲惫的六个人掉转方向,踏上了返回村子的路。
回到住处以后,沈卓安排淳于出具了一份报告,交给了肖默。之后,陶印和肖默就匆匆的坐上车返回县里了。
沈卓让淳于和冷衣先吃晚饭,自己来到了杨大叔家。他把下午从牛耳朵上拽下来的铭牌放在了杨大叔面前的桌子上。杨大叔拿起来看了看,脸色立马就变了。
“沈警官,这块牌子你是从哪儿弄到的?”
“今天下午我们去找老六媳妇儿的尸体,在野狼坡发现了牛骨头,就是在那具被吃光了肉的牛骨架上我找到的这块铭牌。”沈卓吸了口烟,回答道。
“这头牛就是上次跑丢那十几头中的头牛啊!”杨大叔激动起来:“它们当时明明是跑进黑山谷了,咱们是循着它们的蹄印进的谷,怎么现在骨架跑到野狼坡里去了?”
“对于这个情况我现在也比较混乱。况且下午我们也没有找到老六媳妇儿的尸首,哎。”沈卓叹了口气。
“沈警官,你就别上火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换了谁也解决不了。”杨大叔安慰道:“我看你也没吃晚饭呢,今晚就在大叔家对付一口吧,我让我老伴儿简单的炒几个菜,咱爷俩喝点儿我们村里自酿的小烧。”说完话,也没等沈卓表态,杨大叔就跑到厨房安排他老伴儿做饭去了。
沈卓看着杨大叔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多么淳朴的农民啊,在自己家遭受这么大损失的时候,还不忘安慰其他人。作为人民警察,自己更有责任为他们这些农民博得一种安定、安稳、最主要是安全的生活环境。
反正今晚也没什么事情,还有淳于和冷衣留在住处。沈卓索性不再想那么多。他脱了警用皮靴,盘腿坐上了热乎乎的炕头。
厨房里,杨大叔和老伴儿正在忙活着准备酒菜。沈卓似乎闻到了久违的农家饭香。其实沈卓也是出身农村,虽然父母是知青身份,但是他从小生活在农村,一直到上高中的时候,才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子。后来,他考上了警校,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刑警。对于农村的生活,包括地里的农活,他都耳熟能详。今晚,坐在杨大叔家的热炕头上,沈卓思绪万千。他似乎又回到了童年生活,无忧无虑,活泼幸福。
夜深了。
北洼村一如既往的陷入了黑暗。而此时,却有一家的窗户透出了一丝灯光。灯光下,一老一少两个人自斟自酌,喝得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