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兄弟初见

庞癝听后点了点头,而后向帐外喊了一声:“来人,速去将御史大夫范增请来!”

不一会儿范增到来,见襄陵君在此,顾得不寒暄,便急问庞癝何事。

庞癝道:“就是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以后和襄陵君沟通之事就全都交与你了,这支重骑兵如何用,何时用?你与襄陵君自行商议之后和本相说一声就是了!”

魏郊知道范增是整个天下都不可多得的智者,有其谋划,这支重骑兵肯定会发挥出数倍的战力的,因而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

“本相有些累了,你二人且先下去商议吧!”不待多说什么,庞癝便开口送客。

此时,外面一阵战鼓声响起,新一天的血战又要展开了。

听到鼓声,陪魏郊一同刚刚出来的范增神色就不大好,魏郊问道:“范大夫这是怎么了?”

范增道:“你刚刚回来,只怕还不知战场上的情况。我军已经与秦军大战了两日,每日都有六七万士兵伤亡,如此下去,用不了几日,我军就将全面溃败。”

“秦军战力竟然如此之强?”魏郊有些难以置信。这些年来魏国屡战屡胜,在魏郊看来,魏军足可与秦军争锋,甚至还能压倒秦军,却不想自己刚刚回营就听到这个消息。

“其实说起来,秦军将士是勇不可当,可我大魏的将士也不输秦国分毫,但王翦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太犀利了,总能洞察先机,找打我军的薄弱点进行重点打击,如此一来,我大魏每日都死伤惨重。”

“你们就没有想过办法?”襄陵君问道。

“又怎么没想?”范增苦笑一声便将之前张良的计策说了出来。

“万一王翦不上当,我军所以的筹谋不就前功尽弃了吗?”魏郊还是不大相信王翦会上当。

范增不置可否道:“至于王翦不上当,其必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决定分兵,并亲自前去河东抵御李牧。如此一来,洛邑这边的秦军兵力就必定减少大半,到时候我军就能向秦军发动新的进攻。而秦军势单力孤,凭借着强大的兵力,秦军必定会大败。”

魏郊松了一口气,又问道:“既然如此,那范大夫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我所担心的是王翦已经看穿了一切,且还会按照我军的计划行动。不过这样一来,即便我军又十万生力军进行伏击,到时候也将会是一场比现今局面更加惨烈的血战。”范增幽幽说道:“到时候我军能不能战胜秦军还是两说。”

见范增如此说,魏郊却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范大夫有些过于忧虑了,即便王翦看穿了一切又如何,不是还有我麾下的一万重骑兵吗?”

“要知道王翦现今还有四十多万大军,只凭借区区一万骑兵,又岂是秦军的对手。”

“那是范大夫你没见过这一万骑兵,如果见了,只怕范大夫你就不会如此说了。”魏郊对这支骑兵蜜汁自信。就好比之前庞癝让自己前去温地统领这一万骑兵赶来之时,自己也不大相信这支骑兵能改变整个战局。

可等到了闻地,再见了这支骑兵之后,魏郊便对这支骑兵深深的着迷了。这支骑兵的战法极其新颖,以往魏郊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且这支骑兵的攻击力、冲击力、杀伤力都极其的强大。

可以说有这么一支骑兵在手,野战中魏国就立于不败之地。

魏郊见范增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话,便拉着范增的手往营外走:“范大夫如不相信,且陪本君前去探看一番,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见魏郊拉着自己说走就走,范增哪会前去,急忙挣脱道:“襄陵君,眼下此地正在发生大战,下官身上有忙不完的军务,又哪有功夫前去陪您去检测骑兵。”

魏郊一听,想想也是,眼下庞癝生病,庞癝之下,严恩虽然是主将,但一应军中杂务都是范增在处理,又哪有时间陪自己跑东跑西。

于是魏郊便说道:“范大夫,你且先去忙,待本君吃上两口热食,喝口热汤,到时候再去你帐中叨扰你。”

说完,魏郊便向火头营走去。

刚走没两步,范增便喊住魏郊说道:“襄陵君暂且留步,下官有件事情要说与襄陵君知道。”

“什么事情?”魏郊回头问道。

“就是眼下庞相邦生病,不过却有一多半是心病,故而这段日子里,襄陵君没事最好不要前去打扰相邦才是。”

“心病?”魏郊感兴趣道:“本君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怎么相邦就得了心病呢。”

范增苦笑一声道:“还不是庞卫公子。想必襄陵君应该知道庞卫公子正在军中之事吧,前两日庞卫公子在大战中被秦国统帅王翦家的大公子王贲重伤,现在生死未卜,相邦因此心里便产生了几分自责之意。故而这两天,相邦一直没有心思处理军务,又恐延误军机,这才将全军的指挥权都交给了严恩将军,将军中其余事务交到了下官的手中。”

“哦,原来如此!”庞卫之名魏郊又怎会不知道。

早在魏郊在封地襄陵之时,他便已经听闻了庞卫“大梁小霸王”的名声了,对于其性格也极其了解,不过在其背叔父魏无忌的一封书信召唤入大梁之后,庞卫已经被送入军营磨炼,魏郊也因此对其无缘一见。

直到这次出征,魏郊这才见了庞卫一面。不过这一面也只是匆匆一瞥,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故而魏郊对庞卫的印象大都是其从军之前的顽劣之事。至于之后的事情,魏郊就不大清楚了。

“既然这样,待会儿本君用过饭之后,先去伤病营中瞧一下庞卫,而后再与你会面。”说完,魏郊头也不回的走向了火头营。

匆匆用了几口热饭,魏郊便来到伤病营。

他听了一下子后,魏郊便来到一个营帐之中。

只见一个面色苍白、胸口不断渗出血迹的少年正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营帐了点燃着火盆,因而庞卫身上只是盖了一个薄被,但为了避免压到伤口上,被子只是盖到胸口下方,胸口及以上的肩膀全都赤裸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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