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勃勃出来体悟虚空的“闲人”,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地困意涌来,自回大陆灵境歇着,即使是归塔?也是摇晃着回了。
小家伙们还有冥狱的事要做、水淼淼还要带小小仙子,她们也回。
水丫丫渐觉困倦,伏在水盈月的怀里,打着轻轻的鼾声。
水悦逸遥望着虚空深处,那里曾是自己的老家,是在那里生活十二年,当然,他是生活在“天道”模拟的道场里,那里有忧心忡忡的仙家、有意气风发的少年仙长、还有混吃无聊的烧火童子。
那里有水悦逸的童年,虚幻而又真实的童年,直到某一天坠落,掉进源陆,遇上娘亲后,方才开启真正的生活,或者,叫修行。
虚空深处又绽放绚丽的礼花,也不知是哪座倒霉的秘境、大陆灵境、熟地,又耗尽最后的生机,划破虚空,坠入现世。
水悦逸向水盈月讨教:“盈月姐姐,在虚空行走,能否进入隐藏其中的小世界?或者,是怎样才能寻到,能不能把它带走?”
水盈月想了想,她是被人陷害而修成妖月,是不修小世界,也对小世界没有兴趣,以前征战星空时,也偶有在虚空作战,没注意。
她抱歉地摇头,水悦逸顿时明白,盈月姐姐不修小世界,哪里会注意这些事?如此看来,虚空中隐匿的小世界,并不能被人随意地发觉,要不然?能随意行走虚空的始祖,是会大发的。
他又仔细地回忆攻打太一帝盟总舵之时,里面的小世界是很有规律的,只有大陆灵境、没有大小园子、更没有小菜园子。
听盈月姐姐介绍,当年妖月崩碎时,太一宫仅有始祖、老祖、顶级老仙分散逃出,他们的身上,肯定只是带走大陆灵境。
他们混入源陆的人,除有十二位老祖外,还有三个始祖,他们是能随意行走虚空,若是能收取虚空里的小世界?他们肯定不会客气。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水悦逸坚持不住,坐在小筏子上昏昏欲睡!
突然,一声异响传来,只见水盈月惊愕地望着上空,只见透明罩子上,竟被阵阵狂风撕扯,水悦逸仔细一看,顿时大惊,这不是一般的风,而是罡风,是现世里的罡风层才有的罡风。
水盈月渐渐冷静,手指连划间,透明罩子加厚,罡风再也扯不动盘明罩子,它又变成浑圆的小罩子,罡风渐渐停歇。
水悦逸刚松口气,罩子上又是一声剧响,只见罩子上的闪电“滋滋”游走,一个个乌黑的大雷砸在罩子上,小筏子被震得上下颠簸,水盈月懒得再看,不一会,雷声停歇,罩子上又变得黑漆漆的一片。
猛然,虚空大亮,一缕缕无色火穿过罩子,倾泻在小筏子上,水悦逸的身上,也被沾上几丝,炽热的高温烧炙着皮肤。
水悦逸顿时苦笑,这是无物不焚的天火,幸好小家伙们回去睡觉,要不然?还真不好说!火丝溅在水丫丫的身上,她转过身,又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罡风、天雷、天火停了,小筏子又平稳地行走在虚空里,然而,有了此次的教训,水悦逸再不敢放其他的人出来。
水悦逸谨慎地问:“盈月姐姐,你以前行走虚空,没遇到如此情况?是偶然、还是必然?我看姐姐刚才的表情,应是没遇见过?”
水盈月苦笑道:“我独自行走虚空无数次,从来没遇上如此情况!我即使是认定一个方向飞,随便多久,也不会撞上界壁之类。”
水悦逸顿时心中有数,目前源陆的虚空里,除风兔祖以外,还有一个人、一个神秘人、一个元祖道行的神秘人,此事?与他有关?
两人对视片刻,均知对方所想!虚空之行,怕是有了变故,是得更加的小心,时刻地提高警惕才行,毕竟,神秘人的道行摆在那里。
从此之后,小筏子不断地被罡风、天雷、天火袭击,最后,水盈月、水悦逸早已麻木,即使是水丫丫?也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风兔祖的气机一直存在,一直在虚空里逃亡,水盈月是不管不顾地跟着追下去,不把他逮住?誓不罢休!
当他们又穿过罡风层,小筏子不停地往前飘去,水盈月突然惊呼:
“不好!已失风兔祖的气机,他已逃出虚空,我们赶紧出虚空!”
她食指连划,前面出现光亮,烈阳是灰蒙蒙,它懒洋洋地挥撒并不炽烈的光芒,大地亦是灰黑色,植物?也是绿灰色。
小筏子出了虚空,水盈月顾不得打量现世,而是仔细地感应风兔祖的气机,但令人沮丧的是,风兔祖没有出现,甚至是没有一丝气机残留,也就是说,风兔祖根本没有来过,他,还在虚空里。
水盈月又转身回虚空,又回现世,如此数十次后,她又来到虚空。
她仰望着虚空深处,深吸口气,大声喝道:“无须装神弄鬼,赶紧出来答话!你将我们引来此地,必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枯寂的虚空深处,渐渐有了光亮,仿佛从无尽遥远的深处,传来渺渺之音:“你们不要再寻那只兔子,他早已逃去别界!但有一点,是你们可以放心,他再已回不去源陆,他不再是源陆的威胁。”
水丫丫哼哼道:“那只兔子只是野外的猎物,对源陆不是威胁,而是猎物,只要他再敢出现,就是他的死期,还始祖呢,没人品!”
虚空静默,神秘人是无法否认,现在的风兔祖只是猎物,不是大豪,是逃命的大豪,只要他敢在源陆露面,就是他的死期。
水丫丫更怒:“赶紧地有事说事,没事别耽误我们的正事。”
虚空里的神秘人无奈道:“你们是被我以风兔祖为饵,引来、或者是骗来此地,这里?你们应该有所耳闻,就是黑风堂的老巢,是黑风大陆,这里差不多是一块半废的世界,需要人拯救!”
水丫丫暴怒:“你是有病诶!黑风堂废与不废,关我们什么事?你把我们骗来做什么?你怎么不去找黑风堂的大佬?是他们作的孽,不是我们,我可听说黑风堂的人,还在星空折腾,你不去找正主?”
神秘人更无奈:“黑风堂的人,对星空的门道是清楚得很,哪里会轻易上当?而且,他们修的是诅咒之道,你还指望他们回来,再将此地祸害几百遍?他们的道,只是破坏,不是做好事、更不做善事。”
水盈月无语、水悦逸无语,最后是水丫丫也是被气得无语!神秘人弄不过黑风堂的人,而且,黑风堂的人贼精得很,根本不上当。
他只好用风兔祖做饵,把水悦逸几个“无辜”的源陆人,骗来黑风大陆当“苦力”,黑风堂的手段?水悦逸是见识过,堪称毁天灭地般,只是清理、净化并不大的一块地盘,就费老大的劲。
而黑风大陆?不仅是灰黑色的地、灰绿色的植物,就是天上高挂的烈阳,也是灰蒙蒙的,你是想让源陆的苦力,连烈阳都净化干净?
水丫丫方才感觉不妙,她不再去刺激神秘人,而是小心的询问:
“黑风大陆是黑风大陆,与你有何干系?还让你劳心费力地,把我们骗来?依我看,你赶紧地把我们带回去,你呢,安心地回去睡觉。”
神秘人愤懑地回答:“怎么不关我的事?黑风堂不只是祸害黑风大陆,而是祸害了无数的星空大陆,星空中的天道失衡,我们这些人就不会得到安生,是得想办法让天道回复平衡,要不然?会倒霉的。”
水丫丫错愕,讶道:“你跟天道一伙的,要不然,哪用如此费心?”
神秘人更是憋屈:“我们跟天道是天生的对头,它太强?还要我们做什么?但它们若是太弱,又会连累我们,不但是道行会下滑,甚至是连命也保不住!真是的,自从道行精进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
水悦逸不解,便求证道:“你们之间有竞争?乙木荒祖本已晋升元祖,你却是设计暗算她!但又没见你出手,你是怎么做到的?”
神秘人赶紧撇清:“乙木荒祖战力惊人,她若是晋升元祖,我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想除掉她?是肯定的,并且,是会不择手段!”
“可是呢,她虽是晋升元祖,但却不是死于我之手,是你们杀的。”
“虚空虽是号称枯寂,是遇不见生灵的!但是,能行走虚空的人,至少是始祖道行,哪一个不是战力惊天、且是狡猾无比的人?”
“而且,始祖晋升元祖?是最危险不过,任何生灵,当晋升到元祖位时,就会假死,是一动不能动、且毫无防御反抗之力。”
“而假死的时间,若在现世,也就是两个时辰、至三两天的时间,是必须由道门、或者是绝强战力的亲朋好友护法,才能确保平安。”
“只有那个傻女人,什么也不懂,居然敢在虚空晋升道行?她获得晋升之物后,不赶紧地逃回太一宫总舵,而是坐下来晋升元祖。”
“所以,她是死在你们的手里,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水丫丫反驳道:“我们是见虚空异相,是有血雨、雪花、天地悲歌,确认她是真的死了以后,方才动手收回自己的东西。”
神秘人调侃道:“依我们的道行,想要弄天地异相?是太容易不过的事,而且,我不弄天地异相,你们敢下手么?怕是还要等吧?”
水悦逸又问道:“以你的实力,在当时的情况下,灭掉我们是轻而易举的事,包括除掉乙木荒祖,为何要多此一举?”
神秘人更是恼火,大声道:“你们两个小人儿,是蝼蚁,是小角色,可是你们身边还躲着妖月呢,你真当我是傻子,我会去送死?”
水盈月知道,自己是逮不住神秘人的,他既然敢现身,肯定是能逃走,与其再废话?便再无任何意义!他肯定是事情要交代。
神秘人像是知道水盈月所想,便“嘿嘿”笑道:“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把黑风大陆净化成圣土,使天道回归正常。”
“二是赶紧地晋升道行,若是能晋升到元祖,便自可寻路回去。”
“至于其它的假设?友情提醒,此地为黑风大陆,周边的数百大陆,均与黑风大陆一般情况,你们想要逛遍?没一千年是不成的。”
“若是想回源陆?甭想了,即使是方向正确,凭你们的飞行速度,没有三千年,是回不去的,若是方向稍有偏差,就永远回不去。”
“当然,作为交易的一部分,若是你们能成功地净化黑风大陆,此地的天道会自动联上源陆的虚空,你们只要几个时辰就能回去。”
“而且,作为奖励,你们每净化一块大陆,便会得到一次机会,是能经虚空随意进入任何一块大陆!言尽于此,祝你们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