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巡戌心情烦燥,不满地抱怨道:“老祖,我们只是镇级势力,你真要拿隆兵道的军团开刀?各层势力的悬殊,你可是清楚的。”
乌巡秩勉力咽下一块鸡脯肉,喝一口竹筒水润润嗓子,才抬眼瞅着乌巡戌,淡淡道:“上差仅仅是上差而已,以前又不是没有杀过!”
“黑风大陆承平日久,有很多的人连血腥味也没闻过,更别说是杀人了!他们只是道级势力而已,即使是都级势力,我也是不怵的!”
乌巡戌憋屈,无奈道:“老祖准备怎么做?交代下来,我们照做。”
乌巡秩满意地点头,识时务为俊杰嘛,便吩咐道:“你先派人去传话,吓唬吓唬,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嗯,给他们下一个最后通牒,等他们再调援军过来,收拾一拨、再收拾一拨,不费事。”
乌巡戌顿时明白,同时也佩服老鬼的谋划!因为,照乌巡戌的想法,是集中优势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歼灭隆兵氏落单的军团,而老鬼却想的是,等隆兵氏的援兵出来后,再做一票。
晨风城的正门对岸,飘浮着一团乌云,上面站着五个少男少女,然而,他们均是顶级老仙的道行,眉宇之间,均与死去的乌巡珠珠?
其中一个少年手执一面大旗,上面写着:“乌巡氏使”!
小兔兔玩味地瞧着对岸,口里介绍道:“此五人是乌巡氏的俊彦,是乌巡珠珠的哥哥、姐姐,常年行走四方,处事做人很有一套,而且,道行很是精深,虽是少年人物,许多的老辈豪杰,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根据黑风大陆的惯例,他们是使者,是玩嘴皮的使者,一来,他们是不能再带一兵一卒;二是接受出访的势力,是不能动粗,更不能对他们下死手,否则,就是整个黑风大陆的公敌。”
水淼淼听说不是来打架的,顿时没有兴致,无精打彩地问道:
“你们谁出去会一会他们?只要不弱了气势就成,真没劲!”
晨风牛牛、晨风一雄俩少年跃跃欲试,牛牛低笑道:“兔兔教官说的是太平时节的事,现在恰逢乱世,是没有仲裁势力的乱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上差并不是圣人,更不是善人,他们是没有脸的。”
“你们的乌云是藏不住人,我们却是可以把数十万族人组阵,我们去会一会,看他们到底藏的是什么祸心,只是,援兵可得准备好,若是我们吃亏,你们可得赶紧地救命,才过几天的好日子,不想丢命。”
水淼淼颇觉意外地瞧着俩少年,他们可不简单呢!既想争功,又怕危险,相对来说,他们考虑事情相对全面,既不会失机、又不会盲目弄险,是好苗子,若是再多参战一些实战、大战,是很有发展前途。
两团黑亮黑亮的乌云飘出城墙,一雄的嗓门大,他站立云头,聚气大喝道:“乌巡氏的使者,有事就赶紧地过来,没事就请回吧!”
小公鸡的大嗓门可不是吹的,一嗓子喊出来后,对岸立即有了动静,五位少男少女站在乌云上,一路飘过护城河,与俩少年相对。
领头的少年打量着晨风城,他眯着俩小眼,静静地消化眼前所见的一切,晨风城?哈哈,是笑话,是骗人的!弱弱的晨风氏,早被隆兵道军团俘获,然后,再把他们推到阵前顶缸,骗谁呢?
他不耐地挥手,不屑道:“把你们主事的人叫来,我们有要事交代,记住,要事?就是要命的事,一点耽误不得,赶紧去。”
小公鸡玩味地瞧着五个少年,不怀好意地瞧着牛牛,他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腹中是一肚子坏水,由他对付乌巡氏的傻子,最合适。
牛牛搓着手,不好意思的尬笑道:“我们是不起眼的小兵兵,肯定是错不了,可是呢,若是乌巡秩老鬼来呢,我们肯定会大开城门,并且城主亦会出面相迎,若是你们?我们来对付就够了。”
领头少年一僵,傻小子的话虽不中听,可是于情于理并不差半分,五位少年虽是顶级老仙,也仅是顶级老仙而已,并非族中老祖,他们是不能享受任何势力首领相迎的礼遇,此为规矩,是黑风堂的规矩。
小公鸡也起哄道:“五位小大人,如是无事,就请回吧!你们连一个主事的人也没有,还来谈什么,你们能作主么?说的话算数吗?”
领头少年辞穷,小脸渐渐变红,气息也开始变粗!一个娇巧的少女见势不妙,忙接过话:“晨风氏原是我乌巡氏的下属势力,什么时候变成隆兵道的麾下?自已建的城池,为什么要送给隆兵氏?”
俩少年明显一愣,古怪地对视一眼,隆兵道?晨风氏投奔隆兵氏?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可是,你们又怎么知道的?
小公鸡轻咳一声,摆手道:“小姐姐可能是不常出门,也没空学习黑风堂编纂的律条,黑风大陆各势力之间,本无上下之分,所谓的下属,也仅是方便地域上的辨识,你若是胡乱理解,是会出乱子的。”
“我晨风氏想在哪里建城、想搬到哪里居住,是自已的内务,与隆兵道没有任何关系,同样的,也无需向乌巡氏报备、或者批准。”
少女并不依,她倔强地坚持道:“我不管,你们晨风氏肯定是投靠了隆兵氏,你们敢不敢让我们进去搜查,既然敢做,又何必遮掩?”
牛牛不怀好意的打量少女,轻笑道:“我瞧你们不是使者,倒像是来刺探情报的斥候,你可要想好喽,真想进去瞧一瞧?”
少女正想应是,领头的少年忙接过话:“我们肯定是使者,不是斥候!只不过,我们不是找你们,是要找隆兵道军团的管事人。”
小公鸡顿时叹气,双手一摊,无奈地数落道:“是晨风城,是晨风氏居住、生活的晨风城,与隆兵道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瞧你们表面上是精明人,可却是糊涂得紧呢,算了,你们还是赶紧地找正主吧!”
少女不甘地抓住话头:“隆兵道虽是我们出使的目的地,但晨风氏却仍是乌巡氏的下属,老祖早就颁下战争动员令,所有的下属势力,从接令的时间起,一起服从乌巡氏的调遣,否则,是格杀勿论。”
牛牛正笑着瞧热滴,闻言,顿时脸一沉,低喝道:“战争动员令?你们老祖颁下的?嗯,将你们老祖的谕令拿出来瞧瞧?”
少女顿时僵住,她哪里有什么战争动员令?仅是凭气势乱扣帽子而已,其余的四人沉默,不让你说话,你非要乱说,我们只有五个人,并没带着大军随行,是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做蠢事。
小公鸡的脸色阴沉,不善地问道:“你们五人来得蹊跷,既无公文证明,也无相熟的人带路,莫非是哪路蟊贼想趁乱取事?想要挑拨隆兵道、乌巡氏、晨风氏的关系,快说,你们是谁家势力、首领是谁?”
领头少年暗道不妙,五人虽是顶级老仙,却是势单力薄,若真是动手?五人肯定会丧命于此,少年有大好的前程,哪里愿殒命于此?
他忙不迭地从袖中摸出度牒,赶紧地丢给小公鸡,同时给另一位少女施眼色,是央求她赶紧把惹事的小妞摁住,不能出事了。
小公鸡拿着度牒仔细查看,其实,他是装模作样,以前是家畜,而且,当时的道行只有仙的水平,除能够听得懂人族语言,根本就不识字,牛牛亦是如此,他假作沉吟,正在思索的样子,嗯,蛮真的。
小公鸡将度牒还给领头少年,抱歉道:“五位小大人的情报有误,此城是晨风城,与隆兵道没有半点关系!如果想进晨风城呢,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回去补办一份出使晨风城的度牒就可以了,慢走,不送。”
少女剧烈地挣扎,又有俩少年上前,将她摁倒在乌云上,你如果想找死的话,可以等我们走了以后,你一个人再来不迟,你不识机。
领头少年稍思忖,顿时有了主意,他从袖子里又摸出一张贴子,封面上写着《战》,晨风牛牛见过“战”字,自然也认识。
牛牛的脸上堆出笑容,试探道:“乌巡氏莫非是要对晨风城宣战?你可得想清楚,有些事可以做,但怕会有许多的麻烦,要考虑好了。”
领头少年稍稍心安,只要你怕了,事情就会好办得多,他哪里知道,牛牛并不是怕了,而是不识几个字,不敢接下贴子,怕会出洋相,会被人耻笑,虚月道门里,几无不识字的人,是很丢人的。
领头少年晃动着战贴,不屑道:“此是战贴,亦是最后通牒,是限隆兵道军团三日内出降,否则,将会被乌巡氏联军剿灭。”
小公鸡无语,与你们说了多少遍,这里是晨风城,与隆兵道没有半点干系,你们怎么就是不信,非要进城搜一搜?我们肯定不依的。
牛牛打着哈哈:“小大人莫动怒,此城是晨风城,是晨风氏的晨风城,里面没有一个隆兵氏的族人,你们还是请回吧,去办正事要紧。”
五个少年直翻白眼,你说没有就没有?可敢让我们进去搜一搜?
领头少年无奈,又不敢动粗,只得板着脸回道:“隆兵氏带兵入侵乌巡氏的地盘,此事是铁证凿凿,是赖不掉的!他们原先是盘踞此地,或许会与你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晨风氏是乌巡镇一份子。”
“我们老祖早传下令谕,限隆兵氏三日内出降,否则,是就地剿灭!你们如果见到隆兵氏的人,就把乌巡氏的决定转达,我们会感激不尽,隆兵氏虽是强横,但也不能强过理去,还带一个军团呢。”
小公鸡低着头,眼中红光泛涌,都与你们说了几百遍了,这里是晨风城,没有隆兵氏,你硬要栽赃的话,你们也是我们的“养料”!
另一个少年玩味地瞧着牛牛、小公鸡,轻笑道:“对于晨风氏,老祖也有谕令传下,乌巡氏已整合麾下九居势力,独晨风氏游离在外,根据黑风堂的惯例,晨风氏必须听从乌巡镇的号令。”
一直沉默的少女抬起头,先望了望晨风城,她是乌巡珠珠的嫡亲姐姐,妹妹死在谁人的手里?她的心里是有数的,只不过,乌巡秩的子女太多,是数都数不过来,自然不会为乌巡珠珠出头。
而乌巡戌首领?与少年们不是一路人,更是巴不得嚣张、且惹人烦的少年们都死绝了,此次出使隆兵道,其实就是一个陷阱,他是想把“碍眼”的人,借隆兵道的骄兵悍卒,顺手一起做掉。
其实,五个之中,少女才是智囊,是由领头少年出面,她却在暗中观察,当然,最后拿主意的,还是少女,现在么?是该她发话了!
她拱手一礼,娇声喝道:“乌巡镇地域内出现战乱,隆兵道带兵入侵,祸乱乌巡镇地界,限隆兵氏三日内出降,否则,是杀无赦!”
“晨风氏本为乌巡氏下属,限三日内归建,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