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乔可遇一直在医院里照顾乔妈妈,日子过的还算平静。乔妈妈恢复的也还不错,现在已经能坐上轮椅。傍晚的时候,乔可遇常推她去医院的小公园里散步。
“可遇啊,妈这边没什么事了,你还是早点去上班吧?总是长时间请假,总是不太好。”
将乔妈妈送回病房途中,这已经是乔妈妈第三次企图劝她了。她住院用了好多钱,乔可遇不说,乔妈妈从方婶嘴里,隐约猜到是陶绍明的钱。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但为了不让女儿有负担,她始终没有提过这个话茬。
可是即便医疗费暂时解决了,他们也是不能总依靠着陶绍明的。她也了解女儿的个xing,知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绝不会接受这笔钱,女儿是宁愿自己拿着微薄的工资,平静的生活。
“知道了,妈。”乔可遇应着。
乔妈***误解她是知道的,母亲把陶绍明想的太好,自己却不好揭穿。因为乔可遇没有办法解释这笔庞大医药费的来源,所以只能任母亲误解下去。
突然觉得病房里有些闷,借口出去买些东西,便出了医院。在附近的小报亭买了份招聘报,坐在公园的木椅上勾勾画画。找个薪资高,又方便照顾母亲的工作并不容易。她打了几个电话,不是要求学历太高,就是薪资太低,有的地址还远。
不知不觉,她捶着发僵的后颈抬起头来时,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木椅上方的路灯,散着亮光,才没让她及时察觉到。
将报纸收起来搁进皮包里,转身朝着住院部的大楼走过去。目光无意识地盯着显示屏上不断攀升的数字,直到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她才回过神来。
踏出电梯时,拐角走向乔妈***病房,却意外看到那个中年男子的背影。他的手握在病房的把手上,似乎正在犹豫,听到脚步声回头。
两人目光相接,乔可遇看到男人的脸,眸色也一下子冷下来。而陶绍明则眼神慌了一下,像是心虚。
乔可遇走过去,透过房门的坚条玻璃往里看了一眼,母亲已经睡着了,方婶卧在沙发上看电视,声音很小。
她瞪了陶绍明一眼,转身就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走。皇甫曜其实说的没错,她大部分时候温驯的像小绵羊,触到底线便会变成只刺猬。
“你来干什么?”关上安全通道的门,她的质问在楼道里回响。
“我……这些你先拿着。”在外界眼中风度翩翩的陶总,在这个女儿面前气势要弱很多。他拉起女儿的手,将厚厚的纸袋压在上面。
乔可遇的反应却很激烈,她猛的抽回手。桃红色的纸币从袋子里滑落,铺散了一地,她却连看都没看。目光直直的盯着父亲:“陶总,你如果真有心,就请以后都不要再来了。不要再给你的妻女,辱骂我和妈***机会,给我们留点尊严吧。”
她说完推开门出去,腰挺的很直。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痛,那天陶瑶的话还一字一句的刻在她的心上,她现在果然变成了卖的。可是即便卖,她也不再需要陶家的施舍。
陶绍明看到女儿的绝然,手伸向前,张嘴想要叫住她,却最终没有发出声来。
是他的错,是他亏欠了她们姐妹,亏欠了她们的母亲。可是他也是寄人篱下,他也有他的难处……
彼时,s市最著名的燃烬酒吧里,精彩的夜幕已经拉开。珠帘隔开的包厢里,皇甫曜这伙人已经玩疯了,有人在飙歌,有人卧在角落里亲热,有人在拼酒,热闹的几乎要掀了酒店吧的屋顶。
皇甫曜卧在中间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茶几上,手中端着精致的水晶杯子,悠闲的摇晃着里面的褐色液体,xing感的薄唇习惯xing的轻勾,不时轻呷一口。
好多女人都不由自主的朝他偷瞄着,但没有他的发话,却又都不敢轻易靠近过去。
“哎,皇甫,今天怎么了?还不给那些饥渴的女人个机会,待会欲火焚身了怎么办?”方志熠凑过来,身边的美女像蛇一样攀住他的手臂,眼睛却在偷瞄皇甫曜。
皇甫曜把目光从k歌的屏幕上收回来,不解的看着方志熠。
“今天没带妹回来,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最近学玩深沉啊?”方志熠挑明了说,原因只在于皇甫曜今晚没挑个女人陪着。
“你丫的。”他笑骂着,坐正了一点身子。
“那天游艇上那位呢?吃到没?不会因为没吃到在纠结吧?”方志熠很八卦的凑近他。
“还有本少玩不到的女人吗?”他轻笑,那股狂劲让人不容置疑。
方志熠看着他焕发的侧脸,一时楞住。即使同身为男人,都不得不折服在他的风采之下,他不用刻意张扬,那股轻狂便是从骨子里透出来。
“方少,方少。”女伴见他一直发楞,不依地在他身前蹭啊蹭,直蹭得方志熠心痒难耐,就拉着女伴走了。
方志熠走开,皇甫曜同想到了乔可遇,还有那个空无一人的早晨。被自己照顾了一夜,她居然还不辞而别?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调出乔可遇的电话就拔了出去。
“喂。”铃声响了很久,他才听到她小心翼翼的声音。背景很安静,应该是在医院里。
“出来,燃烬酒吧。”他说的简单明了。
乔可遇皱眉,下意识的拒绝:“对不起,我现在不方便。”
“给你半个小时,你该知道我没什么耐心。”他闲闲的威胁,不听解释便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乔可遇在酒吧服务生的带领下,穿过震耳欲聋的迪厅,进了皇甫曜所在的包厢。
进去的时候,只见一群人围在包厢中间的那组沙发,有人吹着口哨,有人在尖叫,她捂着耳朵走过去。目光穿过人群,就看到一穿着清凉的美女,嘴里叼着支玫瑰,正绕着皇甫曜在跳舞。
身子灵巧如蛇,若有似无的贴着他。皇甫曜薄唇勾笑,手中执着酒杯轻呷,眸光在旋转的五彩球下迷离不清。那神态像在享受,又似置身事外,让人捉摸不透。
她正皱着眉,想不明白皇甫曜叫她来干什么。手腕就被人抓住往外拽,她惊异的抬头,看到一张清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