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味道，很久不曾闻到了。”铁棒横扫，砸得众仙心神胆颤，猴子沐浴仙血而行，战到发狂。
天庭真的是仙界，这里仙气缭绕，而今却夹杂着血腥味，阔别已久的噩梦再次袭向众仙，“南天门”三字被打碎，众多殿宇成为废墟，妖异的火焰蔓延开来。
火焰，像是群妖的疯狂，更像是这片苍穹最后的爆发，数之不尽的生灵殒落，仙气不再精纯，众仙就如同那成为废墟的宫殿，做着最后挣扎。
此刻的天庭，火焰冲破苍穹，把上方那一层层祥云烧毁，露出一片极为璀璨的星河，让群仙众妖为之惊颤，他们此刻才知晓，原来天庭是建立在一条银河里。
四面八方，银河闪耀，而天庭里的宫殿，就是这星河里的星辰，此刻燃烧的火焰，就是星辰爆发后的极致之芒。
天庭各个角落都在血战，道痕撕裂虚空，大道炸碎，如同星辰大爆炸，炫烂一片，光芒似要刺瞎群仙众妖的眼。
跟随在牛魔王身后，楚凡根本无需出手，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那伟岸的背影，像要牢记于心，刻进灵魂。
“凌霄宝殿！”猴子一声大喝，纵身跃起，手中铁棍砸下，星河断碎，道则泯灭，一块巨大的牌匾被他打断，光芒冲破银河，在那银河里炸开。
巨大的金色柱子化为齑粉，牌匾炸碎，但“凌霄宝殿”四字却依旧闪耀，不曾消失，仿佛天地间，没有能让它消失的力量。
凌霄宝殿，是整个天庭的核心，更是众仙心里最神圣之地，那牌匾必是罕见神料炼制而成，如今却被猴子一棒打碎，可见他何等狂暴，修为真的是这片天地之顶。
哪吒、杨戬、牛魔王、天蓬等亦停止前行，凝望着前方，脸上透出无比的凝重，这是他们自开战以来，第一次露出如此沉重的神色。
“他们是谁？”望着凌霄宝殿入口，楚凡目光同样微凝，一群人落入他眼里，不由开口询问。
“他们？”双眼眯成一条细缝，精光闪硕，牛魔王气势高昂，战意飙升，道：“他们是这片苍穹，无数年来最杰出的强者，更是这银河里……曾经的主人。”
闻言，楚凡眸光骤亮，死死盯视前方，恨不得把那群人看个透，奈何不论怎样去看，那群人真显得很平凡，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但其内有一名女子，模样绝美，如星空里最闪耀的一颗星，不论她站到何处，都将让天地失色，凡尘的话语已无法形容其美，她一双精致的瞳孔，散出慈祥之芒。
银河里曾经的主人，也就是说，他们所存在的岁月，比天帝还要久远，甚至可以说，他们是众生的祖先。
“那造人的女娲，是何等伟大；那射日的后羿，让众生膜拜；那尝百草的神农，让后世敬仰；还有那战神蚩尤、刑天，开天的盘古，万古五帝……”猴子落到地面，一双眼睛如火，铁棒指着前方那群人，骤然一声大喝，“吾就不信，你等之心真的死亡，真的被那所谓的天帝蒙蔽双眼。
你们，真的忘记了众生么，忘记了存在的意义么，若你们肯与天帝一战，不至于会败吧？！”
猴子的话语震动整个天庭，银河似都跟着颤抖，像要坍塌下来一样，如话中所言，前方那群人真的是无数年来，最杰出的强者。
“女娲！”听闻此话后，楚凡终于知晓那女子是谁，更知晓这群人是谁，全都是传说里的仙啊，没有他们，也就不会有凡尘众生。
“吾就不信，你们的情，当真被天帝斩去！”猴子极为狂暴，铁棒再度向前砸去，只是这一次并未所向披靡，可以捅破天的铁棒，竟从女娲、神农等人身体内穿过，无法伤他们丝毫。
“唉！”女娲的脸上写满悲愁，凝望着猴子轻声一叹，没有说话，也未出手。
“你们去吧，我等在此为你们阻拦一切，希望你们能成功。”神农盘膝坐下，缓缓闭上双眸，不再去看猴子。
“当年之因，今日之果，也该有一个结束了。”黄帝开口，连带着其余四帝也都盘膝坐下，未曾多言。
伏羲很冷漠，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银河，身体缓慢盘膝坐下，其话语响彻在猴子、哪吒等耳里：“不是我们不愿出手，而是我等不能出手，因他就是我们，我们就是他。”
他就是我们，我们就是他！
几字如雷贯耳，猴子眼里精芒四溢，火红的双眼褪去颜色，其内充满无奈，他复杂的看了看伏羲、神农等强者，边向前走去，边道：“吾已明白，这一切，真该有个结束。”
这一刻，女娲、神农、黄帝等强者像是连为一体，他们的气息相融在一起，完全将四周的一切凝固，惟有猴子、哪吒、杨戬、牛魔王、楚凡、天蓬等几人无碍。
“天帝！”当他们的气息相融后，哪吒、天蓬、杨戬亦惊，因这气息，与天帝同出一辙。
几人也终于明白，伏羲为何会说天帝就是他们，他们就是天帝，由此可以看出，天帝必与伏羲等有关，甚至可以说，天帝是由他们的血凝聚在一起后，孕育而成。
楚凡内心很诧异，压下心底的震惊，继续随着牛魔王、猴子等几人向前走去。
“天地将灭，此子将是残喘的众生里，最后的强者，当他再度到来时，或许真能成功。”当楚凡的背影消失后，女娲、伏羲等蓦然睁开眼，望着楚凡消失的地方，一道声音响彻在他们心底。
李靖蓦然出现在凌霄宝殿入口，凝望凌霄宝殿深处，神情透着慈爱，或许等这一日，他同样等了很久。
杀戮停止，群妖众仙栩栩如生，但全都被定格，仙气不再升腾，如雨点般的血定固在仙气里，看起来很不协调，却又很妖邪。
惟有废墟上的火焰，在腾腾燃烧，不曾熄灭与凝固，天庭在此刻变得很安静，楚凡、猴子等的身影消失在凌霄宝殿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