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别闹了好不好?不要再伤害自己。”他心疼的抱着她,几乎要将她嵌入怀中一样。他的语气几乎是恳求的。
哭过闹过以后,她的神智逐渐清晰,窝在他怀中痛苦的哭泣。“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救他。顾希尧,我恨你。”懒
顾希尧眼圈儿红了红,将她的头按在自己心口。可惜,她听不到他心中滴血的声音。“恩恩,孩子还会再有的。”
笑恩在他怀抱中逐渐的安静下来,她瞪大的一双黑瞳,空洞的让人害怕。笑恩淡淡的摇头,口中喃喃自语,“不会,不会再有了。”
顾希尧将她打横抱回病房,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她是赤脚离开病房的,一双白玉足尖被冻得通红,比冰块还要冷上三分。顾希尧心疼的将它护在掌心,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
笑恩难得乖顺的躺在床上,不动也不说话,就任由着他摆动。被子外露出半截莲藕般白皙的手臂,手背上的针孔还沁着鲜红的血迹。
顾希尧轻柔的托起她的手背,温软的唇瓣就吻在了她的伤口上,灵巧的舌尖一寸寸的温柔舔舐。这样的行径,无疑与是挑.逗,而笑恩躺在床上,神情木然,似乎没有丝毫感觉。
顾希尧轻叹了声,略有些无奈的放开了她。“你是真的没有感觉,还是故意做出一副麻木的样子。是不是我现在对你做什么你都是这样一副冰冷的神情。”虫
笑恩起初是茫然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听到他说话,才后知后觉的转头看向他。“顾希尧,你还想做什么?”
“……”她的这一句话,几乎弄得顾希尧哭笑不得。
他邪魅的扬了扬唇角,翻身上.床,将她整个抱在了怀里。她的身体还是冰冷的,他又是一阵的心疼。“睡吧。”他轻柔的吻在她额头,然后率先闭上了眼睛。
暗夜中,笑恩没有睡,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英俊的侧脸,眸中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心若止水大概形容的就是此刻的笑恩,当一个人再也没有了期盼与牵挂,那么,活着与死了,不再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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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恩在医院整整住了三个月,直到黎院长确认她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没有问题了,才办理了出院手续。院长办公室中,希尧做在他面前的软椅上,身上是米白色的休闲西装,整个人清爽干净,淡淡微笑的时候比冬日的阳光还要温暖。
“黎叔,恩恩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如果……”顾希尧斟酌着用词,这样的话,他说的时候竟有些扭捏。“如果我们想再要一个孩子……”
黎院长有些无奈的摇头轻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顾希尧患得患失的摸样。“她的身体没有问题,我说过,笑恩的病,是心病。”
“恩。”顾希尧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离开医院,他直接开车回了市政府。方子祈在他的办公室等了他一个早晨。
“又赖在我这儿不走,什么事儿?”顾希尧推开办公室的门,有些慵懒的将身体陷在老板椅中。
“笑恩出院了?”
“恩。”顾希尧淡漠的点了点头。
方子祈如释重负的叹了声。“嫣然还不知道笑恩流产的事,要知道了,只不定又是怎样的折腾。”想起自家老婆任性起来的泼劲儿,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顾希尧不冷不热的说着风凉话,顺手点燃了一根烟,淡淡的吐着烟雾。
方子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了最顶上的抽屉,里面安静的陈放着几条中华烟还有两盒极品普洱。“吴局长送的?”他摇了摇手中包装精美的茶叶,嘴角牵起了一丝弧度。
顾希尧微眯了凤目,探寻的看着他。
“别意外,他给我老丈人也送了两盒。”方子祈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摸样,不客气的拆开包装,为自己泡了一杯浓茶。不多时,屋内茶香四溢。
“你别小看这两盒茶叶,小三万都不止。”
“是吗?”顾希尧不以为意的轻笑,将手中的半截烟蒂掐灭在水晶烟灰缸中。“喜欢就拿去,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顾希尧对茶道的确没什么研究,在国外留学,也习惯了喝咖啡而不是喝茶。收下这两盒茶只因为不想拨了吴局长的面子。
方子祈随意的耸肩,“算了吧。普洱性温和,又有保健的功效,更适合女人。还是留给你老婆吧,她对茶道可是相当有研究了。”
顾希尧蹙眉,他从未见笑恩喝过茶,并不知她还有这么个兴趣,看来对她的了解,的确少的有些可怜。
“笑恩发生车祸的事查的怎么样了?用不用我找几个人去现场看看。”
“别多管闲事。”顾希尧剑眉微挑,很明显他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他冷漠的态度,让方子祈不自觉的蹙起眉头。“希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笑恩的车祸不是意外,对不对?”
顾希尧凤眸微敛,冷魅的俊颜带了几丝不耐。“方子祈,你管的越来越多了。”
方子祈嬉笑的神色逐渐凝固在脸上,他和顾希尧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以顾希尧的性格,失去了孩子,他非扒了凶手的皮不可。可现在,他竟然放任凶手逍遥法外而不调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知道凶手是谁,甚至,他想包庇那个人。
“希尧,你就当我是狗拿耗子,这事我管定了。”方子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冷漠的起身想要离开。他一直当笑恩是朋友,怎么会看着她受这不明不白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