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诗看着手中的蛋糕盒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是从前高曼文说过的话,要是日子过得苦了,你就给自己买几块蛋糕吃一吃。
她想,今天算是自己比较幸运的一天吧。
就算没有父母,她还有朋友,现在也有了工作,没什么不满意的不是吗?
转身朝着车站继续走,刚才心中的阴霾仿佛一下子不见了。
本来可以再休一天假的,乐诗只是觉得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该弄完的论文都已经弄完了,没必要在家躺尸。
刚到公司门口就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她不是不知道,这年头坏事传千里,昨天她刚从医院里醒过来,就看到了新闻上铺天盖地的都在传着她和居沉的关系。
还不到晚上,所有的新闻又都一瞬间消失了,她想应该是沉浮公司做了公关处理。
虽然新闻是没有了,可每个人心里想要说的话恐怕都能演死人了。她微笑着和每一个人点头,然后慢慢走进电梯。
照样还是坐的最后一班,这样不会听到别人的议论声,也会好受一点。
林逸见她走向总裁办公室这边,离开座位拦住她:“总裁在开会,你先回你的秘书处就好了。”他对她,还是没有太多改观。
乐诗都已经习惯了,不过她只是想要真诚的道个歉而已:“我在外面等着。”说完,她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
林逸看她眼神坚决的样子,没再劝什么。
杜姐正好刚打印完了资料出来,见她来上班自然十分惊讶:“乐诗,不是说让你好好在家休息一天的吗?怎么又来上班了?”
“我,没关系的。”乐诗温和的笑着,“昨天就已经全好了,杜姐,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就交给我好了。”
杜姐仿佛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看了看林逸,他也同样看着杜姐。笑了笑,她回了秘书处。
乐诗这才想起来,当初来到公司签合同的时候说好了,只有居沉和林逸可以让她去做这做那,别人没有资格调遣她,大概刚才杜姐就是因为这件事在尴尬。
从上午等到中午,林逸也没有给她任何事情做,居沉也没有从办公室里出来,都快要到午休的时候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忙。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秘书处已经有人在往外走了,应该是去食堂吃午饭的,而且每个人看向乐诗这边的时候,眼神中都有种不可言喻的情感。
她也分不清那是什么,究竟是嫉妒,还是可怜?
突然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林逸从里面走出来,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居总让你进去,不,先去倒杯温水再进去。”
说完,他转身朝着电梯走过去,看样子也是午休了。
她遵照吩咐先去饮水区接了杯温水,然后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还是那么熟悉的声音,她推开门走进去,感觉脚下软绵绵的,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居沉见她能够健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异常高兴:“出院了就这么急着来上班?果然没有选错人哦。”他接过水杯,咕咚咚喝进去。
应该是开会议开得口干舌燥了吧,乐诗见他嘴角都有些起皮了。
“什么事,说吧。”居沉说着,将杯子放到一边,接着看手上文件,“等会我们一起去吃个饭,下午还要往天禾集团走一趟。”
略微犹豫了一小会,乐诗才开了口:“是,是我想,真诚的跟居总说一声谢谢。”
居沉慢慢抬起头来,看了她一会儿笑了:“不用谢,老板照顾员工都是应该的,不过,下次再出去可别喝那么多酒了。”
乐诗忍不住反驳:“其实,我酒量还可以的,上次和您一起去谈生意,只是因为不太想喝酒,所以才,那么说的。不过,下一次的话,应该……”
“那也不用喝酒来解决。”居沉继续看手上的文件,“你需要锻炼的,是社交能力,喝酒这种事就交给我就好了,对了,你去管林逸要一下等会去天禾公司需要的文件,然后带上。”
天禾公司,那不就是……想了半天,乐诗还是点了头,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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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从文整天吊儿郎当的,应该不会出现在公司里才对,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即便碰到了又怎么样,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是吗?
车子停在格雷德餐厅门口,是上次谈判的地方,乐诗还记得,一下车,门童就过来帮忙关好门:“小姐,先生,两位吗?”
她看向居沉,居沉点点头:“还是要原来的包间。”他经常过来这里,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认得他这个常客,几乎都快跟老板成了兄弟。
因为也是二十几岁的同龄人。
红酒牛排,很快就准备好了,还是上次的那些东西,乐诗觉得,这或许就跟自己爱吃火锅一样吧,习惯了。
“城南那个项目,了解的怎么样了?”居沉还是习惯先将牛排全部切好,然后再慢慢吃,“有什么不懂的就要问。”
乐诗笑了笑:“其实都还好,自从来到沉浮,除了这一件事情之外,您还没给我安排什么呢,所以我有充足的时间去了解这个项目,现在,差不多了。”
居沉忍不住轻笑,端起红酒的杯子停顿在空中:“你这是在怪我不给你工作做?其实,当初要你过来真的只是简单地负责一个案子,主要还是对外的这个地方上,需要你付出更多精力。”端了端酒杯,示意她一起。
“cheers。”乐诗笑着说道,空中碰了碰杯,随后喝了几大口,“果然不错的红酒啊,居总对食物和红酒还比较有研究呢。”
居沉没有应答什么,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继续切着牛排,一边切,一边抬头看看乐诗,似乎有什么想要问出口的,还憋在心里。
“居总想知道什么的话,尽管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乐诗觉得,他其实真的可以算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了,而且,不像是那种纨绔子弟的性格。
相比而言,他真的是更加的沉稳大气,不愧是掌管那么一家大公司。
“我只是想问……”居沉放下手中刀叉,认真的看着乐诗,“其实你回国,应该是有事情想要做的对吗?也可以说是你的目的,或许,我可以帮你。”
目的?乐诗愣住,想了半天才明白居沉究竟的意思。
“或许,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找到我的父母吧。”乐诗低着头吃着面前的牛排,嘴里好像没什么太多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导致的。
看着她,居沉突然感觉有些难过,或许是心疼吧:“需要,我的帮忙吗?你还记得,你父母的特征?或者是姓什么叫什么……”
他一边说着,乐诗一边笑着,放下刀叉将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拐走的,等我记事的时候,已经在高军手里了。”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些你的身世什么的?”居沉知道这些人之间的交易有多么残忍,其实乐诗还算是幸运的。这也就是没有遇到那种太可怕的人。
半是犹豫半是怀疑的看着居沉,乐诗心里的悲伤好像要一下子涌出来:“说过一点,他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我被卖给他的时候,才四五六岁的样子,具体多大他也不是很清楚,而对于我的父母的信息,更是一无所知了。”
所以,她身份证上虽然写着二十一岁,实际上,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的年龄是多大,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究竟是哪一天。
来到这个世上需要这么艰难的生活着,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一个,很小很小,就看到别人家幸福美满,而自己……
不过从小高曼文的母亲就生病去世了,她们两个也算是相依为命吧,所以,比起一般的朋友来说,她们之间似乎更加亲昵。
“其实……我记得小时候,我也有个妹妹。”居沉其实很难得跟别人袒露心扉,或许是被乐诗坦坦荡荡的心性所感染了吧,“只是后来,父亲和母亲说,小妹生病了,直到现在,我也没再见过她。”
说起来,不只是他,秦墨都觉得这事蹊跷,小时候说是水痘,父亲母亲好像总有什么话没说出口的样子,不然不会一提到秦韵,母亲就仿佛忍着眼泪一般。
“那……有没有说是什么病?”乐诗没想到,万人羡慕的居沉也会有这种过往,“其实,或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吧,只是,在一个你见不到的地方而已。”
怎么听也只是个安慰的话,但看着乐诗的眼睛,居沉突然觉得心安了几分:“好,我相信,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
这些年,他动用了所有的资源想要追查当年秦韵的情况,可都没有任何的进展,秦励铮身边的人都守口如瓶,他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看着乐诗的眼神,他突然间就觉得,这件事仿佛没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