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光瞟了一眼门外,声音却格外大了起来:“我倒是觉得杜姐这个人肯定是有什么亏心事吧,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离开公司呢,在这个当口,都是泥菩萨过河……”
说完声音更大了一些,重重地又叹了一口气:“杜姐一向是我们公司的老人了,算是我们的前辈,可是这件事情做的却不太好,我们不能向她学习……”
乐诗有些讶异的抬头看了看穆婷婷,试图从穆婷婷的脸上看出穆婷婷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
终究是看不出来什么,乐诗又叹了一口气:“说这些干什么?杜姐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认为杜姐是那样的人,只能说明你对杜姐还不了解……”
穆婷婷看见乐诗有些生气的样子,赶紧声音低了一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杜姐这个时候离开公司,的确是做得不好……”
乐诗突然叹了一口气,杜姐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吧,否则杜姐对公司这么多年的感情是不会这么轻易舍弃的。
想到这里就觉得心如刀绞,泪水滚落下来,电话也已经关机了,留言有什么用。
不解飞往英国到底想要干什么?杜姐真的能舍弃这么多年对公司的感情吗。
可是现在的情形的确不容置疑,很多事情朝着不明朗的方向发展,是咸是淡,公司始终不谈不唱。
不知穆婷婷什么时候离开了这里,乐诗只是呆坐了半晌,脑海中全部都是杜姐和自己说过的话。
杜姐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她一直都这么觉得,可是这样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在关键时候竟然能够舍身取义。
只是杜姐舍的是什么身,取的是什么义?
直到居沉走进来,乐诗依然一无所觉。
窗外的秋意依旧浓重,浓烈的晕不开颜色。
终于在两个星期之后,乐诗才在公司的门口碰见杜姐。
杜姐形容有些憔悴,可是面庞带着清秀,依然不改,清瘦的杜姐,轻轻的走上前去,拥抱了一下乐诗:“你瘦了,瘦了很多……”
乐诗轻声的说着,杜姐身子一阵过了良久,才缓缓的松开乐诗面不改色,带着一股淡淡的笑意。
“你也是,我离开公司两个星期而已,你受了这么多,不会是在公司里又被别人欺负了,穆婷婷对你怎么样,居沉待你怎么样……”
乐诗始终觉得,杜姐说的话有些有些蹊跷,话外有音,可是也说不明白,索性装个糊涂,紧紧的拥抱着,杜姐突然觉得一阵心疼,她向来活得很苦吧。
过了半晌,乐诗松开杜姐,像是久违的朋友一样,轻轻地替杜姐把她凌乱的头发拂了拂,声音飘渺如烟雾,淡淡的口气,不着一丝痕迹。
过了半晌,乐诗才轻悠悠的,像是谈着一件家常的事儿,口气清淡极了,不带一丝情绪。
“你离开公司这么久,虽然不到一个月时间,可是我却像过了十几年似的,你不知道在公司里,我这才觉得一向依靠的就只有你了……”
“为什么会这么说?你怎么会发出来这样的感慨?这不像是你,平常乐观的那个乐诗去哪里了……” 杜姐有些奇怪的看着乐诗,她只是淡淡的朝着,杜姐一笑:“没有感慨颇多而已,只是因为你离开了,所以我才有这么多的感慨,如果不是你这么贸然离开,我也不会这么伤心难过,你根本就不知道,
刚开始的时候穆婷婷和我说你的事情,我是什么心思,死的心都有了……” 杜姐却有些心疼地看着乐诗,憔悴的面容,呆了半晌,神色突然严肃起来:“你要知道为公司做事情总是身不由己的,我也并不是突然出差,其实我已经想了很久,去英国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我这
次回来就是离职的……”
乐诗吃惊的张大嘴巴,过了半晌,才缓和了一下,差点落下地的下巴。 直觉告诉她,杜姐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是,杜姐有这样的权利不告诉自己,但是居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和她的孩子和她的前夫有关系吗?还是因为别的事,她知道杜姐的前夫在英国
。
但是依照她对杜姐的了解,觉得杜姐不会去英国找前夫,按理说杜姐出了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自己的,可是这个时候却偏偏让她如鲠在喉,像是扎了一根鱼刺,吞咽不得。
“可是不管要发生什么事情,居沉你要知道,我和你,其实是心意相通的,朋友在工作上你向来都帮着我,这份感情我已经记下了,无论你去哪里,我们都应该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那杜姐愣了一愣,没有想起来乐诗说的是什么约定,过了半晌,这才记起笑了笑。
那个时候的乐诗第一次来公司,很多新生的人都喜欢欺生,所以对乐诗表现很不友善,总是刻意的为难乐诗。 那个时候的杜姐便出手相助,帮助乐诗克服很多困难,帮乐诗这只菜鸟,终于走上了正常的轨道,如今成为了公司不可或缺的一员,收到的这份功劳完全得益于杜姐,如果不是杜姐出手相助无私的帮
助,估计这个时候已经不在公司了。
想到这里,乐诗只是伸出手去,神情严肃极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我希望你不要离开公司,我没有跟你说假的,你要知道,居沉你很了解我……”
说完,认真的看着杜姐,杜姐认真的看了乐诗一眼:“今天要跟总裁去谈这件事情,到底结果如何我还不知道,其实私心上来说我也不愿意离开你,我这个人脾气很古怪,没有什么真心朋友。
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倾心相助的,但是你这样的性格容易被别人利用,你一定要记得很多人一样是实的,区分,你也要知道很多人对你都是有利用之心的,他们知道你和居沉的关系,一定会从中调和。”
乐诗只是郑重的点点头,知道杜姐指的是谁!随即默契的拍了拍杜姐的肩膀,两个人再次拥抱了一下,这才分开。
乐诗看着杜姐远去的身影,朝着办公室走去,不知为什么?乐诗眼眶红了起来,泪水顺着眼眶不留情的流下来,她擦眼泪,觉得自己一点出息都没有,没有搞到生离死别,偏偏把泪水流得这么欢畅。
午后的阳光总是肆意的照着,可是此时的乐诗却觉得讽刺极了,她扬起头来看着太阳,冷冷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每个地方充满了阳光,但是黑暗同样的在某个地方上演着。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着这样的能力,颠倒黑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它说成黑的,总是不管善恶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个人的喜好强加在这些事件身上。
此时的乐诗心里凄凉极了,她守在那里哪里都不去,等着杜姐从公司里出来。 可是等了良久都没有看到,杜姐出来,乐诗这才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她走到一处,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奔着公园去,到了公寓里,把随身背的包扔下,跑到洗手间洗了一把手,擦了擦自己的
脸,发现自己脸上最近皱纹横生,叹了一口气。
如果自己再这么不管不顾的,老下去的话,恐怕都没人要了,现在还只是这么年轻的年纪,还是可以拼搏的时候,却过的像是一个孤寡老人似的,真是为自己黯淡无光的日子叹息。
她走到厨房间,为自己泡了杯咖啡,她端着咖啡看着窗外沉思了半晌,屋外的防盗窗,崭新的,立在那里,像是一个标志牌,警醒的告诉了,这些是居沉为自己做的,想到居沉乐诗顿时觉得头疼。
乐诗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懊恼不已。
过了半晌,这才安然地叹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忙碌的行人来来往往。
这些情人的脸上形色各异,带着各样的神色,匆忙的焦急的,坦然的,甚至是带着欣喜的神色的,什么样的情绪都有。
乐诗有些羡慕的看着这些人,就是这些人,像是天生的生命的坚强者,总是能够坚强的活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里,像是花园里久未逢春的一棵枯草,终于在春天的发芽中开花结果。
这个世界总是会混乱着,乐诗知道,如果自己试图保持冷静,就只有远离这些,让自己混乱的因素。
“这是一个糟糕的天气……”她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过身去,拿起自己的包准备出门,刚刚打开门却发现居沉守在他们旁边,乐诗吓了一跳。
“你搞什么,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谍影里派来的间谍……”
“我哪里像了,把我想成这个样子,我告诉你,我现在无所事事,什么事情都不做,对我来说能够安然无恙的躺在那里才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乐诗没打算和居沉贫嘴,突然想到了就在居沉办公室没有出来的,杜姐,这时候看到了居沉,杜姐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