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张远川送酒寻亲人,夏太君抚剑说往事

却说父亲去世,张远川哭昏床前,待醒来却发觉夏府二小姐夏雨荷正守在自己身边。

原来夏雨荷最是个坐不住的闺秀,闲不下的小姐,这两日早就腻烦了老老实实待在家中。远川早上刚走,下午她便寻个借口带着小翠前来串门玩耍,谁知就正好撞上这副惨景。

二小姐心中顿时大感同情,立即便叫小翠回府叫来几个得力下人帮着打点收拾,自己也亲自在侧房里陪着昏迷的张远川。

远川醒来后惊讶地发现一切都已打点停当,根本什么也不用自己操心,自然是感激涕零,但他如今心力交瘁,根本无力顾及这些琐事,所以也就凄然受之,欠下的人情只有待以后再行回报了。

就这般凄凄惨惨的过了头七。张远川父子家有强仇,归不得故乡,所以远川纵有千般不舍,万分无奈,也只得将父亲遗体火化,待来日再回乡归葬。幸亏有夏府的帮助,张父的骨灰被供奉到了长清县的千年古刹灵岩寺中,远川心里总算稍有安慰。

从灵岩寺回来,张远川心情极其低落,夏二小姐放心不下,也拉着小翠过来陪他说话,有意的和他聊些江湖上的奇闻轶事,修真界的种种秘闻,一时倒也让张远川开朗了许多。

说着说着,两人便聊到了当日秦妩姬和夏重檐的那场大战,这倒让远川省起曾许诺要送夏家主一坛老酒,只因家中变故突然,一时给忘的干干净净。守丧之人不好登门拜访,便想让二小姐给夏老爷捎回去。

张远川下到地窖,起出酒坛,却一眼看到那个包着天行残剑的蓝色包袱。远川想起父亲临终嘱托,不由心中一动,便欲趁机向二小姐打探打探。

待把酒坛交给小翠,张远川貌似随意的对二小姐说道:“夏小姐,我家在济南原本还有一户亲友,但多年失了联络,我刚来济南不久,人生地疏,想向你打听一下。”

二小姐点头道:“你但问无妨。只是这济南城这么大,我也不一定知道。”

张远川稍一斟酌,还是省去了夏姓一事,只是问道:“不知小姐有没有听说过何雪宜这个名字?”

二小姐一边皱眉思索,一边说道:“原来是个女子么?那可不好说了。女子的闺名都不能随意透露的哩。”

远川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这位长辈兴许也是武林中人,济南武林可有姓何的女子?”

夏小姐摇了摇头,忽然又点点头:“咦?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名字好熟悉呀!”

张远川心中一喜,赶忙问道:“可是从哪里听过?你再好好想想?”

二小姐眼珠转来转去,忽然两手一拍:“你瞧我这记性,我奶奶就姓何的,怪不得听来耳熟。”

张远川心中一震,但还是不敢唐突,小心问道:“那老太君尊号是不是叫何雪宜呢?”

二小姐摇头道:“这我就说不清了,从来只是称夏何氏,谁敢打听她老人家的闺名呢?”

张远川有点失望,但又不愿放弃,咬牙苦思半天,忽然站起来对二小姐长揖一礼。

二小姐慌得手忙脚乱,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这是作甚?”

张远川道:“远川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万望二小姐答应。”

二小姐慌忙说道:“你说,你说。但凡能做到,一定帮忙。”

张远川吞吞吐吐地说道:“不知二小姐能否……能否帮远川偷偷打听一下老太君的闺名?如果不是也就算啦。但若是不问,我这心里总是不能安稳。”

二小姐皱着眉头看了远川半天,问道:“你是说我奶奶就是你的亲戚吧?”

张远川尴尬笑道:“这是有些荒唐,……我、我不是要高攀,只是我家的这位亲戚若是活着,确实也该和老太君差不多年纪,而且嫁到济南的夫家也是姓夏,所以……”

二小姐看张远川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不由扑哧一笑,也不再多想,很干脆地点头道:“也姓夏么?倒真是挺巧。也罢,我便帮你问问吧!”

张远川见二小姐应承下来,高兴地连连道谢,末了又不放心地嘱咐道:“只是还请小姐不要声张,这事儿着实有些无礼,我怕会惹的老太君不高兴。”

二小姐撇嘴道:“还用得着你说?我自然省的。要不是看你救过我的份上,早就打的你满地找牙了!”

二小姐走后,张远川颇有些坐立难安,但以为怎么也得隔两天才有消息,谁知当日傍晚便远远看见二小姐搀着夏老太君向自家走来。

张远川满怀忐忑,慌忙将二人迎入院中。

三人坐定,远川倒不知如何开口了,只是一个劲儿拿眼去看二小姐。

夏太君见状笑道:“张小哥的事儿我都晓得了,这傻丫头哪能留得住嘴?只是不知你怎会知道老身在父家的小名?”

张远川又惊又喜:“这么说,老太君当真是叫何雪宜?”

一旁的二小姐立马不答应了:“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这是你能叫的么?”

张远川也是意识到有些无礼,顿时大为尴尬。

夏太君呵呵一笑,说道:“无事,无事,这确实是老身当年的闺名。”

张远川大喜过望,慌忙取出那半截残剑放到老太君面前,急切地问道:“不知老夫人认不认得这把断剑?”

老太君仔细一瞧,脸色恍然大变,一把抢过残剑,颤声问张远川:“这……这不是天行剑么?你却从哪里得来?”

张远川道:“这剑是家祖所留。”

夏太君激动地一下站起身来:“那他人呢?”

张远川黯然摇头:“早就过世啦。”

“哐啷”一声,残剑掉到桌上,老太太的脸色也瞬间暗了下去,双眼一闭,再不作声。

好半晌,夏太君才重又拾起断剑,眼中泪水潸潸而下,悲叹道:“好啊!不出所料!还是死了!师兄啊,没想到当年一别竟是永诀哪!”

张远川连忙跪下,多年的坎坷流离,今朝的丧父之痛,齐齐涌上心头,张远川再也控制不住,伏在老太君身前哇哇大哭。

老太君摸着张远川的头,抱着半截残剑,老泪纵横,长叹道:“好孩子!我是你祖姑婆!真是老天有眼哪!”

祖孙二人抱头痛哭,夏二小姐在一旁看傻了眼,左劝右劝,夏太君和张远川方才收了悲声。

二小姐心中疑惑,便问夏太君:“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夏太君擦擦眼泪:“这个先不忙说。来,荷花儿,快见过你张家哥哥。”

二小姐顿时不乐意了:“怎么我叫他哥哥?难道他比我年长么?”

夏太君被孙女儿逗地哈哈一笑,转头问张远川:“好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张远川回道:“孙儿今年正好十六了。”

夏太君指着二小姐说道:“整比你长了一岁哩!你还有什么好说?”

二小姐翻了个白眼,只好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但一双眸子却狠狠剜了远川一眼,显然是大不服气。

三人重又坐下叙话,夏太君盯着远川左瞧右看,半晌方叹道:“我总算知道秦妩姬那泼贱为何要收你为徒。这细细瞧来,你和你祖父的神情,气质可不是有有几分想像嘛?”

张远川问道:“祖姑婆,你给孙儿说说我家的身世吧?说来惭愧,便是连我父亲对祖父当年的很多事儿也是闹不明白的。”

夏太君点了点头,长叹一声:“是这样么?却也难怪呀!你祖父是个孤儿,从小便拜入昆仑上清门下,上清一脉到这一代就他和我两个弟子,自小便是一起长大的。”

二小姐在一旁插嘴问道:“奶奶啊,我还有这么一个师伯祖么?怎么从没听说过?”

夏太君黯然道:“你大师伯祖早就被昆仑逐出师门了,家里人都知道这是我这老太婆的禁忌,谁还敢提起?”

二小姐不由惊呼出声,张远川更是不敢置信。

夏太君看着张远川道:“你不用觉得羞愧,这里面的是非曲折,一言难尽。咱们这笔账是早晚要算的。”

张远川看了看夏太君,小声问道:“祖姑婆,这到底是为何呀?”

夏太君怒哼一声:“为何?我也真想问问那些牛鼻子,如此赶尽杀绝到底是为何呀!”

看老太君发怒,张远川和二小姐不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夏太君叹了口气,缓了缓心情,才继续对远川说道:“这些事儿啊,一句半句讲不清,咱们从头说吧。”

夏太君整了整纷乱的思路,又轻轻叹息一声,向远川二人娓娓道来:“昆仑派修真一道一向分为太清、玉清和上清三脉。三脉的三位始祖是同一个师傅的师兄弟,但所修的心法却是大相径庭。其中,太清和玉清较为相近,两脉关系也一向交好。但咱们上清和他两脉的差别可就大了。

要说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大道条条怎会完全一样?再说,总还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有差别也不会难以弥合,只不过互相之间经常有些争论罢了。但世间最难测,最可怕地便是人心。随着几代人的交替,昆仑越来越兴盛,这些争论渐渐地也越来越大,几百年下来,竟然演化成了道统间的分歧,这些分歧再扩展到方方面面,上至掌门之位的争夺,下至弟子之间的较劲,终于不可收拾,在五百年前酿成了一场流血的内讧。

据说这场内讧异常惨烈,三脉所有高手全部卷入其中,就连整个麒麟崖都毁于一旦。但他们毕竟是两脉联和,咱们上清怎么会是对手?所以,最后还是以上清的惨败而告终。

经此一战,咱们上清一脉精英全丧,几乎被灭了满门,当时上清的仅存的一名低辈弟子为了不让道统绝传,只好对太清玉清俯首称臣,苟延残喘。从此以后上清每一代,师傅和徒弟加起来也不过大猫小猫两三只,勉力维持而已。直到我们这一代,就是我和你祖父两个传人。

大师兄是个孤儿,襁褓之中被师傅拾上山来,但没想到他却是个千年难遇的修道奇才。到大师兄二十岁,昆仑晚辈弟子十年大比,大师兄秀出群伦,一举拔得头筹,把那些太清、玉清的老牛鼻子都快气疯了。我还记得,当时大师兄从太清的老牛鼻子那里接过这柄作为奖励的天行剑时,我的一颗心砰砰跳得好像擂鼓,高兴地要能飞起来也似,偏偏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就连平日那么严肃古板的师傅竟然也生平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我们上清多少年来难得这么吐气扬眉一番,仿佛千年的耻辱也一朝而雪,哎呀呀——,真是痛快啊!”

夏太君悠然神往,沉浸在回忆里不能自拔。直到二小姐不耐烦地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后来呢?”

“唔——”夏太君缓过神来,继续说道:“大比之后,我们这些年轻弟子就纷纷出世修行,大师兄一把天行剑当真所向披靡,别说其他各派的同辈弟子,就是好多成名人物也都败于师兄剑下。

可后来师兄就遇到了秦妩姬。唉!这真是个天生的丧门星!这个妖女故意向师兄挑战,那当然不是对手,偏偏她却纠缠不休,巧立名目地说什么曾经立下本名毒誓,同辈人物中只要能击败她的男子,她就要以身相许。

真是死不要脸!就凭她那点修为,连我都打不过,还要胡说什么立誓?那她岂不是要人尽可夫了?哼哼,说穿了还不是看上师兄人物出众,找个名目倒贴罢了。”

二小姐和张远川听老太太说得有趣,不禁都呵呵笑了起来,夏太君摇摇头继续说道:“秦妩姬是魔道的妖女,又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师兄怎会看的上她?几番拒绝下来,结果她竟恼羞成怒,把她师姐风岚儿叫了出来,非要杀了师兄替她报仇不可!唉!冤孽呀!这才是真真的冤孽呀!”

张远川心中惊讶不已,插话问道:“我祖母竟然是秦妩姬的师姐吗?”

夏太君讶道:“你的祖母是风岚儿么?”

张远川点点头:“祖父祖母合葬的墓碑上就是这么刻的,张无悔,张氏风岚儿。”

夏太君哀伤的笑了笑,自语道:“张无悔,张无悔,原来师兄从来也不曾后悔……”沉吟良久,直到二小姐又催,老太君方又继续道:“你祖母虽是魔教中人,行事难免有点儿邪乎,但我却知她心地是极其善良的,人也美丽温柔,她的修为极高,在当年各派所有的女弟子中也是第一号的人物。

她和师兄约战于八百里洞庭湖畔,没人知道其中经过,反正师兄是受了重伤回来的。回来后他人就变得恍恍惚惚,整日里神思不属,我当然好生奇怪,一直到风姐姐找上门来,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原来他俩一战倾心,互相都有了爱慕之意。

纸当然包不住火,秦妩姬很快知道了这事儿,她那小肚鸡肠哪里还能受得了?顿时就发了疯!她知道打不过风姐姐,竟然丧心病狂地给自己的师姐偷偷下毒,幸亏当时我正好在场,便出手狠狠教训了她一番,从此就和她接了仇,几乎是见一次打一次。

她又嫉又恨又无可奈何,便想出一条毒计,先是跑回她的师门搅风搅雨,又不知怎么给昆仑山上通了消息,这正好就让太清、玉清的那些牛鼻子拿来大做文章,师傅一怒之下,当即下山把师兄抓了回去,罚他面壁十年。其实,师傅只是希望师兄能继承道统,将上清发扬光大,不愿他因为儿女情长自毁前途。师兄心里也是明白的,所以根本没有争辩,只是满脸的伤心怅然,一句话也不说就自己去了思过崖。我伤心地一个劲儿哭,心里非常同情他们两个苦命鸳鸯,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师兄若是个普通弟子,恐怕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他是上清的希望,是太清、玉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后起之秀,哪能容他有半点行差踏错?”

三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一时谁也不说话。好半晌,张远川才又问道:“那我祖母怎么样了?后来祖父怎么又被逐出了师门?”

夏太君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后来风姐姐也被带回了山门,可是魔道的修行和咱们不一样,讲究的是顺应天性,所以应该没有受到很重的惩罚。但我从此之后就再没有见过她。

师兄闭关两年后,我就被二丫头的祖父所骗,嫁来了济南。又过了两年,山门突然飞剑传书,大师兄竟然被逐出师门!

我大吃一惊,急忙就赶回了昆仑。师傅当时走火入魔,已经奄奄一息,只来得及把上清的道统传了给我,说了句‘张长清还是上清弟子’,便撒手尘寰。

我心中又悲又惑,好端端地突然就家破人亡,当然要查问原因,谁知在山上却处处碰壁,还遭人白眼嘲笑,最后还是和师兄交好的太清明风偷偷告诉我,原来风姐姐苦恋师兄,不知从哪里听说师兄在思过崖受罪,便带着一件异宝溜上昆仑山,散尽功力打开后山封印,想要见师兄一面,谁知却被太清玉清的长老们捉拿。这些老牛鼻子背着师傅,不顾师兄苦苦哀求,非逼着他亲手杀了风姐姐这个邪魔外道,不然就要废掉师兄一身修为,清理门户。师兄被逼无奈,只好在祖师像前自断天行剑,用半截残剑浴血杀出重围,带着风姐姐闯离昆仑山。

师傅当时正在闭关,闻讯匆匆赶来,见他们如此欺人太甚,急怒攻心之下气血逆行,只能勉强用续命金丹吊住一口真气,撑到我赶回昆仑。

知道了详情,我一怒之下发誓从此不上昆仑。下山后四处打探师兄和风姐姐的下落,却没有一点头绪,渐渐也就死了心。明风说,风姐姐肯定活不长了,我还以为师兄早就殉情了,没想到今天看见了你!

想我们师徒三人二十多年相依为命,在旁人的欺辱白眼中挣扎求存,到最后却落得一个气郁而终,一个屈辱而死,上清只剩我自己形单影只,还要被太清的混账骗心骗人,弃如敝屣,想起这斑斑血泪,几十年来我是日夜锥心呀!”

三人具都沉默不语,良久,二小姐叹息道:“这也实在太惨了一些!祖师们心也真狠,难道正邪之间就连一对痴情的怨侣也容不得吗?”

夏太君冷笑道:“这和正邪之分又有什么关系了?所谓魔道正道,不过是修行法门的区分而已,怎么就是正邪了?师兄和风姐姐如此凄惨结局,只不过是一个引线,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只是个借口罢了,这后面的水可是浑着呢。……哼哼,他们想一手遮天,只可惜这手还没有那么大!不仅我上清,就是桂花山乌风潭他们也没能完全遮住呢。事隔多年终于是风云再起,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来收场?”

夏太君的话意有所指,张远川却听得一头雾水,难道这里还另有什么隐情不成?可夏太君不欲再说,只是对张远川正色道:“你记住,你祖父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他被逐出昆仑,但不是被逐出上清,他还是我上清弟子!”

见老太君说得郑重,张远川也连忙郑重地点了点头。夏太君欣慰一笑,又二小姐嘱咐道:“你张家哥哥之事,你要把紧了口风,即便是你爹妈也不可告之。”

二小姐瞪着一双大眼,奇怪问道:“为甚呀?这么大的喜事还不该庆贺一番?”

夏太君嗔道:“你这傻丫头懂个什么?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转头又对张远川道:“这把天行剑不可轻易示人,也不可对外人说你祖父就是当年的昆仑张长清。当初大师兄得罪的人实在不少,正道也好,魔道也好,很有些心胸狭窄之辈,若是来找你麻烦,你可无法应付。等你日后修为有成,重炼天行剑,再让此剑之名传于天下吧!”

张远川沉声道:“祖姑婆放心,我是张家子孙!不会堕了祖父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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