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阴森可怖的囚牢里。
动也不动的钱杀站得笔直,标枪一般,但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惊惧。
这里是哪里?
才和那人交手了四回合,还是二对一,结果转眼就落败了,一身仙力都被禁锢,还被丢到了这样一间房子里。
四壁光秃秃的,神识完全无法穿透,而更麻烦的是,隐隐有魔气和血雾从墙那边弥漫过来,那魔气血雾绝非一般,如果被这些东西侵入,只怕再难驱除出去。
正惊疑间,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那人身长九尺,容貌甚伟,一双带着血光的眸子扫过来。
目光落在身上,钱杀像是被刀刮了下,一阵生疼。
“这些血雾是我激活第三层血脉之力时得到的能力,我称之为暴君血雾,它能够影响雾中的生灵,使其慢慢变成我的奴仆,配合第一层血脉之力时得到的血魂引,哪怕是混元金仙也很难抵挡,当然,前提是他没有重视而忽略了防御,不过,对于太乙大罗来说,防不防御也无所谓了。”
冰酷的声音,听得钱杀心神一颤。
突然明白了想到了什么,他不由道,“血魂引,这是最最恶毒的仙界禁术!放在诸天也是禁术!你已经违反了仙规,我身为仙捕……”
说着说着却说不下去了。
“身为囚犯还差不多。”
那人冷冷的道,“仙规算什么,禁术算什么?现在你我换了位置,你是犯人,我才是捕快。”
钱杀慢慢冷静下来,“你……你到底是谁,刚才抓了我们的那个人呢?”
那人冷笑,“他叫宣十四,是你们追杀的逃犯,而我,是宣十五。”
钱杀滞了下,不再说话了。
什么宣十四,不过是为追捕周舒而立的一个名目,根本不存在,这人用同样的名字来回答他,显然是不打算说出身份了,不过说不说可能也没意义,对方连禁术都大摇大摆的施展出来,恐怕也没想要隐藏。
那人顿了一会,缓缓道,“你没什么可说的么?那就慢慢等着吧,血魂引加上血雾,然后还有魔族配合,不知道会不会变成一个从未有过的血魔仆,我其实很期待,如果不是他,嘿嘿。”
眼见那人就要拂袖离去,钱杀犹豫了一下,喊道,“你要我说什么?”
“明知故问!”
那人哼了一声,“知宝轩里面有什么?”
钱杀苦笑了下,“告诉了你这些,那我和变成血仆也没什么区别,也是一死,早晚而已。”
“远离仙界就不会有事了,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继续修炼也好,做其他事也好,都不用再担心仙界。”
钱杀不觉冷笑,“我可是仙捕,我要是走了,你以为仙界会放过我?会放过你?”
那人也跟着冷笑,“可笑!所谓的仙捕,也不过就是一层皮囊罢了,只要本心还在,这层皮么,想丢就丢了,你是个大罗金仙了,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么?”
钱杀身形一震,半晌没说话。
炼妖界。
天池边的周舒,看着相如慢慢走近,笑了笑,“问出来了?”
相如行了一礼,“不辱使命。”
周舒顿了顿,“是如意楼?”
“是。”
相如沉声道,“知宝轩背后就是如意楼,阵法是如意四绝阵,三供奉亲手布置的,不过他布好阵后就离开了,现在镇守在里面的是十一供奉,是一位混元金仙,钱杀没有见过本人,但听说不在天极榜上,至于知宝轩里面有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很重要的人物。”
周舒看着他点头,“我这边的答案也差不多,看来他们没有撒谎。”
相如点点头,只眼中有一丝担忧,“应该没吧,我就是觉得太容易了些,那钱杀不仅是广成界的仙捕,还是如意楼中的小供奉,在仙界也算有头脸的人物了,结果吓一吓就全都说出来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他可能还隐藏着些什么,要不,干脆把他变成血仆好了,最多再让他自爆。”
周舒想了想道,“不能这样做,他一个大罗金仙出这种事,仙界肯定会调查,还是算了,其实血魂引的名头本就很大,仙界谁都怕的禁术,真成了血仆就完了,他松口不是没道理,不过相如兄你考虑得也有道理,到时找个地方丢下他算了。”
相如放下些心,“这样最好,让他留在界里面我始终不放心。”
周舒看向池水,缓缓道,“看来小招他们就在里面了,却没想到是如意楼参与进来。”
如意楼,是仙界乃至诸天的三大商家之一,他们从不在外域和边城开店,只在仙界大仙城和中心地带活动,据说只接待大罗金仙及以上的修行者,非凡夫俗子能进,比起到处都是的万宝楼,显得高贵了许多,只是没想到表面上高端大气,暗地里却做着这样的事情,连仙界追索的重犯都敢私藏起来,而对周舒所做的事情,更触及了底线。
不过如意楼这样的商家进来,却也符合利益,商家一向逐利,而有了小招,就能得到更多利益。
百分之百的利益就足够一个商家做任何事情了。
关于如意楼,周舒还有一段记忆,金麟剑还有天王补心丹,都和如意楼有关,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人。
但那是玄黄界的如意楼,对于仙界的,周舒则是一点表面上的敷衍也欠奉。
“可惜的是,没问出四绝阵的具体情况。”
相如微微摇头,“据说那位三供奉是阵道方面的大师,仙界里都有偌大名头,要破他的阵很难了。”
周舒却不在意,“问了没用,他不可能知道的,至于阵法,我已经有了打算,你不用太担心。”
“你弄懂阵法了么?”
相如有些意外,“之前你还说很难,只能勉强想到一点,也不知道对不对,这么快?”
“没弄懂,但我知道怎么破阵,虽然布阵的人走了,可看着布阵的人却还没走,找他问问就是了,”周舒不觉叹了口气,“不过,他愿不愿意告诉我就是个大问题了。”
“那有什么难的?”
相如连忙道,“血魂引加血雾,再用件魔兵,再来一次,还怕他不说?”
周舒摇了摇头,颇显遗憾的,“对付那人,我们用不得这些手段,何况,是我亏欠了他。”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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