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以前在中医科的两个同事,张扬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这个黄全虽然没有像赵德功那样正气凛然的样子,平日里喜欢耍耍小聪明,不过说到底为人还是不错的,对自己也很好,只要想想自己的那份毕业论文就行了。就凭当时自己和那个院长张宗民的关系,张扬也知道那不是院长的意思。
此刻将黄全来找你,便道:“我们正要出去吃饭,不如一起去吧!”
张扬说完就见李常富一个劲地向自己使眼色,才想起今天是李常富拉着自己去陪卫生局长吃饭,自己和这个徐局长似乎也不是那么熟悉,拉着黄全一起去吃饭似乎不太合适。
不过张扬既然说了,也不会改口。于是转向徐幼川道:“徐局长,这是我以前的同事,我拉他一起去吃饭,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张扬这么问,徐幼川自然也不好说介意。
徐幼川的司机一直在车里等他,按着他的经验,徐局长到下辖单位看看,一般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没想到今天徐局长一进去,居然好久也不见出来。徐局长不出来,他做司机的自然只能等,平日里,给局长当司机也算个不错的清闲差使,局长再勤劳,也不能整天在外面跑吧。^^^^所以像这种到了点下不了班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好抱怨了。徐局长出来上了车,司机便想这下终于可以下班了,没想到却被吩咐跟着前面的车走。这是要去吃饭了。局长有应酬去吃饭并不稀奇,可是让下属单位请自己吃饭,徐幼川一向是尽量避免的。官场嘛,总是要小心谨慎一些,要注意影响。
不过今天徐幼川显然不想放弃了解这个张扬的机会。他隐约感到这一次海城市的医疗界是出了能人了,而这个能人究竟有多少能量他还不知道,不过以他的感觉来说。这个张扬以后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海城医学界的有一个权威。
很多年以后,有人问起徐幼川,海城医疗界那个“神”一般地人物好像最初还曾经是他的下属,据说当时的还是徐幼川很赏识他,还提拨过他。可是徐幼川却认为虽然自己一开始就很重视他,可是仍然一直低估了这个张扬。
黄全当然上了张扬地车,这里要提一下,周明华最初要送给张扬的那辆银色宝马终于还是到了他的手上。因为据说作为副院长他可以享受配车的待遇。****本来还要给他配司机,不过被张扬拒绝了。虽说这车如今属于医院名下,但事实上归张扬使用了。
张扬对于周围饭店不熟悉,反正这种事情只有李常富安排,那就是他的工作,他自然能安排得好。三辆车很快就到了李常富选择的饭店:花城。
花城是一家规模不算很大的酒楼,看起来也不算超豪华的那种,不过里面还是布置得相当雅致。菜色也不错。看得出李常富很会选择饭店。
黄全虽然知道在坐地这位是区卫生局长,却也没有什么拘谨,自从跟张扬共事了那一段以后,他便潜移默化地学习了张扬的风格。虽然论本事他是远及不上张扬,不过性格却有些类似,依样学样,他现在倒是不在乎什么大人物了。
大家落了座,等才上来了便边吃边聊,聊了一会儿,徐幼川就问张扬:“张院副院长的大名我不是第一天听说了。你以前是在彩虹地段医院实习的吧?”
“是!”张扬说着指了指黄全道:“他当时就是我的带教老师!”
黄全笑道:“张扬你别寒参我了。^^^^我那两下子还带教老师,不知道谁带教谁了。”
“哦?”徐幼川却来了兴趣。问道:“黄医生这话怎么说?”
“我也不怕你笑话!”黄全道:“我也做了十几年医生了,可是像张扬这样的实习生确实是没见过。张扬到我们医院来学习,我觉得那是我们中医科的福分,不论是我还是赵德功,那都是得益良多啊!”
“赵德功?”“哦,那是彩虹街道地段医院中医科的主任医师,”张扬解释道:“原本是指定他做我地带教老师的。”
“哦?那为什么后来又换了?”
“徐局长,我说你要笑话不是?”黄全在坐似乎完全没有把徐局长太当一回事,语气轻松地道:“就张扬那水平,我敢说,全海城市也没有谁能当得了他这个带教老师的。至于换人嘛,这个,呵呵,不说也罢!”
徐幼川听黄全对张扬评价这么高,便问张扬:“我听李院长说你是海城医科大学的毕业生,我也是啊,说起来我们还是校友。不过听说你是今年地优秀毕业生,这个可了不起啊!”
张扬笑道:“这没什么,还不是黄全这个家伙莫名其妙地抄了一份我的诊疗案例附在实习评语中寄给了学校,这才让我得了这个优秀毕业生,实在也不值一提。”
黄全却接口道:“抄病例又怎么样?我又没有造假。比他张宗民好多了!”
徐幼川听黄全说起自己医院的院长语气里殊无尊敬之意,不由微微皱眉。说实话,作为一个干部,他并不欣赏这种不尊重领导,有点玩世不恭的人。不过事涉张扬,他还是问道:“这个病例又怎么说?”
“徐局长,”黄全道:“本来这件事我不想和你这个局长大人说的,不过既然你要问这个病例,我只好远远本本地说了。张扬的这个毕业评语本来是轮不到我来些的,那本来是赵德功地事情。”
“赵德功原本是张扬地指导老师,”黄全接着说道:“但是院长张宗民要让赵德功给张扬写一份差评的毕业评语。赵德功不肯,第二天就写了一封优评地评语。张宗民于是就指定我做张扬的带教老师,让我来写那差评地评语,还生怕我写的不中他的意,干脆自己炮制了一份。让我抄了签字。”
黄全说道这里,徐幼川地眉毛就拧了起来。说实话,他有点不信黄全的话。徐幼川记得,当时自己给张宗民打了电话,张宗民还向自己保证要把张扬留在地段医院的,徐幼川不相信这个张宗民会对自己阳奉阴违到这个程度。
黄全却不理会局长的表情,他现都不在医院了,管他什么院长、局长的,这事不说也就罢了,既然说起来。那就一吐为快了。
“我不像赵德功,没有和张宗民明着翻脸,那封评语我抄了,也签了字。”黄全接着说:“不过我寄给海城医科大学的却不是那一封,而是我自己另外写的评语。为了证实我写的评语地真实性,我把张扬实习期间所诊断病例,抄录成册,一并寄给了学校。”
“你的意识是说张宗民让你诋毁张扬?”徐幼川问。
“是。没错!”黄全很肯定地回答。
“不过,”黄全又道:“这个张宗民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又变了,急急忙忙地来找我。让我把那封差评的评语给收回来,另外换一份优评的评语。”
“还有这个事情?”张扬道:“我说这么医院给我写了这么好的一份评语,原来是你搞的鬼,不过说起来,那个张宗民后来确实态度忽然变了,跑来极力挽留我,让我留在地段医院工作。”
“对。对。就是那天!”黄全道:“那天张宗民道跑到中医科来找你,不是先把我叫出去的吗?就是说的评语地事。”
“嗯。”徐幼川想了想,问道:“你们说张宗民态度突然改变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五月二十号!”黄全道:“我那天一早赶去寄的挂号信。急得很清楚,那个挂号回条还在我这儿呢!”
听他这么说,徐幼川倒信了九成,因为那次他去市里开会是五月十八号,那算起来自己给张宗民去电话就是五月十九号了,张宗民为什么那个时候忽然改变了态度就好解释了。看起来张宗民倒不是对自己阳奉阴违,不过是隐瞒了一些事情而已。
既然张扬现在已经在添龄医院做副院长了,那么很显然,张宗民的补救措施并没有取得成功,虽然这个黄全给学校寄了一份优评地评语,还是没能挽留住张扬。
今天来这里之前,他还怀疑彩虹街道地段医院升级忽然搁浅是不是和张扬有关系,这个张扬看起来能量不小,也许正能办到,不过看起来张扬到今天刚知道张宗民给他差评的事,那似乎又不像。
徐幼川想着便决定还是要抽时间去彩虹街道地段医院看看,这个张宗民谁说没有对自己阳奉阴违,但黄全的说法,他在工作中欺上瞒下的作风肯定是少不了。
李常富见他们说了半天还在说彩虹街道地段医院的事情,到好象这个个黄全在告状似的。便打岔道:“张局长,吃菜、吃菜,工作慢慢聊!”
“嗯!”徐幼川答应一声,伸手夹了点菜,放在自己碟子里。问张扬道:“张副院长,听说明华集团的董事长地病是你治好地,他得的是什么病啊?”
“脑瘤!”扬随口答道。周明华地病如今已经好了,也不再是什么秘密了,其实名画七团的人大都知道了。
“脑瘤?”徐幼川是学西医地,对于中医治疗脑瘤没什么概念,正想进一步问,忽然外面从走廊里一阵嘈杂。
片刻听到有人叫道:“快叫救护车,我告诉你,出了事,你们就等着律师信吧!这是食物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