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个给你,你不是说很轻松嘛,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把这些童子尿隔着寒冰灌进师傅他老人家的嘴里的”萧墨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盛满了童子尿的杯子递给了奴生,道:“你喜欢逞英雄,也喜欢大言不惭,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奴生接过了杯子,没有说话,只是冲萧墨笑了一笑。然后他转过了身子,站在了算命先生的身前,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按压在了算命先生的嘴巴正对的那片寒冰的上面,一瞬间,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那片寒冰由固态变成了流体,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涡旋,一圈圈,一层层,象风吹水面形成的涟漪一样,而奴生的手指正是那涡旋的中心。
不久,算命先生的那张大的嘴巴便已经显露了出来,只是依然岿然不动,也没有任何的声响,而那个小小的涡旋不停地旋转着,犹如是一个在行进中的车轮。
“你是怎么做到的?好神奇啊”萧墨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表现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姥姥的,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奴生笑了,扭过头来,向萧墨做了一个挑眉弄眼的表情,道:“我当然是人啦,活生生的一个人,只是我可以跟自然界的万生万物沟通罢了…”
“吹牛皮,果然不害臊啊,怪不得你的脸上那么多污垢呢,原来都是为了遮住你吹牛皮时的脸红啊”萧墨‘哼’地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朝奴生回了一个吐舌头的动作,道:“吹牛皮的人可都淡定啊。”
奴生一边把那杯童子尿灌进了算命先生的嘴中,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算了,算了,你不相信算了,我也没有功夫跟你解释什么,你个大笨蛋…”
“哼哼,你才是大笨蛋呢,我萧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人见人爱,哪里象某些人整日整夜就知道吹牛皮,还搞的神秘兮兮的”说到这里萧墨特意拉长了一下语气,道:‘我看那,那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就在这时,那杯童子尿也已经被灌到在算命先生的嘴里了,很快很快,他通身的寒冰又幻化成了一层流动的白色雾气,雾气朦胧了,飘舞了,流散了,不久就已经消失在了温热的日头下。
算命先生站起了身来,摇摇头,扭扭腰,像是刚刚睡醒一般,他抬起了头,把整个脸庞完全淹没在了苍白的日光里,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息,双臂也完全舒展开了,犹如是一只等待飞翔的大鸟。
不久,他周围的空气开始流动了,象水流一样,旋转着,闪烁着光芒,纷纷进入了他的身体,而随着气流的涌入,他的面色也逐渐明亮了,神情也安然了起来。
“师傅,师傅…”萧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师傅的身前,伸出了一只手,在他那闭锁的眼睛前上下摆动了一会,轻轻地道:“师傅,您老人家这是在干什么呀?不会是在睡觉吧?”
奴生一下拉拽住了萧墨的手臂,示意他赶快退回来,小心翼翼地道:“傻瓜,你师傅哪里是在睡觉啊,你没有看到他周围的空气在流动啊,还闪烁着亮光,那是光流,是一种天然的热量。”
“奴生,你这个家伙又来这一套了,搞的鬼鬼祟祟的,真拿我当一个大傻瓜、大白痴了“萧墨扯开了奴生拉拽的手,依然用手掌在师傅的眼前晃来晃去,像一个孩子一般,寻找到了一个简单的乐趣。
忽然,算命先生的眼睛睁开了,他一下子就用手揪住了萧墨的一只耳朵,使劲地往外拉拽,道:“人家说你是笨蛋怎么啦,你就是个大笨蛋,你差点都害死师傅我啦,瞧瞧你给我的拜师茶,分明就是催命水啊。“
“哎呀,哎呀,师傅,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萧墨挤眉弄眼了起来,脖子很弯很弯,不停地为自己开脱,”我哪里知道那只大黑狗的口水这么厉害啊,要是知道了,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敢拿给您老人家喝啊。“
算命先生长叹了声,松开了手,转身坐在了茶水摊里的长凳上,指着那些残留的拜师茶,道:“那不是普通的狗,是犬兽,是人世间所有犬狗的老祖宗,是上古三大神兽之一,更为重要的是,它的身体是由千万年的寒气凝聚形成的,是一种极寒极冰之物,而它的口水更是寒气的精华所在,你说你拿它的口水充当拜师茶,是不是想要师傅的老命啊?”
萧墨先是惊愕了一下,又很快嬉皮笑脸了起来,慌忙跑到了算命先生的身后,开始了为他捶背揉肩,道:“师傅,都是徒弟的错,是徒弟给您老人家闯祸了,所以以后还请您老人家好好教导我啊,既让我少犯一些错误,也让您老人家的英明传播远扬啊。”
算命先生一听,心生乐意,那抹小胡子微微上扬了一些,道:“你个臭小子,还算是精明,不过,你怎么会遇到犬兽啊?我让你就是去寻找一些简单的茶水,你干嘛吃饱了撑的去招惹犬兽啊?”
萧墨撅起了小嘴,嘟囔了起来,也更用力揉捏了,道:“谁是吃饱了撑的,我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吃饱饭是一种滋味。我就是偷偷溜到了将军府里,搞了一些湖水,谁知道那个院子里有一个什么囚火塔,那个塔一摇晃,那个讨厌的小姑娘就乱叫,她一乱叫,就把犬兽和一个胖小子给引来了。”
“囚火塔?是不是一种用银白色石头堆砌起来的高塔?你小子是不是把那些石块当成了银子了、贼心又起来了?“算命先生闭上了眼睛,摆出了一副惬意舒服的表情,他很享受他这个徒弟的揉捏功夫。
奴生摇了摇头,朝萧墨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一个人又蹲坐在了街边,托起了下巴,静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很出神,也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