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烟消云散是欣喜还是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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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谢谢。”余小渃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连声道谢着。

“没事,没事,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吧。”林景月看着余小渃手里残缺的手链,问道。

余小渃点了点头,露出了些哀伤,便说道:“这是姐姐留给我的遗物。”

“啊?遗物啊,怎么回事啊。”林景月进一步询问着,余小渃想起那片片血染之景,哽咽不语。

石木汐慢慢走来,将手搭在林景月肩膀上,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继续追问了。自己温柔地对着余小渃说道:“既然是重要的东西,那么一定得修好才行,一定要保护好才行,而对于小渃的姐姐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了,不是么。”

余小渃震惊了一下,低着头,点了点,

“喂,小鬼,你在那边墨迹半天,都和那恶女说了什么啊?”秦元鹊点着石木汐的鼻子,问道。

“只是以秦若水的身份,骗了她心罢了,权高位重之女,必然,这虚荣心也是少不了的。而且为男子夸耀一番比那女子夸耀,来得真切,效果更为显著。

另外,这重仙子女不都冲着古尚寻前辈去的么,只要再伪作是古尚寻的友人,不就自然受到尊重了。

而且她也会为了自己的形象,不得不收敛娇贵之气,就会将今日之事作罢了。”石木汐慢条斯理地分析着,又皱了皱眉,

疑惑道:“只是,我不明白,这李丞相为何要威胁古尚寻前辈,难不成和仙乐消失有关么。”

“啊…那么,小水上次被误传是古尚寻宗师的徒弟,结果就遇害了,是李丞相所为啊。”林景月惊叹地说道。

这件事深深地刺痛着秦元鹊,他想起了萧炙对他说的话,当自己眨眼的瞬间,手无缚鸡之力的石木汐可能就会收到伤害,自己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

“我也只是猜测,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石木汐已经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因为她认为仙乐之事,属于天界纠纷,与自己无关。

而那古尚寻不肯收自己为徒,不肯教仙乐,定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只要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安全不再受到威胁,想必古尚寻便会教自己仙乐的。

秦元鹊担心地对着石木汐说道:“这李紫苑既然来了倾城山,想必那李丞相也会随之而来,我觉得,小鬼还是先用秦若水的身份,避免李丞相认出,从而拆穿,也降低了他会再次加害你的可能性。”

石木汐点了点头,笑道:“梳妆打扮,姓秦,名若水,”她又转过头问着余小渃,“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看你也像倾城派的新弟子。”

“小女叫余小渃,十年前被静心掌门收留,今年准备参加拜师大会的,择学练气,不过由于体质特殊,就一直呆在练气总堂修行,很少出来,所以也好奇这外头的弟子都在做些什么,毕竟总堂的师兄师姐们与自己有一定的隔阂,他们任务也很繁重,很少处在一起。”

“咦,那和湘绫一样呢,都是被静心掌门收留着的。”林景月对着岳湘绫笑道,岳湘绫也点了点头赞同着。

“我们边走边说吧,小渃应该还没吃饭吧。以后你出来,直接去闺院找我们便可,等下我们带着你好生参观一下这中岛。”石木汐温柔地说道。

余小渃高兴地点了点头,问道:“还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呢?”

“这是林景月和岳湘绫,属于仙剑;这呢,是个游医,秦元鹊,他并没有入派;这是李云涵,我叫石木汐,你叫我小水便可,我们俩是属于法术。”

石木汐依依介绍了过来,几人也纷纷有礼的问好,伴着飘零的残叶,漫步其中,心灵,思绪也仿佛如同落叶,自由扶风,无拘无束。

杯盘狼藉之余,几人依依散去,石木汐同林景月和岳湘绫回到了房内,她笑看着林景月痴梦午睡,岳湘绫望着香包洋溢笑容。

石木汐打开抽屉,看着古尚寻的那份信,便提笔回复:

天涯若比邻,

如今所悟,

情谊永存,执念勿断,信任于心。

保重身体,勿过度奔波劳累,以免积劳成疾。

小水如今在寻梦途中,既有严师,亦有挚友,

严师如山,巍峨不失稳重,冷峻不失温柔,

虽处处以寒颜相对,但小水能感受其中温暖,拒人于千里,只为御人于每刻。

令人万分敬仰,

其,今日并非吾师,而他日定是。

勿念,

水字。

石木汐收笔封信,利用第一次收信时,所提的回信方式,将信放入流动的水中,信便水化升空,寥寥而去。

石木汐便拿着信准备出门,面前仿佛出现了秦元鹊,点着她的玉鼻,对她说着:“梳妆打扮,姓秦,名若水。”

她笑着,又回到房里换了一身男装,将头发全束上去,只可惜还没能拿到男子的派服。石木汐打理好后便走出了门,漫步悠悠地来到了枫林间,在那边有条浅河。

她慢慢走到了一颗树边,停了下来,望了望那根枝干,想起萧炙从树上跌落时的情景,不禁低头一笑。心中或许有些小小的期望,希望抬头时,能见着那阳光的面孔。

但事违人愿,抬头那一瞬间依旧是空荡的一片。

石木汐摇了摇脑袋,喃喃自语着:“我这是在想什么呢,送信要紧,送信要紧。”

便拿着自己的信,来到了河边,感触着微微沁凉的水,将信小心翼翼地倾躺着,见那水缭云烟慢慢散去,才起身回头。

“啊…”

一声女子的惨叫从对面的林间传来,石木汐蜻蜓点水,横步而过。她微微感觉到李紫苑的气息,便随着气息方向而去。

见到一名中年男子,身穿贵服,抽打横踢着李紫苑,弄得她遍体鳞伤,狼狈不堪。

“住手!”石木汐瞬移到李紫苑面前,挡开了李相权的掌气,怒斥道,“身为男子竟然,欺辱一名弱女子,你可知道她是何家的千!”

李相权冷笑着,一脚横踢,石木汐想利用真气行针,让他肢体不能动弹,谁知这李相权灵气强大,将石木汐的真气直接排了出去。

“咳咳。”石木汐被李相权踢倒在地,收了内伤的她咳了些残血,虽然身心狼狈,但眼如刀刃地盯着李相权。

“你是什么东西,我教训我的女儿,还用你这外人来管?”李相权掐着石木汐的脖子,将她拎起来,说道。

李紫苑仔细地看了看石木汐,发现她正是中午所遇的秦若水,便无力地爬向李相权,求饶道:“爹,求求你,放过他。”

“没用的东西。”李相权一脚将李紫苑踢开,她虚弱的身体滚转了两圈,气息奄奄地趴停在地上。

石木汐想着,这样下去,非得死在李相权手里不可,便冷笑道:“原来是李丞相,听寻提过您,不知这寻,若听闻了此事,会是什么反应?”

李相权抬了抬眉毛,奸笑道:“你这样的杂种也认识他?这可太好了。”

李相权拿出一颗药丸,往石木汐嘴里一塞,将她重摔在地。

“咳..哈哈,李丞相给的这糖泥味道不错啊。”石木汐若无其事地笑道,心想这必定同上次的毒药一样,看来想要挟古尚寻的人,真是他了。

“你怎会没事!”李相权惊讶地望着石木汐,想着这绝心散服用立刻中毒昏厥。

“哈哈哈”石木汐笑着站起来说道,“作为寻的朋友,若没有些特殊本领,不轻而易举的成了不法之徒的利器了么。”

“爹…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秦若水..公子。”李紫苑摇摇欲坠地扶着树,站了起来。

李相权一惊,想这真是古尚寻的友人,而且古尚寻身边之人都难以对付,难怪这毒药也对他无用。

便立马换了表情,笑道:

“哎呀,多有得罪,这开始以为是有人冒充古尚寻上仙的友人,心头一激动,就失了手。没想到真是古尚寻上仙的友人,对不住啊对不住,今日之事,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啊。”

“小生才是多有得罪,不知您就是李千金的尊父,扰了您的家事,实属不该。只不过,这李小姐是丞相您的府上千金,为何如此对待。”石木汐对李相权,面带客气,内心却十分鄙夷。

“这自乃本相管教方式,怎么,还轮到你来提醒了?”李相权不满地说道,毕竟自己是丞相之位,这就算是古尚寻亲自来了,也无权过问。

“这是当然,只不过在下乃一名男儿,而且这寻若知道李小姐频繁遭此待遇,怕也是不敢对李小姐有非分之想吧。”

“此话怎讲?”

“李丞相你想,以千金之貌美,这古尚寻也堂堂七尺男儿,怎会不为之心动,但却无所表态。想必是看到千金体弱娇虚,面呈病态,一想到这房事….”

石木汐故意停顿了一下,留给了李相权一些遐想的空间,见他略微点头,赞同,继续说道道:“便心有余怀。而导致这娇虚的,正是丞相您过于体罚吧。”

“此言有理啊,看来,本相得改改方式了。话说回来,公子的意思是说,这古尚寻上仙,其实对我这闺女,还是有些倾慕的啰。”李相权稍微透漏着喜色说道。

“这是当然,要不这样吧,您可放心将李千金交给我?

在下可以调教令嫒一段时间,凭着我对寻的了解,以及会些医术,可以短时间内,让令媛恢复气血,呈花月娇容。

而且还能多与寻接触,以便日久生情啊。”石木汐往着李相权的心之所向叙述着。

她想着,李相权对自己的子女都能痛下毒手,那么在他眼里,只有那权位最为重要,而这古尚寻,定能给他带来不少利益。

“这就再好不过了,小女就麻烦公子了。紫苑,还不过来谢过秦公子。”李相权乐道,不过对着李紫苑却是另一番态度。

李紫苑步伐踉跄地走了过来,向石木汐道谢着,石木汐赶紧搀扶着她,向着李相权说道:“那么,在下就先带令嫒回去了。”

“有劳了。”

“告辞。”

石木汐带着李紫苑瞬移到了对岸,一手搀着她,另一只手运气,将自己吞下的毒药吐出。

其实,在李相权往她嘴里塞药的时候,她便用真气行针,封住了自己的食道,以免毒素扩散。

草草了事后,石木汐对着李紫苑说道:“我先带你去疗伤。”

李紫苑惨笑,问道:“为何要帮我,其实今早我那副模样,应该令人深恶痛绝吧,多少人都巴不得我早些死掉呢。”

“若真是如此,那秦某,定是那少数人中的一员。”石木汐微笑道,或许早上她却是令人生恶,但是,看到刚刚那幕时,仿佛可以明白,李紫苑如此性情,可能只是为了自我保护,而故意产生与人的隔阂。

李紫苑震惊着,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又由于体力不支,慢慢失去了意识。

石木汐艰难地拖着昏过去的李紫苑,自己的身体也收了重伤,迷迷糊糊中,看到前面有几个人影向她跑来,眼前便被黑暗覆盖,失去了知觉。

“小鬼,小鬼。”

石木汐朦胧地听见了秦元鹊喊着自己,慢慢醒来,看着不熟悉的房间,微弱地问道:“这是哪?”

“你醒了啊,这是我的房间。”秦元鹊心疼地说道。

石木汐慢慢起身,秦元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看到离她不远处躺在炕上的李紫苑,旁边还有照顾她的岳湘绫,感到了稍许安心。

“你可吓死我了,又一声不吭地走了,而且去了那么久,景月和湘绫都跑来找我了。”秦元鹊着急地说道,又轻点了一下石木汐的鼻子,“小鬼,下次别这样了啊。还有…”秦元鹊凑到石木汐耳边问道,“你把那恶女带回来干什么啊。”

石木汐温柔地说道,言语中带着稍许哀伤,稍许同情。

“其实,我想她应该内心有很多苦楚,不妨等她醒来,我们带她下山放松一下,看看她是否能将苦楚说出吧。”

“下山?私自下山可是要受惩的。”秦元鹊说道。

“只要能带着古尚寻前辈一起去,不就可以了?话说,这月儿和云涵呢。”石木汐见这里没有林景月和赵熙的影子,便好奇的问道。

“就是这云涵老弟不有个扳指么,他突发奇想,想要将扳指串根开过光的线绳,便要去找静心前辈拿。景月也非要吵着去,好奇那开光的仙绳和没开光的仙绳有什么区别,便跟着去了。”秦元鹊解释道,又皱了皱眉头,问道,“这寻怎么可能会下山游玩,况且明天就有那什么玄幻结界了吧。”

“所以,不就拜托元鹊了嘛,嘿嘿。”石木汐灵巧地撒娇着。

“切,看你叫我元鹊的份上,我就去一趟。”秦元鹊故作不屑,满心欢喜地说着,“反正就是一盘棋的事儿。”

“嗯嗯。快去吧。”石木汐笑道。

她望着秦元鹊慢慢离去的背影,看了看稍稍暗沉的天空,想着:

人生在世,所有性情起源,应该都如同白雪般透彻,洁净,美好。由此,只要一点点污浊,变会格外的显眼,人的性情也会慢慢靠近那显眼的污浊...变昏...变沉...

——次夜,吾愿为君谣仙乐。会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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