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水从燕素柔的眼眶里悄悄滑落,晶莹剔透的落往地上。
傻瓜,你为了素柔抛弃了自己,更抛弃掉一切,这对你的那些红颜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我燕素柔想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可我不能这么自私,否则,就算与你在一起,这辈子我也会活在愧疚的阴影中。
何况,你是如此一个既强势又重荣耀的男人,你真的能够容忍失去一切变得一无所有?
不,就算你能容忍,素柔也不能容忍,你本就是一个站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的王者,你的存在让别人只能45度角仰望着你。
你若失去头上的光环,你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我不想看到你行尸走肉时候,我不想你活在郁郁寡欢中,我更无法容忍你为了素柔就这样失去本应属于你的舞台。
傻瓜,我该怎么
办?素柔能为你做什么?
燕素柔美眸里掠过一抹深沉的决绝,在这一刻,她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
只是,她依然在笑,她想笑出一点嫣然的味道来,可是,她此刻的笑却只能给人一种心痛的味道。
燕素柔的手缓缓的抚摸上肚子,很温柔,很温柔,而宝宝也在肚子里睡的很香甜。
收回视线,燕素柔一个转身向着里面的卧室走去。
她的这个动作让两名特种女警卫不由诧异,平常的时候,燕小姐总是一动不动的站在窗边,除了偶尔剧烈的呕吐外,她一直都站在这里,可现在她竟然往里面走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们狐疑,燕素柔淡淡道:“我很困,去睡会,不要来打扰我。”
说着,不再理会她们,径直走到床边,和衣躺下,然后伸手为自己盖
上被子。
两名女警卫互视一眼,便不再做声,只是静静的站在前方。
然而,在警卫视线不及的地方,一块碎瓷片出现在燕素柔的手里。
瓷片很尖,破碎的棱角处泛着冷幽幽的弧度。
这块碎瓷是她前两天摔碎房间花瓶的时候遗留下来的,她很庆幸的捡到一块。当时捡到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
可这一刻,她知道,它能够带给她勇气,也能够让有些顽固的人更清晰的明白一件事。
不能与他在一起,她宁愿就此结束生命。
燕素柔紧咬樱唇,瓷片尖锐的棱角按在手腕动脉上。
宝宝,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可是,爸爸已经用行动在告诉世人他的决心,妈妈不能什么
都不做,为了爸爸,妈妈只能赌一把。
谁若是在场,一定会给这个傻女人一巴掌,彻底将她打醒。
燕素柔,你这是疯狂还是愚蠢?你想一瓷片下去一尸两命么?你到底想用自杀来赌什么?难道你死了就能让你外公放过林靖皓?
不,你外公你父亲只能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到他的头上,更加的置他于死地。
不管燕素柔的心里在想什么,她想赌什么,那片瓷片已深深的划过手腕的动脉。
没有皱眉,没有表情,她笑的很平静,只是,鲜血已经顺着割破的动脉汩汩流出,流过手腕,流过手掌,最终流往床铺上,迅速染出一朵红玫瑰。
重症需要下重药,只是这副药会否下的太重了?
当鲜血在床铺间迅速扩溢的时候,军区大院就像一个作战指挥部,人员
进进出出,车辆来来往往,忙碌一片,处处透着紧张的气氛。
这在南J根本就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谁能料到,就一个人来到南J会引发如此庞大的指令下达。
正因为如此,那场南J城内的飙车大战仍然在无止尽上演着,一个向着目的地艰难前进,另一方却要将他阻止并押出南J。
南J街头!
火星撞地球,惊险,刺激,火爆,难以想象,这是许多当场目击者的共同印象。
可以说,整个南J区军派出了无数辆汽车及高手,可惜,面对一个完全已经无法用强悍来的形容的家伙,他们的追截在更多的时候都徒劳无功。
直至……
“砰!”
一声巨响在南J某条不算宽敞的巷子里
响起,四辆汽车在一前一后的夹击中终于如愿与偿的狠狠的撞上前面的那辆让他们南J军区特战部队丢尽颜面痛恨无比的汽车上。
汽车的前后被撞的深深的凹进去,一阵引擎盖上一阵烟雾冒起,万幸汽车还算牢固,而且他们撞的方位偏了一些,并没有当场引发爆炸。
车门在差不多同一时间猛的打开,接近十来名手持华夏最新型麻醉枪的特种兵冲出汽车向着前面的汽车缓缓围堵上去。
对方那种凌驾于职业车手的掌控技术让他们在很长时间里望尘莫及,虽然佩服,却也更令他们沮丧万分,堂堂一群特战部队的人竟然拦不下一个黑道分子,颜面何在?
若非对街道的熟悉,若非刚好街道两边的汽车同时出现,他们还真拦不下这辆性能根本比不上他们军车的普通汽车。
望着汽车被四辆车挤在中间出不去,所有人的脸上不再沮丧,因此连忙向着周边的同伴发去他们已经将“敌人”拦截下
来的信息。
当引擎盖上的浓烟缓缓飘散,在其中一名上尉的眼色下,两名特战队员猛的向前跨去,一前一后在同一时间打开前后车厢门想对着里面射出麻醉弹。
可惜……
一个家伙是连射两枪,有个家伙却注定要倒霉。
蓬!
大力从一个家伙的腹部传来,那种剧痛连他这种最能抗打击的特战队员都无法忍受而发出凄戾的惨叫声。
他想抛飞出去,可惜一只如幽灵般的手迅速拽住他的胳膊,借着对方向后抛飞的力道,后座立时闪出一道人影。
砰,砰,砰……
没有任何犹豫,所有特战队员很灵敏的向着飞出的身影狂射,一时间,麻醉弹横飞。
只是,他们打中了么?
打中了,全都击中这个可怜家伙的身体,让他在疼痛中陷入到半昏迷状态,惨哼不断响起。
在他们发射麻醉弹的刹那,借特战队员掩护的身影突然向下一滑,借着腿部的力道如电的向前贴地掠去。
当前方的几名特战队员反应过来的时候,等待他们只能是倒地惨哼的命运。
在一招贴地飞脚,身影向着各处抛飞出去。
这几人抛飞的角度很好,正好挡住了其他两面特战队员,另一面嘛,靖皓冷然一笑,手按在引擎盖上,一个凌空低跃,几记凛冽的连环脚击的对手毫无反手之力。
也就一刹那的功夫,在对方弃枪招架中,靖皓已经闪进几人中,身影如电,来回穿梭……
那种解决对手之快让人瞠
目,更让他们这些南J军区最精锐的特战队员们感觉没脸。
其他两面抛下战友不接准备再次射击的成员刚举起麻醉枪,一方就无所适从了。
因为,对手已经解决掉那边的四人,速度极快的冲到了另一面,有个特战成员一枪射去,不仅没有击中那道如电的身影,反而击中己方人。
再次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拳脚并击间用最强悍的身手解决掉同伴,现场只剩四名特战队员。
他们还有负隅反抗的资本么?
没有,哪怕他们手里拿着一把华夏最新研制的可装数发子弹的新型麻醉枪。
一具具身体犹如长了眼睛般向着他们抛飞过就注定了他们的命运,因为在这些身体的后面,紧随着一张冷峻的脸庞。
当第二批特战队员赶来的时候,除了一地的惨哼,更有几
名或被麻醉或是陷入半昏迷状态。
然而,制造这起让他们特种战再次丢尽颜面事件的罪魁祸首早已飘然远去。
在前方远离巷子的一条大街上,一辆汽车在疾速的行驶着,至于这辆汽车的司机,早已瘫在了后车座上,最重要的是,还是个有点姿色的少*妇。
很显然,“劫匪”根本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靖皓掌控着方向盘,嘴角噙着一抹深沉的冷笑。
虽然他对南J街道不熟,只凭着车载卫星导航,可凭他们想这么轻巧的拦下他江南二少,真的有这般的容易?
是的,他不过是故意让对方拦下自己的汽车而已,毕竟他的这辆车在南J大街小巷里太过醒目了,已经成为这些特战部队的目标。
同时,他心中也在发狠,从南J火车站出来后,他一
直就和这群家伙玩飙车大战玩猫捉老鼠,他们不累,他林靖皓也会烦。
他还有正事要做,不想和这些家伙在大街小巷里纠缠。那么,就用一场事实来告诉对方,想拦我江南二少,你们这些人还不够格。
然而,他林靖皓还是很清楚,不管给予多少教训,这些绝对服从军令的家伙是不可能就此罢手。
正是因为他们的不罢手,他才需要制造一场混乱,他才能从中摆脱出来,再次坐上现在这辆劫来的汽车上。
换上新座驾,在时间里,南J军区是不可能找得到他的影踪,汽车迅速向着前方风驰电掣,在车流中不断穿插,当然,他行的不是直线,而是绕远路而行,而且还钻找偏僻的街道行车。
只是车在行进的半途中,靖皓的心脏却莫名的剧跳起来,似乎……
似乎在某个地方发生了一件他根本不想看到的事!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这让的心跳继续加速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靖皓看了一眼屏幕,迅速接了起来,“大哥。”
“我不是你大哥。”对面的嗓音很是冰冷,“从你小子和素柔的事曝光后,你说说看,我赵泽怀还有资格当你的大哥么?”
靖皓视线深邃,嗓音淡淡道:“你可以认我做陌路人,可我林靖皓却不能。”
对面陷入沉默中,好一会才继续淡漠道:“别扯这些没用的,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现在打电话给你想对你说什么?”
“和素柔有关。”靖皓的心脏突然又开始剧跳,可嗓音尽量控制的很是平静。
“很好,南J一场猫追老鼠的汽车追截战并没
有让你智商下降。”赵泽怀冷冷一笑道:“是,我现在就是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靖皓的眼睛深深的眯起,“什么?”
“素柔割脉自杀,现在正紧急送往军区大院附近的一家军区附属医院。”
“什么?”
若说方才一声“什么”还算镇定,这一刻,靖皓的脸色却是大变,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凸。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跳为什么会突然加速,原来,这世上还是有心灵感应这种玄妙的事。
然而,令他震惊还不止这些,赵泽怀紧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彻底失去江南二少一贯以来独有的那种从容及淡定。
赵泽怀深吸一口气,淡声道:“你到底清不清楚素柔怀有你骨肉的事?”
「帮忙撒朵花吧,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