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洛水管事,你们欺负人呐,你们明明,早就能控制了自身魅惑!”
西门雪脸上的肌肉扭曲,哭笑一声,猛然拔出半截断剑。
随后,哧啦一下插进了自己的大腿!
痛苦射入脑海,他终于控制了神志,一瘸一拐的,朝着宝玉前去的方向行走……
等他走远了,求不得笑得前仰后合,抱着肚子从茵绿的山坡上滚了下来。
“哈哈太有意思了!贾宝玉肺腑之言,竟然触碰到了雨伶子秘辛!西门雪强行抵挡雨伶子魅惑,以剑插腿,以血静神!
好啊,不错啊,都是有能耐的人,却让我求不得看了好戏,也得了大便宜!”
“求不得,你别想着坑贾公子入彀!”
素梦的眉眼一片森冷,对待求不得,她好像有另一种态度。
求不得扯开长袍,露出瘦削却特别结实的肌肉胸膛,朝着五位管事扑去。
“来啊,魅惑老子啊,你们有胆子魅惑,老子就有胆子强X了你们!世上女子多薄情,老子用不着你们的芳心,也不怕弱了修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可以试试!”
“求不得,你坏我洛水规矩,我等必然禀告甄宓女神,把你驱逐出境!”
素梦和另外四位姑娘乱成一团,稍后,化作粉色雾气散落了天地。
随着粉色雾气逐渐消散,那精致的木屋、曲折的鹅卵小路、浣纱的石阶,乃至扁舟飘荡的小河全都变成了茵茵青草……
求不得胡乱裹好衣裳,眼底文字不断闪过,把宝玉和素梦等人刚才的话语过了好几遍,突然双眼大亮,周身荡起冲霄邪气炸散。
他阴声笑道:“洛水大宝,难道就在区区一个‘两情相悦’的词汇中?如果这样的话,老子就不用想得到洛水大宝了,专心寻找一线天和藏万千,把修行提升上去……
什么法道儒家?什么王道儒家?什么中立儒家?老子就是老子自己,早晚,要把尔等都玩弄于股掌之内!
举人不过小道,进士文位才是真正的踏上了圣途!老子出身草莽,早晚有一天,要走出一条草莽圣道!到那时,谁人敢说绿林山匪,不过是土鸡瓦狗尔?”
求不得大步而走,散碎的衣袍被风吹开,长笑吟哦:“半哭半笑半疯癫,红尘万丈我为尖!”
他的双眼通红,两行血泪顺着有点尖削的下巴洒落。
他仿佛又看见了那日的冲天大火,雄霸太行山的巨大山寨在一个紫袍男子的随口一言中灰飞烟灭;
仿佛看见一世英雄的义父寨主幻化成百丈熊螭,却被抽筋扒皮,变成不知道哪户富贵人家的铺堂地毯!
“进士!进士文位!”
求不得疯癫狂怒,仰天高嘶道:“不管是诗才过人贾宝玉,还是法道贵胄西门雪,又或者更早进入一线天的那些混蛋们,都给老子等着,等着啊!
一线天的天外之天是老子的,藏万千里的万卷古籍也是老子的!挡我者死,抽筋扒皮,死无葬身之地呐!”
他的嘶嚎惊飞雀鸟,也让洛水的居民花容失色,远远的,就是躲开了去。
啐!
求不得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在温柔洛水,如入无人之境……
…
宝玉终于了解了洛水的温柔。
他和乐阳申进了宛如江南水乡一般的小镇,只见河网密布,乌篷船、油纸伞、略带湿润的青石板路,处处都宛如安逸的女子对镜梳妆。
临河的木楼、弄堂小巷,屋檐下有燕垒巢的人家是白墙黑瓦,往来穿长衫的读书人也是容貌俊秀,都是娇美女子。
更可怕的是——
这些女子的身上都带着无比的妖娆,要让男人的血脉沸腾,让男人都要出尽了大丑!
“两位公子安好。”
“看着面生,第一次来洛水吗?”
“要不要去舍下一坐?”
如果说长衫女子的巧笑嫣然,宝玉和乐阳申还能抵挡的话,那么墙里墙外传来的织机声、摇橹声、采莲曲,还有亭台楼阁传出的吴侬软语,越剧青衣一段唱,就让两人的脑海显出百种女子妖娆,恨不得一脑袋扎进去,什么都不穿,什么都不管了才好!
“该死!这洛水……”
乐阳申用素白大氅挡住前身,弓着身子行走,恨道:“二爷,我要忍不住了,这哪里是女子?分明全都是妖精,还是一窝窝的妖精!”
“本来就是妖精,怨伶子转化成雨伶子,天生具有美人风姿,还有让男人难以抵挡的无敌魅惑……
你没听见吗?刚才的一段唱,唱的就是雨伶子,也警告了我们,只要发生关系,就要折损修行!”
宝玉的步伐还算自然。
乐阳申怪里怪气的看他,嘀咕道:“您还有心思听曲?二爷,您怎么没有半点变化,难道不觉得血脉泵张?”
“觉得,不过……”
宝玉笑了起来,扯开长袍的前襟,露出蔓延了半个胸口的龙须金光。
他自在笑道:“血脉泵张是好事,让我不断吸纳龙须的真龙气息,每一个瞬间力量都在增长。”
闻言,乐阳申一下子跳了起来,“不公平啊,怪不得陛下因为龙须的事情生气,您有真龙气息锻体,雨伶子的诱惑就差了不少,磨练不了本心,反而能不断的提升力量。”
“知道能磨练本心就好,你忍着,要是忍不住,我就打晕你。”
“好。”
乐阳申答应得极为干脆……
府令的官衙在水乡正中,不过十余里的距离,真个是折磨坏了乐阳申。
宝玉把乐阳申打晕了几次,以至于行走太慢,让西门雪和求不得赶了上来……
西门雪咬着断剑,胳膊、大腿,甚至是整个胸口,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恐怖剑伤。
他挑血管不多的地方给了自己不下二十剑,终于看见了宝玉。
求不得的衣裳只剩下了半身亵裤,有人敢招惹他,他就扑上去抱人,有声音敢招惹他,他就踹门扑进去抱人。
靠着这样的无耻行为,他喘着粗气,在整个水乡不断闹腾,好像在寻找什么……
西门雪看见求不得衣衫不整的跑远,鄙夷的哼了一声,就去看贾宝玉。
他看见宝玉没有半点异常,当下冷了眼眸,哼道:“贾宝玉,你用了什么东西,竟然不被魅惑影响?”
“你可以猜猜看。”
宝玉随口说了一句,就看着眼前的官衙发呆。
这是什么官衙?
一片残桓断壁中,有座小小的草庐倾斜搭建。
草庐的门口坐着一位老者,好像纵欲过度一般,眉眼都是淤青。
老者的摆弄着身边的许多瓶瓶罐罐,看见他们,长眉略微抖动,笑道:“原来是新任的府令到了,小家伙们,先清净片刻,片刻就好。”
“陶老爷子,奴家等人最多压抑一炷香的时辰,不是不给您老面子,是姐妹们还没控制魅惑的本事。”
有人娇声说话,陶潜也就含笑应了,只说一炷香的时辰就好。
顿时,所有的雨伶子藏进屋舍,诱人的声音也同时消泯。
西门雪松了一口大气,往破碎的石柱子上一坐,咬牙冷笑。
“贾宝玉,你不磨砺本心,可要被本公子落下一大截了。”
“没事,我不和你比。”
宝玉摇了摇头,在陶潜的身边坐下,接过来一个巴掌大小的包裹。
他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是府令的大印,就让同样松了一口大气的乐阳申小心收好。
“喝酒吗?”
陶潜颤巍巍的打开好些个瓶瓶罐罐,透出醇厚的酒香。
乐阳申比宝玉更好酒,闻了一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闻见其中有绍兴黄酒、兰陵美酒、花雕女儿红,甚至有百年藏的泸州老窖,以及绝对超过两百年的醇厚杏花村……
“都来点!多来点!”
乐阳申抓起旁边的大碗,先给宝玉满了一碗,自己也要倒上。
可是这时候,宝玉抓住了他的胳膊,对陶潜笑道:“前辈,还是来点茶吧。”
“真是的,不会享受。”
陶潜不满的道:“如此好酒,佐一碟笋干、香干,或者是茶叶蛋、茴香豆、炒米、板栗、白果,就算有花生米、酥饼、小鱼干也是蛮好的。
洛水就缺男人,这风味小吃和陈年的美酒,那是从来不缺。”
“酒要乱性,茶能养身。”
宝玉很认真的道:“前辈乃是先贤大能,看破了江山,看透了尘间,晚辈却不是。晚辈尚未心灰意冷,还有必须做的事情要做。晚辈,不可以酒后乱性!”
“好吧,那就看茶。”
陶潜对着旁边一指,好些个瓶瓶罐罐自动打开,醉人的幽香如烟波般沁散。
西湖龙井、黄山毛峯、洞庭碧螺、君山银针、庐山云雾……
宝玉曾经喝过贡茶,但是这里面的每一种茶叶,都比贡茶香美了十倍,百倍!
“甚好!”
宝玉喜笑颜开,亲手给三人冲了好茶,也给远处躲着的西门雪冲了一杯。
他招呼西门雪过来喝茶,顺便的,把那些好茶叶都抱起来,让乐阳申好生收着。
“无耻!”
西门雪一边怒骂,一边跑过来喝茶。
他喝了茶,还没忘了讽刺宝玉,冷声道:“贾宝玉,等找到了各自的一线天,我一定比你先攀上高处!”
“我说过了,不和你比。”
宝玉慢饮香茶,神色安怡。
“你比不过我!”
西门雪狠厉不让。
宝玉叹了口气,放下茶盏,温声道:“西门兄,既然要和宝玉争上一次,何必用了那么多的弯绕?你先是无端端的招惹风尘叫花,又是如此直白挑衅……
恕宝玉直言,宝玉不相信以兵道著称的西门家,会出现这么直肠子的嫡子。”
听他如此说,西门雪的眼廓弯了起来,好像一弯锋锐的月牙。
整个人的气场,蓦然变成了,
好像漆黑夜幕中的,一弯残月高照……
...
一百万字了,青蛙很开心,因为这一百万字不管是低潮、高潮,还是情节转换,
青蛙都没有水文。
可以说哪怕是需要平淡的时候都在挖坑,每一次小高潮都是填坑,笑。
下面要爬高潮了,来吧!汹涌吧!
接下来的一百万字,还是起伏震荡,连绵不绝。
越往后越精彩,好些大坑呢,一定轰轰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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