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个神秘的让人能产生很多瞎想的名字。而他,是来自巫族。
栾天对巫族并不陌生,在“帝石之棋”内的时候,他曾经亲眼目睹了十二祖巫和众妖帝的决战,那场决斗,他记忆犹新。
自从莫名其妙的成了“绝代妖皇”之后,栾天脑子里更是深深的烙印下了巫族这两个字。通过当时所见影像,他了解到,自众祖巫自爆以后,巫族从此陨落,一蹶不振。
没想到在这次的天骄序列之争中,竟然见到了巫族强者的身影,且这强者,看起来···确实很强。
面对强手如林的对决,若说没有一点忐忑,没有一点压力是不可能的。
栾天所能做到的,唯有放平心态,做到坦然,努力的将状态调整至巅峰,届时保证可以将自身实力发挥到极致。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在炼魔之余,一直在温习、修炼岁月斩和雷灭。这两门法术为他自创,既然是自创,很大程度上系来自本心,来自潜意识的本源,关键时刻,或可发挥奇效。
天骄序列,能排入前百的,可谓是天骄中的天骄,若能排入前实为,则称得上是圣子中的圣子。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万花楼总部道钟长鸣,发出了召集的信号。栾天从洞府内飞出,状态已保持在巅峰。
在他身影飞出的同时,罗摩、花子鱼、雨晴、江雪寒的身影也分别从各自洞府内疾驰而出,飞向山顶大殿。
山顶大殿之内,一个火红色的女子已在此等候,在他上方端坐的是一脸沧桑的辛圣。栾天迈步进入大殿的时候,花子鱼已躬身站立在大殿中央。
栾天走入大殿,抬头望了一眼,辛圣赫然正是栾天回到过去时,曾有过同门之缘的辛召。
“辛师兄···”
栾天在内心喊了一句,对辛召,栾天内心始终存在着敬畏,这种敬畏发自内心,存在于心底最深处。而现在,在几百年后的现在,他,已是万花楼的辛圣。
现在的辛圣与栾天记忆中的样子迥异,当年与青郎君战斗的辛召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精壮青年,如今看去,已是略显苍老的中年。辛召的修为,已是圣人境,气势之雄浑霸道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
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在栾天心里陡然生出,这感觉···奇妙至极。但对辛召的感觉,依然如故,他在他的心目中,永远还是那个辛师兄。
辛圣似能听到栾天内心的呼唤,双目微睁,霎时,两道如电的精光将栾天笼罩,柔和,但充满极强的力量。
在看到栾天的同时,辛圣的目光微微错愕,但随即恢复平静,神识快速的在栾天身上扫过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再次闭目。
在辛圣下垂手端坐的,是一位中年女子,一身赤红装扮,如一团正熊熊燃烧的火焰,修为洞虚境后期。不难判断出,此人,应该就是万花楼的楼主,火凤。
估计是修为滋养的缘故,火凤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实际识龄,已近不惑。
她红衣罩体,素腰一束,玉颈修长,肤如凝脂,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飘洒脑后,火凤具有一双在女性中不多见的丹凤眼,一双眸子透着男子般的豪爽之气,脸庞也是有棱有角,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栾天在花子鱼身边默默站定,陆续的,罗摩、雨晴及江雪寒三人先后进入大厅,站定后均对着上方抱拳一拜。
这时,辛圣洪钟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各位,天骄序列之争百年一次,重要性不必老夫多言。此次争夺,你等五人与火凤楼主一起代表我万花楼出征,老夫亲自带队。此次天骄序列之争···”
说到这里,辛圣的话音稍微一顿,似有一些顾虑。
“此次,很关键···也充满凶险,诸位务必做到时刻留心,切记,切记。”
“另外,星月盟的两位长老会亲临观摩本次比赛,若有脱颖而出者,必有福缘。就说这么多吧,一切就看各位在赛场上的表现了,尔等随我来!”
说完,辛圣起身,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身子自然漂浮于空中。他自然的迈开阔步,脚下空间波纹扩散,每迈出一步,身体瞬间已在十几丈外。
火凤等六人紧随其后,随着辛圣飞出万花楼,飞出中州皇城,向着西南方向的群山深处飞去。
一路上,成群结队的修士从四面八方向同一个地方飞去,少则三两人,多则十余人。有的是各宗门的参赛队伍,有的是前去观战的观众,都是一边走一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远远的,在那群山环抱之见,一座方圆几十里,气势雄浑沧桑的高山耸立于眼前。
而这高峰,没有山尖,整个山顶是平的,似一座扩阔无比的高台!更令人惊讶的是,这高台是悬浮于众山之上!仿若是由云彩托起!辉圣遥遥一指:
“此处就是历次天骄序列之争的主赛场—帝王峰!你们的考验···到了。”
说吧,辛圣拂袖,身体疾驰而出,飞向帝王峰方向,六人紧紧跟随,保持不掉队。
帝王峰,俯瞰众山,自然散发着一股无上的帝王气势。栾天遥望一眼,心中不觉生出些许敬畏。
“中州皇城,果然···非同凡响。”
他内心感慨着,已随辛圣来到一处山谷入口。这入口甚是狭长,在这入口处已经能看清帝王峰的全貌,其下方和四周果然空空如也,整座山峰漂浮着,似在接受群山的瞩目、仰望。
在帝王峰的四周,环绕着朵朵祥云,焕发五彩斑斓之色。山峰的最外围,有一抹淡淡的光幕,组成一圈光幕墙,围着整座峰台。
在山谷的入口处,一群人正围拢着一个中年男子,每人手里举着一枚玉简,人头攒动。
这中年男子短发蓬乱,眉毛胡子一把抓,络腮胡子遮住了一半的脸。他左手拿一个翠玉酒葫芦,右手不停的接过眼前修士递过来的玉简,然后捏碎,重复着这个动作,嘴里还一边大声嚷嚷着:
“要参赛的速速来道爷这里报名啊!别挤,别挤,烦死道爷了!”
说着,仰脖,抬手,灌了一口酒。
而往他身后看去,栾天不由得一愣。在他的身后,都是已经报完名的修士,他们一个个飞起身形,正在聚精会神的,提笔,作画!
其实人生,便如一卷洁白素裹的宣纸,在其上作画,或规整书写,或散落飘零。当浓墨淡彩点点洒落的瞬间,一同落下的,也许还有眼角的清泪。
掩映着素描的纸砚,来不及上色的淡雅,或许,并非来不及,而是没必要,
生命,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