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身蓝衫的男子扭过头,他觉得自己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暗处的人影很想冲出来撕了拥有孔雀发型人嘴,另一个人赶紧抱住他:“冷静。”
“她败坏主子名声!”
“忍,主子只是让我们来瞧瞧,没说要动手!”
好他忍,她最好祈祷自己别犯他手里,否则窃钥匙乱说话的帐一起算。
龙倾折见他不气了终于松口气,无意道:“大哥你好像变冲动了。”
……
春风略过每个人的衣角钻入冰解的大地,企图唤醒勃勃生机的记忆。幻惜借着东风吹出自己在别人心目中龙潜远爱妻的地位明确了她陇墓堡不可动摇的地位:“谣竹妹妹,请问我可以带姐夫去拿礼物了吗?”幻惜看着谣竹那么天真,那么狡黠,那么欠揍,就如每个胜利者都不吝惜炫耀自我的价值一样,她也不吝惜让天下人都知道她的胜利。
慕谣竹迎风而立,秀发衣着纹丝不动,眼神狠绝嗜血,眉宇间的豪情越来越遮不住她迷失的心灵。
剑儿站在慕谣竹身后,无形的杀气锁定幻惜的每个动作。
幻惜弯腰俯身,落落大方:“告辞,小女子先行一步,姐夫这边请。”
“请!”王千幻现在憋了一肚子火:这个女人太可恶了,难道她想骗龙主,难道她贪图龙主的家财!幻惜在他心目的形象过于糟糕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
剑儿想要发难,慕谣竹按住她看向司徒雨昕。
司徒雨昕转过头不与她接触……
幽冥宫的声音越来越远,喧闹的气氛渐渐停歇,幻惜停住脚步,吩咐道:“康儿、福儿你们先回去看看四少爷,四少爷昨晚刚服了药。”
“是。”康儿、福儿知道有些事她们不能过问,看了是儿一眼离开了。
小景指着自己:“主母,小景可不可以也先回去呀,小景想小少爷和小小姐。”
“去吧。”
“谢,主母。”小景快乐的跑走了,对她来说照顾小小姐和小少爷比什么都有意思。
迂回的长廊里,四周安静的只传来几人走动的声响,是儿和非儿自动退开一段距离,给这对曾经的恋人独处的空间,其实她们心里很担心她家小姐一时兴起和王千幻跑了。
王千幻仪表不凡、目光无惧在幻惜面前有他骄傲的本钱,谁让这个女人爱他呢:“你怎么搞的!”
开门就是质问,当她是犯人吗!“这不重要了,我已经嫁进了龙家。”
王千幻语塞的看着不把事情当事情的幻惜,在他的记忆里,只要她大声吼一句她都会哭,怎么如今::“这里是龙家,不是天幕山庄!”
“重要吗?”幻惜反问,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这里是陇墓堡又如何不过是她的另一个家。
是呀,重要吗?她已经是龙潜远的妻子了,但:“龙主知道吗?”他心里有点抵触,抵触什么他也不清楚。
“不知道。”幻惜看着鞋尖突然感觉心里很难受,说不出的苦处压抑的她想哭:幻惜!他有什么好!让你如此爱他!
“你--”王千幻望着伤感的幻惜,指责的话吞回肚子里也不便多言,施恩的问道:“想回去吗?”如果她想回去,他就想办法带她回去,从此以来他们两不相欠,各自为政,谁也别指望他娶她,谁也不能干涉他的自由,不过看她活的这么潇洒,她也许不走呢!也许她留恋陇墓堡的舒适也说不定。女人总是关键时刻靠不住!连他的小师妹也一样!
幻惜感觉有点好笑,这算怎么回事,自己爱他这么多年换来的就只是这一句,凭什么那么理所当然的甩了她,凭什么却要另一个人为你去死,就算世界本不公平,也没道理不让人报仇,幻惜脸色青白的道:
“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是我求我爹把我嫁来的吗!你以为我不怕吗!你以为每个女人都爱慕虚荣吗!我只不过是爱你,不是超人,我一个人对着陌生坏境会胆怯,发现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结果上错了花轿会想死,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厌恶,就因为我爱你吗!那好我不爱你了!请是收回对我的不公吧!”
幻惜无力的靠着朱红的廊亭哭了,不是故意为之而是属于幻惜的那部分记忆彻底的哭了,她爱了这么多年,从小到大的一切都是他,她从未想过他之外的任何男人,得到一丝应有的尊重也不可以吗!幻惜的眼泪不夹修饰和心机的往下掉,爱过了,人也死了,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幻惜靠着柱子强忍着灵魂深处牵动的心伤,痛的几乎难以呼吸。
“够了!”王千幻皱眉,但心里并没有怜悯:“如果你不嫁,你完全可以向龙主说明。”
“说明你个鬼!”陆心怡火了,扶着胸口强压住身体本源的哀戚吼道:
“你知道我怎么来的龙家!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人合谋!你知道我在新房欢欢喜喜的等你突然间什么都不知道的后怕吗!我醒来就在龙家的东房了你让我说什么!跟咬了我的男人说休妻!还是跟老天爷说还我清白!还是让我昭告天下我是徐三小姐爱的是你天幕山庄的二少爷不是他龙潜远!可就算我说了有什么用!难道你会要我吗!难道你会娶我吗!难到我就不用呆在这里随时忍受自己会死的恐惧吗!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吗!你别忘了!你也没娶我!你根本就没回天幕山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至少我身不由己!你呢!你故意逃跑!我徐幻惜长这么大还从来不知道自己恐怖的能吓的别人离家出走!你把我当什么!你至我于何地!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
心怡额头冒汗的靠在朱木上,她几乎控制不住心碎的情殇,只能让幻惜的思念换成一滴滴泪水埋入昨天的的曾经。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王千幻也许真的发觉自己太过分了:“我……我当时……”当时没想那么多,他以为轿子抬进了王家,想嫁的就等他不想嫁的可以以此为借口离开,他没想过事情会成这个样子。
他看着哭泣的幻惜,第一次因为她的眼泪有些难过,于是他问道:“怎么嫁进龙家了。”语气温和了很多。
“四妹。”那贴药如果真被她吃了也许嫁进龙家一个月后才会醒吧。
“是她。”王千幻似乎并不吃惊,他和露惜在一起这么久说不了解是假的:“我料到她会对付你,但没想到……”
徐幻惜带着眼泪笑了:“没想到--一句没想到你改变了我的一切!”
“对不起。”该他道歉的他从不吝惜,是他的错他也承担:“你……还好……吗?”
“嫁都嫁来了好不好都要这么过。”
“他对你……”王千幻看眼她的穿着,应该不错吧,她不是也说了龙主对她好吗,能让龙主另眼相待,恐怕她过得很好吧。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幻惜苦笑:“你真信我说的话!哈哈!可笑,龙主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用心!你太天真了!”
“我……”他是从小师妹平日的哭诉中知道一些龙潜远的事,但是……
“你以为我说的那些话陇墓堡的女人会信吗!笑话!”
“那你还……”
“算了,我没必要和你解释这些。”幻惜掏出手帕就是止不住眼里的眼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如兔如月:“我的事情我以后会解决,只是请你记得,我徐幻惜爱你不假,但你不该看不起我为你付出。”
“我--”
“你不用说了,就算我再不懂事我也知道嫁给你是不可能了,我会当好龙家夫人的,你不用再担心我会缠着你了,你自由了,还有--”幻惜忍着泪从怀里掏出那块紫色的玉佩,心痛的感觉毫无征兆的突然漫级全身,几乎让她把握不住对身体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