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皇子穹清有些抱歉,但莫黛真心觉得寻找皇子一事自己压根儿就帮不到什么,若是她擅长找人的话,她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找不到石墨了。
可万嫣却指名要小安将莫黛带到府衙去,当然,赵英姿是无法置身事外的,说到底,当初若没有她将皇子带出宫一事,那么现下也不会有皇子不见这一破事出现。
万嫣一见到莫黛、赵英姿、烈和管轩的出现,忽然像见到救世主一般上前握住了莫黛的手:“莫黛,找皇子一事就拜托了!”
莫黛头皮一麻,跟着说道:“大人,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万嫣却十分肯定:“本官没有误会,莫黛,本官只能靠你了!”
“大人,我也是刚从小安那里得知的消息,对于找皇子一事并无半点线索,而且这类事交给赵英姿赵大人岂不更妥当?”
“不,她不行,唯有你才能找到皇子!”万嫣根本不将赵英姿放在眼里。
赵英姿这回没有与万嫣斗嘴,只皱眉问道:“详细情形说来听听,穹清在小黛黛那里住了这么久都没出事,怎么才到你这里就不见了?府里上上下下都找了吗?”
万嫣叹了口气有些讽刺地笑道:“昨晚我将破解那木板上文字的人名告诉皇子了,他甚是震惊,久久都未言语,之后便说乏了要早些歇息,岂料,等本官丑时二刻起身时,客房内已经无人了,而且他们带走了莫黛之前为他们准备的吃食和衣物!府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不见他们的踪影,而且前门与后门都有官兵把守,她们皆说未有人出府!”
赵英姿挑眉:“我想知道那破解木板上文字的人是谁?”她就觉得不会是万嫣自己破解出来的。
“莫黛!”
赵英姿唰地转脸看向莫黛,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得莫黛有些不自在,虽然她是破解了那些盲文点字,但并不代表她就有福尔摩斯那般优秀的侦查能力啊!而且她想不通穹清和小安两个男子是怎么避开万嫣府里的官兵把守的,他们俩根本不会功夫不是吗?
“赶紧去客房看看有无线索吧!”莫黛硬着头皮道,既然事情发生了,总得去解决,而且看在穹清是她儿子莫小羽朋友的份儿上,她似乎也该出点力,如果她有那个力的话。
赵英姿表示同意,万嫣叹了口气给她们带路,虽然她不认为客房会有什么线索,毕竟她一早就检查过了,本想能够找到只言片语的纸条,结果没有,皇子消失得甚突然。
莫黛和赵英姿在客房内扫了一圈又一圈,果然没找到任何线索。
万嫣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莫黛身上:“莫黛,你既然能破解那木板上的文字就说明你能够与皇子心意相通,你再努力凝神试着想一下皇子会在哪里?”
莫黛暗暗翻白眼,什么心意相通啊?她又不是神仙,怎可能知晓他在哪里?
不过……
莫黛瞄了瞄摆在窗口置物架上的一盆开着浅白色花朵的菊花,脑子内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她的异能似乎可以探得植物的灵识,于是她试着走过去摸了摸那盆菊花的花朵及叶片。
见莫黛悠闲地走到窗口去欣赏那盆菊花,而不是凝神去感应皇子在哪里,万嫣有些焦急,不过也不好说她什么,毕竟她是她请来帮忙寻找皇子的。
莫黛摸着那菊花,集中意念,结果让她觉得震惊,因为花的灵识告诉她,穹清和他的小侍瓷釉是凭空消失的。
莫黛觉得不敢置信,也不好贸然说出口,只能说自己无能为力。
万嫣要哭了,昨晚她都已经将皇子今日要起程回帝京一事写好密信要飞鸽传书给女皇了,幸好还未传,不过女皇给她的期限是一个月时间,若是找不到皇子,她一年的俸禄可就没了。而赵英姿只是单纯地担心穹清的安危,又一次为自己将他带出帝京一事感到懊悔,万一出什么事,她也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莫黛可不在意这些,她现下只想立时回去,将庭院里大街上的植物都摸一遍,她不信找不到石墨。她居然忘了自己的异能甚是强大,不仅能够治愈生物,天下间所有的植物也皆能为她所用,若是她早些想到,说不准现下石墨早已经找到了,明明她之前还在书房内摸了那盆粉黄菊花很久,一想到这里,她对自己感到有些生气,同时也气石墨。
至于穹清的事,她现下觉得有些诡异,当初她怀疑过他能听懂她与丸牛的意识交流,但丸牛说过他听不懂,但他本身就带着一股神秘的仙气,而今还凭空消失了,莫非他也有不为人知的异能吗?
莫黛回去了,而赵英姿、烈和管轩则留下来继续寻找穹清的下落。
莫黛一回到家,便将书房和庭院内的植物统统摸了一遍,只是因为石墨离开的时日太久,植物的灵识只能记得近来几日的,是以她并未得到有用的消息,莫黛真想死了,忽然觉得疲惫不堪,趴在书房内的书案上一动不动。
沐千澈走进书房,见莫黛沮丧的模样有些心疼,走到她身旁,莫黛嗅闻到他身上飘来的淡淡的药草香味,猛地转身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腹部。
沐千澈抬手抚摸她的发丝,淡淡道:“是在为皇子的事情忧心吗?”
莫黛摇摇头,又点点头,虽然主要是为石墨,但穹清的事确实也有些棘手。
“千澈,我再与你确认一遍,你当初为皇子把脉时,有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听莫黛如此问,沐千澈仔细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瓷釉呢?应该没有功夫在身吧!”
“没有,他的气息不像会功夫。”沐千澈也有些疑惑了,“为何如此问?”
“他们凭空消失了。”
辰时,鹿岭镇,一家名为“顺风客栈”的某间客房内,穹清正坐在桌边喝着可可奶茶,吃着昨晚吃剩下的面包。
门外响起叩门声,瓷釉的声音随即传来:“公子,我进来了!”说着,门被推开,瓷釉走了进来,手中端着豆浆油条包子等早点。
“公子,我端早膳来了,您要用些吗?”瓷釉看着穹清嚼着干巴巴的面包片,有些心疼地问道。
“不用了,我饱了。”穹清将最后一口奶茶喝下,便站起身,瓷釉急忙搁下早点扶着他走至床榻前。
穹清侧身向里躺在床榻上,看起来甚是疲倦的模样。
“公子,您果然还是太勉强自己!”瓷釉担忧地看着他清瘦的背。
穹清不语。
瓷釉又说道:“公子,我们还是回莫姑娘家吧!”
穹清依旧不语。
瓷釉也不说话了,径自坐到桌边开始吃早点。
与此同时,鹿岭镇南方临湖一带的一户小院内,一男子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假寐。男子身材高大,一袭黑袍加身,五官冷峻深刻,额间戴一枚黑金色的抹额,晨间的日打在他身上,在身周罩一层浅浅的光晕。
他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躺椅的扶手。
这时,一名年近五十的老妇端着一只大瓷钵走进院内来到他身旁冲他恭敬地弯腰行礼:“公子,蛋糕已经做好了,您瞅瞅合不合您的心意?”
男子懒洋洋地睁开眼:“打开来看看!”
老妇一边掀开那大瓷钵的盖,一边笑着说道:“这可是镇上有名的糕点厨子做的,您瞧这形状、颜色、味道,小的觉的与您的要求完全吻合!”
男子只瞥了一眼那大瓷钵内的糕点便嫌恶地别开脸:“不对不对,再让他们重做!”
老妇有些为难地望着男子:“可是公子,这已经是第五十个了,这镇上的糕点厨子小的都已经找遍了,压根儿就没人能做出您要求的那种蛋糕啊!”
“嘁!罢了!不做了!”男子不耐烦地出声,手指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躺椅的扶手,心里越发地心浮气躁。
还有两日便是他的生辰了,那女人居然找都不曾找过他,果然够绝情!
男子躺不下去了,站起身开始,映着东方的日光仰起脸,眯起眼,忽然大吼一声:“莫黛,你这臭女人!”
刚出院门的老妇因男子的这一吼差点没惊得扔掉手里的大瓷钵,回头看一眼院内的男子,不由地叹气摇头,公子这一个月都好似在等着那个叫莫黛的女子来找他,可那女子却迟迟不出现,公子的脾气也便愈来愈古怪,真是不好伺候啊!
老妇正摇头呢,忽然就见那男子背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老妇急忙迎上前问道:“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回家!”男子头也不回地答道。
“啊?公子您不等那个叫莫黛的女子来找您了?”
“不等了!”
“为何啊?”
男子唰地转脸瞪了老妇一眼:“你问题还真多!”
老妇赶紧赔笑道:“公子息怒,您下回若再是再与妻主闹矛盾,欢迎再来!”时至今日,她哪有不明白的,那个叫莫黛的女子定然是公子的妻主,因为妻夫之间闹矛盾,公子才会离家出走。
男子一怔又转身走回院内。
“诶?公子,您不回家了?”
“不回了!”
“为何啊?”
“等着她来找!”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再等她一日,若是她再不来找他,他就直接回去找她!他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着她,不知那个女人有没有想过他,哪怕一丁点儿也好啊……
想至此,男子的嘴角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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