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堂还是老样子,不过绮罗是先回的家,当然,又被骂了,因为在段大夫看来,程老爷子和程平都是她的病人,她不能制定了方向,就不管了,几天连面都不露。顺便看到绮罗竟然还没带药箱,直接从家门入,而不是从药铺入,显然,这就不是回来看病人的样子,怎么不挨骂。
绮罗所有的勇气上回跟老头顶嘴时全用光了,现在真的没那胆了,当然,主要是心情还不错,于是借了段大夫的箱子,自己赶紧的去了铺子,看程老公爷和程平。让顾仁和父亲自己谈去,她就不管了。
很高兴的是,程公爷屋里太君不在,院里也没有程家人,绮罗心情更好了,给老公爷号了脉,恢复得还不错,因为没带药箱,自己开了一个方剂让小童去煎,每日用那药汤给老公爷擦身,会让老爷子舒服一点。之前段鼎没精力管他,于是都是巩固治疗,现在程平没事了,自然老爷子这儿又开始了,明显的,老爷子精神明显没前几日好了。
“很难受?”绮罗心有不忍,对她来说,自己这法子虽说是想救程家,可是让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还受这罪,的确有点残忍。
“还好,令尊神乎其技,让人叹为观止。”老公爷笑了笑,看看绮罗,“脸色好多了,看来还是得歇会。”
“要我调整一下方子吗?您外伤好多了,平日里。少出门,少受寒,其实可以不用住在仁心堂。让我爹每三天去府上扎一次火针即可。”绮罗想想,不忍的说道。
“算了!做戏也得做全套。”老爷子摆摆手。
绮罗脸黑了,老爷子能不能别这么直白啊?这性子竟然还能混到今天,果然太君真的是个了不起的女性,程家没有她,绮罗都想不到程家能变成什么样了。
“行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惜了!”老公爷看到绮罗那黑着的脸。轻轻的拍了她一下。
绮罗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惜什么?可惜自己嫁给了顾仁?不能再给他们程家做牛做马?不过想想,现在自己还不是在给程家做牛做马?惟一让她觉得幸福的是。救程平和老公爷,他们家收了钱,不然她还痛苦。
“老公爷,我去看看大爷。他的皮肤应该好了。今天我要给他换方子了。”
“他不能再练功夫这事,夫人还没告诉他们俩口子,若是他们问起……”老公爷迟疑了一下。
绮罗怔了一下,拿药箱的手停一了,看向了老公爷,“太君希望民妇怎么说?”
“若是平儿不问,你就当不知道吧;若他问起,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老公爷轻轻的叹息了一下。对他来说,这个还真的不好解决的问题。
绮罗无语了。老公爷这话显然也是太君跟他说的,不然她刚刚也不会说太君怎么说了,显然程平问过太君了,太君自然要推到大夫身上了,他们自己不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全推给了他们,太君真是太老奸巨滑了。
默默的拿了药箱,去了隔壁,程平身上的药膏已经去了,穿上了中衣,绮罗看看他手臂上的皮肤点点头,此时显得有点干枯,但这是必然的,这都是死皮,必须跟蛇蜕一般,等内里新肤长出,死皮褪去,他才会正常起来。但是这只是表面的正常。
“精神不错。”程平没叫她的名字,也没叫她段大夫,只说了一句随意的话。
“今天我要给你换方子,你的毒不是解了,而是维持着一定的平衡上。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慢慢的同时抽出两种毒,但这很漫长。可能要历时几年,才能彻底清除干净。”绮罗没有接话,虽然这一个月,他们聊得多,她真的觉得程平比程安有担当得多,是真正的英雄,只是越是这样,她反而不愿意再多接触了,她希望自己现在离程家越远越好了。
“段姑娘,会有凶险吗?”卢氏马上接口,在她看来,现在丈夫就很好,只要没危险,那么要不要全解,她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了。
“凶险倒没什么凶险,不过解了总比不解好,谁知道哪天,若是大爷突然受个凉,若是随口喝点别的大夫的药,打破了这种平衡,可能就会有点麻烦。”绮罗实话实说,顺便嘱咐道,“所以,大爷在没有完全解毒之前,他吃的药,一定一定得由我爹,或者我,或者柴御医来开,除了我们三个人,你们千万不能随意吃药。”
卢氏忙点头,认真的记下。
“所以完全解毒前,我连京城都不能出对不对?因为我不能离你们远了,随便什么事,都可能让我毒发身亡?”
“就几年。”绮罗只能干巴巴的说道。
“大郎,段大夫不是为了你好吗?好容易才救回来,别让段大夫的心血白费了。”卢氏赶忙说道,显然,不能离开京城这个,卢氏表示很高兴,谁乐意丈夫离远了,好几年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陪着她,这对卢氏来说,简直就是因祸得福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啊。
“我是不是不能再习武了,所以也永远要离开战场?”程平没搭理妻子,盯着绮罗,这些天,他从父母的神色上,已经猜到了,但是,他还是希望从绮罗的嘴里听到实话。
“习武跟上战场有什么关系?”绮罗没有正面回复,只是反问了一声。
程平一窒,军中也不全是将军,所以自己问得是有些问题。
“做先锋,可能性不大了。不过做做军师,管管后勤用不着武力值的。再说,孙膑还是残废呢,人家照样领兵打仗,你好歹过些日子就能骑马了。”绮罗还真的不是安慰她。对她来说,武力值只对阵前对阵的将军,兵士才有用。武力值越高。存活的机会就越大。但是她跟老太君多年,她可没见老太君真的自己跨马一战过,但胜败之事,还真不是这些武力值高的人决定的,反而是坐在后方营帐里排兵布阵的人决定的。
“谢谢!”程平当成了她的安慰。
绮罗想想并没多说什么,收拾了药箱,准备回后头了。门口站着程安和太君,显然他们来了很久了,一直听她们在说话。
绮罗对太君和程安行了一礼。准备继续退出。
“给你的,不是说喜欢吃吗?”程安递给她一个包袱,看样子,那里面是食盒。
绮罗呆了一下。自己喜欢吃什么?
“谢谢。谢谢,原以为老夫人客气,真是让您费心了。”顾仁飞奔而来,赶紧接过。他看绮罗被赶出来了,心急如焚,急吼吼的把一说,就赶紧出来,生怕程安没事在绮罗的面前晃。果然,一出来就看到送东西。真把他气个半死,又不能得罪了程家,只能飞快的过来挡在绮罗的前面。
“难得绮娘喜欢,也不费事。”太君温和的说道,看看绮罗,“绮娘今天精神不错。”
“谢谢太君,桃花糕民妇的婆婆很喜欢;民妇的公公喜欢红豆糕。”绮罗看看那一提,眉毛抽了一下,“不过,这个老人吃不太好,请太君以后千万别客气了。”
太君低头闷笑起来,轻轻叹息了一声,“所以你一点也不喜欢吃?”
“是,民妇不怎么吃点心的。”绮罗客气的身子向前倾了一下,“不过还是谢太君惦记了。”
她坚决不能让太君再送了,自己又不爱吃,万一真让他们觉得自己爱吃,没事就送点,她怎么办。扔了,还是让公婆冒着生命危险乱吃东西?
“里面有这回送嫁的药品清单,一个月后,大军出发,来得及吗?”程安冷冷的说道。
顾仁忙拎起,果然,食盒上有几张纸,瞟了一眼,顺手递给了绮罗。
绮罗忙把药箱放到长廊边的坐椅上,自己翻看起来,因为是送嫁,一路不太可能有什么大规模的战事,最多有点小蟊贼之类的,所以伤药不多,解毒丸的部分也不大,护心丸倒是有点多,一次定了一千颗。不要小看一千颗,这种药不可能给小兵士用,而他们送嫁,将领也不会很多,所以一千颗对她来说,其实有点多了。
她斟酌了一下,基本上,这单子是用心做的,看得出程安经过这一次成熟了很多,但是问题是,他还是缺少一点经验。绮罗记得很清楚,上一次也有公主出嫁,但是快到边关时,突然有人劫了嫁妆和公主,当时其实送嫁的将领算是很机灵了,知道公主责任重大,忙率兵救回公主,但是嫁妆全完了。只能回来,再准备一付,重来一次。那位将军也因此被迫解甲归田。其实不管是公主丢了,还是嫁妆丢了,将军都落不着好,这是一道无解之题。
坐下,从药箱里拿出笔墨,把保心丸改成了一百颗,但大大加大了解毒丸和止血散的数量。再确定一下之后,再双手奉给了太君。
“你觉得会有战事。”太君看看配备,显然,绮罗的单子
“是,之前又不是没先例,一队人抢公主,一队人去劫嫁妆,到头来,追哪头都是错的。”绮罗随意说道,顺手把笔墨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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