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撂句实话,在你‘教唆’着我配合你演这出戏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准备把中宁和锦升给‘摘出来了’?天鸿要被调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吧?你卡着时间点的,在这个时候把整件事推到风口浪尖上,也是有为天鸿‘减压’的意图吧?”
面对韩朗的质问,并没有再打哈哈的肖大官人,先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麻利的躲开了韩局的‘出手’,最后才开口道:“你还让不让人说实话了。我这么实诚的一个人……”
“滚犊子!我现在听你跟我说‘实诚’两字,我都感到恶心。不是,还有你没算计到的吗?”
待到韩朗说完这话后,肖胜郑重其事的点头道:“有!我哪能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惑啊?听说为这事,亚妮回去还给你闹了一出?韩叔,我绝对没有怂恿小妮子。就是请她吃了顿火锅,告诉她——你爸爸被腐化了。”
然后,韩朗追了肖胜十多米的路。
“一旦众生、复生真的选择通过淮城这个渠道的话。那么上面势必会对他们动手!届时的淮城市场,势必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我们提前摘出来是保存有生力量,待到将来再为淮城的建设,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肖胜刚说完这话,韩朗冷眼瞥向对方道:“自己的话,自己记清楚喽。”
这一点,韩朗其实也已经想到了。
“必须的,我肖胜向来是一诺千金。”
“滚滚,我就不能听见你在这跟我吹!”
说完这些的韩朗,摆弄着额自己的鱼符。在甩出去的同时,轻声询问道:“那天鸿那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天鸿应该是上面挑选出来阻击众生的媒介!从最近一段时间黄成功的动作来看八九不离十。所以,我的所作所为也符合你我的理念——为国家服务吗。”
肖胜所说的这些,韩朗也通过杨国忠多少了解了一些。
得到的消息和肖胜所述的基本上八九不离十!可即便是这样,这么大的人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耍的团团转。还弄的现在‘众叛亲离’的一身骚,着实让韩朗不甘心。
“别不甘心了韩叔,你不过是‘恪守本职’为了淮城的投资环境,做出自己的贡献罢了。而我呢,这次真的是要滚出淮城了。无论雕哥跟上面怎么谈,相关机构肯定是不允许像我这样的刺头,再待在淮城左右市场了。这对于他们来讲,就是一颗‘*’。”
“淮城市政可以让步,但一切大前提还都是我滚得远远的。或者说,不再参与几家机构的任何决策。”
听到这话的韩朗,冷笑一声道:“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吗!”
“呵呵哒!为了削弱我在淮城的影响力,看着吧关于我的一切都会在悄无声息中,被适时的‘过滤掉’。关于我的‘好’会被规避,而我进号子的事,不久就会被挖出来。淮城农校那边都跟我打过招呼了,介于我的‘劣迹斑斑’,将有可能收回我的本科录取通知书!”
“地方学校都这样‘枕戈待旦’的,更别说由我参与的企业和项目了。”
说完这些,肖胜苦笑道:“淮城再无胜哥,有的也只是胜哥的传说。”
“瞧把你得瑟的!这对你又何尝不是变向的保护呢?从这次事件起,关于你的曾经都被‘一刀切’。不会再旧事重提。你觉得你的发迹史怪光荣是把?陈家兄弟到现在在胡家的‘暗许’下,还在牢里上诉你呢。”
“特么的,这不是典型的‘贼喊捉贼’吗。”
待到肖胜笑着说完这话后,两人一同坐在水库前垂钓。
对于他们俩人来讲,垂钓讲究的不再是结果,而是享受这个过程。
“不过你也不用太‘杞人忧天’。这次你们受了多大的‘委屈’,上面其实心里也跟明镜似得。可是他们有什么办法?只要你彻底退了出去。上面会酌情考虑予以你们一定的补助的。”
“别闹好吗!中宁和锦升真的在三年内完成产业重心转移,上面也是欲哭无泪。徐市那边的诚意可要比这边十足多了。”
听到这的韩朗,瞥了他一眼道:“产业说带走就带走的?中宁商厦的那几条商业街可是中宁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短期内,你们舍得扔?”
“舍不得,总比被人吃相难看的没收强吧?我就不信,你们没打过这样的小九九。几个我们刚培育好的市场,都被上面以各种理由往里塞进去了‘吃干饭’的人,真当我们看不出来?不计较不代表着不知道。不过,以后该清净一段时间了。”
待到肖胜说到这,韩朗扭头望向对方道:“这应该是你们洽谈的条件之一吧?”
“我们只是要拿回属于我们的支配权罢了。”
“呵呵!还有什么是你们算计不到的?”韩朗忍俊不住的冷嘲热讽了一番。
听到他这句话后,肖胜扭过头的反问道:“本末倒置了吧?来,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是你们算计不到的?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市场,凭什么拱手让给一群马屁都不懂的人来监督?还有,他们那是监督吗?手都快插.我兜里了吧?”
“不想犟!一个个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们不闻不问,他们就能为所欲为啊?我该惯着他们?”
肖胜毫不客气的一番话,亦使得韩朗眉头紧皱几许。单从肖胜的闲言片语中,韩朗不难知晓他们对部分监督人员的怨言和愤慨。
连淮城铁三角这样的人物,在淮城都这样,可想而知下面的经营户该几何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
不等韩朗说完,肖胜从渔具箱里掏出一份近八厘米厚实的牛皮袋。转手递给韩朗道:“如果还嫌不够详细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份更为完整的。”
“这是……”
“你猜!”
“不该啊,前段时间纪.检委联合各个监督部门刚刚‘内查’过。而且近些年,上面对于这方面很是重视。打完大老虎,还是往下撒网捕小虎的。”
韩朗说这时,把鱼竿架在了支架上。缠开了牛皮袋随意翻看了几页!很多时候,在事实面前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你真当胡贺两家扎根淮城十多年是白扎的啊?还是你真觉得他们最近一段时间的韬光养晦,就预示着消停了?受及恩惠的相关部门人员少啊?这是十多年的‘产业链’布局,不是弄倒了陈斌,摁下了荣建军,就能根除的。”
说完这些,肖胜侧头道:“这都是hú pài里十多名‘典型代表’的资料,应该对于你们未来调查胡贺两家有推助作用。利用这次事件,我们不说完全彻底的把家里的‘不安定因素’扫除了吧。最少,在我们南征北战的时候,不会有小人在家里作祟。”
“都只看到了我肖胜为了所谓的‘面子’‘尊严’,非要头铁的拉刘峰殉葬……”
说到这,拉起鱼竿的肖大官人猛然发力,一条二斤重的混子被他扯了上来。
“一个刘峰我正眼看过吗?如果我只看到刘峰和齐宗盛这样的跳梁小丑的话,那我的格局该多小吧!”
‘咝……’
在肖胜把所垂钓上来的鱼放回渔网里时,手持资料的韩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一石多鸟啊!”
“没那么夸张!只是通过合理的手段,完成自己的夙愿罢了。这一次,对于很多人来讲天鸿和众生的‘硬碰硬’是他们捡漏的机会。可对于我来说,身处风口浪尖之上,稍有不慎就被这惊涛巨浪打的找不到人了。茫茫的大海之中,一叶扁舟啊!如果我不再把自己的‘后方基础’打牢喽。翻船之后,好不容易游到岸边,发现等待自己的是更严峻的结局。那才叫悲哀呢!”
说这话时,肖胜再次甩出自己的鱼钩。顺势落座!
听完肖胜所述,沉默好一会儿的韩朗呢喃道:“如果众生真的选择在贸.易战的时候出手话,谁也无法做到‘独善其身’的。”
对于韩朗的这一番言论,肖胜泯然一笑的并没过多的解答。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心怀信仰甘于为这个国家奉献一切的。那些个投机分子,会视这一次的对决为良机的!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走?听说众生开始在皖南落子了?很多人都觉得,你从淮城抽身后会到那边继续‘横冲直撞’。”
听到这话的肖大官人,泯然一笑道:“那说明这些人都没有大局观。眼界只看到了现在!”
待到肖胜说完这话,猛然扭过头的韩朗瞪大眼睛道:“难道不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想听我这么评价你这句‘我也是这么想’的吗?”
“打住,你只需要告诉我为什么就行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韩朗,尬笑的回答道。
“大河里没水,小河里也干啊!淮河都没水了,这水库还会有鱼吗?”
听似‘驴头不对马嘴’的解析,可细细品味貌似还真是这个道理。淮河都没水了,水库还有水吗?水库都没水了,还会有鱼吗?
“如果众生倒了,这些个在皖南‘安营扎寨’的外来户,能站稳喽?反之,如果这次倒的是天鸿,即便没有皖南这些落子,江南也是众生的吗。还需要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呢?你真觉得贸易战还能拖个十年八年啊?快则半年,慢则最多一年。”
“明年这个时候,咱俩再在这垂钓时,说不定已经有了结局了。所以,在这期间的任何落子,都不过是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