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徐州,一片大‘乱’,硝烟弥漫,百姓流离,徐州东部,人心惶惶,连番大战,陶谦不敌曹‘操’,退守下邳,小沛、彭城等地相继失守,还好此次曹‘操’严令士兵不得扰民,否则徐州又将成为炼狱!
献帝东逃,让曹‘操’停止攻伐,暂时按兵不动,他下意识感觉到,这或许是一个良机,曹‘操’派出陈留、濮阳两地兵马向虎牢关靠近,一旦形势有利,便打算将献帝一行迎接到陈留,却没想到天子车架转向,去了荆州!
“我等错失良机矣!”曹‘操’面目威严,皱眉轻叹一口气!
“若能迎纳天子,以令诸侯,故为上策,然弘农距兖州太远,天子逃往荆州,非主公之过也!”戏志才面目有些泛黄,形容消瘦,对曹‘操’言道:“刘备非池中之物,又以汉室宗亲自居,此番接引朝廷进入宛城,刘表定然心有不安,刘备手中无兵,‘欲’一飞冲天,还需隐伏!”
“军师言之有理!”曹‘操’‘精’神一振,他是‘胸’怀大志之人,既然得不到的,立即也就释然了,环视众人,曹‘操’又道:“高顺突袭冀州,袁本初定非其敌手,若冀州为高顺所得,吾等北面将有大敌,攻取徐州,刻不容缓,还请诸位多多努力才是!”
“高顺帐下人才济济,兵力雄厚,是该早做准备,若待河北稳定,主公当为首冲之敌!”
程昱抚着‘胸’前浓眉的长须,两条眉‘毛’微微皱起,高顺的迅速崛起让曹‘操’及其部下深感威胁,且谋划冀州之局,连他们都始料未及,面对这样高深莫测的敌手,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高顺掌握并州、幽州两地,如果再拿到冀州,袁谭的青州定然也不保,整个河北加河内、河东等地,高顺的实力在诸侯中首屈一指,加之高顺兵马每逢大战,似乎从未败过,这也让曹‘操’等人心中忌惮!
“主公,西凉贼首牛辅、李傕被张飞、关羽二人斩杀,张济在武关被李傕伏兵杀死,其侄张绣带兵占据上庸,段煨退回蓝田,徐晃乘机夺取长安!”曹休大步走进,向曹‘操’报告最新消息!
“什么?如此之快?”
“董卓余孽似乎走到了末路!”
“高顺又得长安,扼守关中,恐司隶等地将归入其手!”
曹休的一个情报让府中炸开了锅,一连串的消息先后传来,谁也没有料到,刘备手下虽然兵马不多,却将西凉军一次重创,两大巨头被斩杀,西凉军群龙无首,张济身死,张绣和段煨再难成气候!
“高顺派徐晃在冯飒等候一年多,恐便是为取长安!”曹‘操’再次叹了口气,一想到高顺如此深谋远虑,让他也不由佩服,虽然长安如今并不具备什么,但作为观众要塞,掌控长安,便意味着关中之地尽在手中,至于马腾和韩遂之流,曹‘操’并未看在眼里!
“为今之计,当先平徐州,南拒袁术,高顺虽勇,袁绍也算得上一时豪杰,‘欲’得冀州,非一时而就,主公可凭豫州、徐州之力,以图扬州,遂得中原而北抗高顺!”
刘晔自从投效曹‘操’,其才能得到曹‘操’赏识,成为和戏志才、程昱等人为核心的智囊团之一!
“刻不容缓啊!”曹‘操’站起身来,目光熠熠,扫视众人:“明日起,继续东进,夏侯惇、曹仁二将分兵从彭城、小沛进去下邳,夏侯渊、乐进守卫彭城,以防袁术之兵,吾亲率中军随后接应,不给陶谦以喘息之机!”
“遵命!”夏侯惇等人出列领命,这几日短暂的休整,让士兵得到恢复,乘胜进去徐州,几人都有信心!
徐州开战,荆州却一片平静,自从孙策用南郡换取柴桑之后,荆州再无战事,刘表恩威并重,招‘诱’有方,万里肃清,群民悦服。
刘表作为荆州八俊之首,开经立学,爱民养士,因战‘乱’有数千学者从关西、兖州、豫州而来,投靠刘表,刘表都命人安慰赈赡,妥善安置,又有名士蒯良、蒯越、蔡瑁等共谋大略,理兵襄阳,以观时变。
机关算尽,刘表却料不到刘备突然将天子接进了宛城之中,南阳之地,也为荆州所辖,如此一来,刘表坐拥襄阳,比之天子所在还要宏大,自然会引起非议!
刘表慕名惜身,既不想将献帝接到襄阳,妨碍自己的职权,又不想被天下人非议,‘欲’明哲保身,他对刘备,可谓痛恨非常,却也无可奈何,若在平时,可派一兵平定宛城,如今有天子车驾在,刘表无论如何也不敢有此举动!
太守府内,大小将官分为两阵,有人请求刘表立即北上接驾,将天子迎入襄阳,其中有忠于汉室的,也有为刘表着想的,有天子在,便可征讨天下,号令诸侯,乃可遇不可求之良机!
而另一方,乃是荆州本土士族,不想让朝廷之人介入,天子驾到,虽有好处,却也妨碍这些人的利益,伴君如伴虎,与其被朝廷管辖,还不如土皇帝乐得逍遥,更何况如今的朝廷,号令不通,名存实亡,似乎已无多大用处!
刘表眉头紧蹙,看着下面之人争论,十分懊恼,他已与蒯越兄弟及蔡瑁商议此事,今日议事,不过是想给这些人一个‘交’代而已,本以为三人表态,便不会有人反对,想不到伊籍等人却‘欲’迎天子,十分固执!
“天子至宛城,乃刘备率兵相迎,想必不会离开宛城,而刘备自称乃是汉室宗亲之后,定不会放弃天子,而随其至襄阳奉军,与其迎驾不果,不如就此上奏朝廷,以新野为朝廷别院,并上贡金珠粮草,若献帝接纳,则无进襄阳之意,若其‘欲’至襄阳,自会有圣旨降下!”蒯越得了刘表暗示,‘挺’身而出,换了一种说法,结果却还是他们和刘表早就商议好的!
天子既到荆州,刘表作为荆州刺史,镇南将军,自然不能不做出反应,若是献帝嫌弃宛城窄小,刘表主动将新野让出,又进贡钱粮,先堵住朝廷的嘴巴,令其不能开口索要,这便是刘表打的如意算盘!
蒯越刚说完,蔡瑁便立即站出来,对着众人大声喝道:“异度所言,乃为大局着想,以末将看来,正当如此,先遣使往宛城进贡,若有圣旨降下,再做论处!”
蔡瑁说着话,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伊籍等人,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意思,要不是这帮人搅合,使者一旦派出,便能将皇帝这个累赘阻挡在汉津以北!
“既如此,属下甘愿为使!”伊籍并未驽钝之人,察言观‘色’,便猜到了几人的心思,知道再争无用,便自告奋勇想当使者,亲自前往宛城劝说献帝来襄阳!
“这……”此时刘表却犹豫了,伊籍退了一步,却甘当使者,刘表还真怕以伊籍的才能,说动献帝前来襄阳!
“主公,机伯熟知礼仪,可当此任!”蒯越看了一眼刘表,点头言道!
刘表看了看蒯越的神‘色’,知道他既然如此说,定然有把握,便点头同意,众人再无争议,又讨论一番进贡之物,方散去准备!
刘表留下蒯越,皱眉问道:“伊机伯妄图接应圣驾,异度却命其前往宛城出使,若说动献帝前来,岂非前功尽弃?”
蒯越笑道:“主公毋忧,刘备非池中之物,逢人便言称为景帝之后,其心必有所图,然所为不显,韬光养晦者,乃无良机也,如今迎纳朝廷,其必以此为崛起之资,否则何必冒险千里前去迎接圣驾?其心早有此意,就算献帝‘欲’来,刘备定力阻而留之!”
“刘备乃吾宗亲,却不知真假,此番天子驾临宛城,想必定会查实此事!”刘表背负双手,稍微安心,对于刘备,他也见过一面,对这个一脸仁慈,憨厚稳重的宗亲,刘表还真看不出什么威胁来,唯独这次独断专行,突然跑去迎接天子,让刘表对其恨恨不已,这不是将天大的累赘送到他‘门’口了吗?
“此其一也!”蒯越言道:“其二,天子逃出弘农,天下人皆以为其定会往虎牢关而走,号令诸侯以平董贼叛逆,却不料转向来至荆州,如此变故,想必朝中有人暗中与刘备联络,彼此暗中约定,才有此举,否则牛辅率兵追击,岂不危矣?”
“如此说来,陛下及诸位大臣,亦想留在宛城,并无南下荆州之意?”刘表听蒯越分析,顿开云雾,长出一口气!
“出逃牢笼,恐为天子及朝臣初意!”蒯越这几日思考,早已想通其中缘由,并不如刘表那般着急了:“近主公遣使,供奉钱粮,又割让新野为行宫别院,朝臣及刘备定知主公之意,如今天朝威严不再,诏令不通,朝廷但求偏安之地,岂会自取其辱?而刘备,既得钱粮,又得新野,想必其心已足,夫复何求?”
刘表闻言,不住点头,脸上终于出现笑容:“有异度在,吾心安矣!”
三日后,伊籍带领数百人马,装载金珠钱粮,准备北上进宛城见驾,刘表及荆州将官亲自送出城外三里,襄阳文士无不称赞刘表之风,只听得伊籍暗中摇头不已,刘表沽名钓誉,如此做作,对于这个同乡,开始有些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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