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的从地道里走出来,高顺长出一口气,果然事情与自己所料相差不太远,钟繇则是震惊莫名,他虽然在高顺帐下效命,但对刘备整个人的观感还是不错的,却万万料不到这桃园结义光鲜的背后居然还有如此多的隐情!
“行了,这件事总算有了根底,接下来就看关索到了江夏之后,关羽如何应对此事了!”高顺拍打这身上的灰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态!
钟繇叹了口气,言道:“若非主公暗中设局,在下实不敢相信刘备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高顺不管钟繇的想法,他打算到徐州去一趟,扬州出现了倭寇,此事还是要好好调查一番,不管吕布对付的如何,高顺还是想抓几个俘虏来留着以后用!
“张飞还是暂时先押在洛阳,此事等关索到了洛阳,若关羽认了他们母子,而又相安无事的话,嘿嘿,就搞点新闻出来!”高顺‘摸’着下巴一阵坏笑!
对于“新闻”这两个字,在高顺军中,已经不算陌生,钟繇自然知道高顺说的是什么意思,抱拳道:“主公放心,此事若由陈孔璋执笔,定会让天下哗然!”
高顺点点头,如今陈琳的身份可是水涨船高,随着龙城月读的发行量越来越大,书刊的编辑极其文章自然便越来越重了,许多士人要想出名,能在杂志上刊登其一篇文章,只要写得够好,便能迅速崛起!
而陈琳作为主编,基本上已经掌握者这些士人的前途以及地位,要是陈琳一个不高兴,在杂志上批评谁几句,以后再也别想抬起头来,那个祢衡就是最好的例子,至今走到哪里,都被人远远躲着,凡与他有染之人,似乎都渐渐人疏离了!
而相反的,要是被陈琳赏识的,无疑便会变成炙手可热的人物,更何况龙城月读身后还有蔡邕、黄琬、荀彧、卫觊这样的名人挂名,它的导向及影响力已经超过了选线在汝南的许劭品评了!
“对了,张飞与百姓会面之事,过几日便取消吧!”为了不引起张飞的怀疑,高顺决定还是将此事延续一阵,否则突然停了,肯定会引起张飞的注意!
“主公放心!”钟繇在身旁答应着!
其实不用高顺下令,张飞自从今日见了关索母子,神‘色’变得更加冷峻,一路上跟着马超和许褚便心不在焉,等到了大院中,便告诉马超,明日他不会再去参加这个什么见面会了!
马超莫名所以,但也不好勉强张飞,带着许褚去喝酒了,过了几天新鲜感之后,马超也觉得此时没什么新奇之处,倒也不会勉强张飞!
李严见张飞今天神‘色’又有些不对劲,却不敢问,只是小心的将那些酒菜都端给他,看着张飞独自喝着闷酒,却不肯吃一口菜!
“三将军,今日莫非遇到什么烦心事不成?”李严等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
张飞看了一眼李严,却答非所问的说道:“去,再向士兵要几坛酒来!”
李严无声的叹息了一下,还是去给张飞要酒,他们在洛阳已经呆了好几个月,眼看就要到年关,转眼就是半年时间,刘备方面却毫无消息传来,高顺也不派人来谈判,甚至连劝降之人都没有,李严觉得日子过得太索然无味,却又无可奈何!
关索和胡氏回到那个大院,两人各怀心事,关索让胡氏先休息,按捺住心中之事去找张喜,却被告知张喜被派到晋阳去了,原来是这家主人迎亲的队伍在半路上耽搁了,恐怕还要延后半个多月,张喜带人去看看情况!
胡氏一听还要这么长的时间,便让关索去找那个管家说明情况,他们不能久留在洛阳,害怕天寒地冻不好赶路,想先告辞!
没想到那个万管家很好说话,耽搁了日期也不是胡氏的错,让胡氏母子先住上一天,第二日再上路,又送了两串钱,说是做那帐帘的工钱。
关索是个不会说话的,便拿着钱回了院子,胡氏急着要回江夏找关羽,虽然知道白吃白住还那人家工钱太过不去,却也没心思计较,让关索收拾行装,草草吃过早饭便离开了洛阳!
马超是个粗线条的人,刚把张飞送回去,便急着去和许褚喝酒,到了晚上才想起来张飞说的话,赶紧派人去说,才知道今天的令牌已经发放出去了,马超无奈,又厚着脸去找钟繇,钟繇也正愁着该怎么取消此事,见张飞主动,立即派人发出告示,说张飞生了病,取消了日后的活动!
幸运令牌的事最近一段时间闹得洛阳城沸沸扬扬,钟繇忽然取消此事,那些没有得到过的还算好,只能暗叹惋惜,但刚刚拿到令牌的人却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就这样被取消了,这种遗憾就更别提了,不过幸好还有银钱作为补偿,第二天用一百钱将那几块令牌又收了回去!
但收令牌的人却傻了,因为‘交’回来的只有九块令牌,他们等了一个时辰,广场上早就空无一人了,最后的那个人还是没将令牌‘交’回去,几人只好向钟繇上报,钟繇做出补偿,也不过是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见仅有一人未曾归还,以为是他想留着做纪念,便不以为意!
而此时在关押张飞和李严的府院‘门’口,却有一个人正在闹事,那些官兵有些无奈,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把他哄走了,但今天来的这位,却是折冲将军夏侯渊的千金夏侯涓,那些士兵好歹也要给夏侯渊面子,只好僵持着!
“看好了,我有幸运令牌!”高大的‘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粉‘色’小袄的‘女’子,白‘色’的绒‘毛’衣领,衣服上绣着淡黄‘色’的‘花’纹,甚是好看,此时正戴着一定狐皮小帽,手中拿着一块幸运令牌,正举在士兵面前!
那些士兵十分无奈,苦笑道:“夏侯小姐,你看这……令牌的事昨日就取消了,张将军现在不让人探视了!”
夏侯涓柳眉倒竖,红仆仆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那官兵:“取消了?取消了干嘛还要发放到百姓手中?我千辛万苦得到了一块令牌,你们居然敢挡着本姑娘,快让开!”
身后的那个丫鬟一听顿时一阵汗颜,小姐拿到的令牌完全是从士兵手里强要过来的,昨天派发令牌的士兵正好有一队是夏侯渊的部下,被小姐看到,愣是蛮横无理的拿走了一块,哪里能算得上千辛万苦?
“夏侯小姐,那张将军十分可怕,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你一个姑娘家进去,万一……”官兵无奈的摆着手,恳求道:“我们也不敢‘交’代啊,你也别为难我们了!”
夏侯涓双手叉在腰中,仰着小脸言道:“出了事不用你管,本姑娘自然会处理,快让开!”夏侯涓上前一步:“再不让开,我就自己进去了!”
“别别别!”那些士兵大吃一惊,纷纷摆手,上前阻拦却又不敢碰夏侯涓,十分尴尬!
“何人在外吵闹?”就在此时,一个粗豪的吼声在内院响起,似乎还有些醉意,那些士兵一听,就知道是张飞的声音!
“张将军,没事没事!”一个士兵急忙回头朝着‘门’口的小‘洞’答话!
“张将军,我有令牌,我要见你!”夏侯涓在外面也听到了,顿时举着令牌跳着大喊!
“滚开!”张飞一声暴躁的喝骂,也不管‘门’外传来的‘女’人声音,这几天他本来就没了耐‘性’,昨日被关索母子闹腾一阵,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
“哼,张飞!”夏侯涓上前两步,一把便拉开了那名士兵,冲着那个‘门’‘洞’捏着粉拳也喊道:“你言而无信,我手里有令牌,你不肯见我,算什么男人!”
那个士兵被夏侯涓拉得踉踉跄跄,这才想起来将‘门’虎‘女’,这个姑‘奶’‘奶’平日里也没少练武呢,还不等他站稳,忽然听她在‘门’外大骂张飞,顿时有一个趔趄!
其他的几个士兵也哭了连,心想你这是千金小姐,不知道里面那位的厉害,要是惹恼了他,恐怕这扇‘门’都不能挡得住!
正暗自担心,却听里面张飞忽然言道:“让她进来!”
那几名士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疑‘惑’间夏侯涓再次发怒:“你们都是聋子吗,快开‘门’!”
一旁拿钥匙的那个士兵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打开大‘门’,夏侯涓等‘门’一打开,却看到里面还有一道铁栏杆做成的大‘门’,距离这里还有一个通道,铁栏杆对面的阳光下,正站着一个黑脸大汉,身材魁梧,满脸胡茬,只是神情似乎有些萧索!
夏侯涓慢慢走进通道,一边观察着张飞,却见张飞此时也愣愣地看着走进的小姑娘,半晌没有说话,那几个士兵见张飞没有异常,便悄悄的站到了‘门’外,只要张飞不闹事,管他们说什么呢!
“小桃……”张飞如同一截木桩一般呆住了,直到夏侯涓走到铁栏杆跟前,大院中的阳光照到她粉扑扑的圆脸上,张飞才张开了嘴巴,说了两个字,眼里全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