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了一下,谨慎的安排了计划之后,脉脉邪恶的把向问天特别找回来的极品美酒里面添加进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把它交给易了容的向问天和林平之,作为要去行动的人,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让梅庄里面的人都喝到它,至于他们自己会不会被迷昏,不是问题,反正后备军团很庞大。
于是,在这一日,向问天同林平之带着几件珍品和那一壶酒,上路了。紧随其后的,就是脉脉这一干后援团,等着把里面的人放倒之后,进去援救的。
那夜脉脉没有看清楚,等到了白天,跟着他们来到梅庄附近的时候再看,便觉得梅庄所在之处确实是个风景绝佳的好地方——
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湖水相隔着一条长堤,环境幽静。沿着山边的石级上去,就能看见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穿过这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便出现在眼前。到近处后,脉脉就看见这院子的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这个时候,向问天已经率先走了上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仆装束的老者。
左首那人躬身说道:“两位驾临敝庄,有何贵干?”
向问天捋着胡须,大声答道:“我兄弟二人四处游玩,前几日到了西湖,听闻梅庄住着四位世外高人,人称「梅庄四友」,我兄弟很是仰慕,故而前来拜访。”
那人听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道:“我家主人向不见客。”说完便欲关门。
向问天连忙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只不过是对这水墨丹青弹琴论乐之事甚为喜好,加上我们也听闻梅庄的四位庄主剑法同样的高妙,特来会友,难不成梅庄的几位朋友如此的对待同道中人么?”
那人依旧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道:“我家主人不见外客,两位还是请回吧!”
向问天也不生气,依然笑眯眯的模样,很夸张的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当年在祁连山下单掌劈四霸,一剑伏双雄的丁兄吧?啊,这位,像当初,施兄在湖北横江救孤,一柄紫金八卦刀杀得青龙帮一十三名大头子血溅汉水江头,是何等威风啊。”
向问天所说的这两件事,正是丁施二人生平的得意杰作,听了向问天这一番话,不由得都脸露喜色,同时也对他有了几分好奇,毕竟这般隐蔽的事情知道人甚是少见。
丁坚微微一笑,说道:“小事一件,何足挂齿?阁下见闻倒广博得很。”
向问天笑道:“武林中沽名钓誉之徒甚众,而身怀真材实学、做了大事而不愿宣扬的清高之士,却十分难得。‘一字电剑’丁大哥和‘五路神’施九哥的名头,在下仰慕已久。”
心里高兴了,丁坚便没有急于赶人,问道:“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
向问天连忙报了个假名字,又把林平之的化名也一并报上去之后,才慢慢说道:“我们兄弟都是嵩山的,此番特莱拜会,希望丁兄、施兄能代为通传。”
丁坚点点头,道:“两位请进厅上用茶,待在下去禀告敝上,见与不见,却是难言。”说罢,他让在一旁。向问天和林平之迈步入内。
来到大厅,施令威请二人就座,自己站着一旁相陪,丁坚则是进内禀报。
林平之看了看着厅内的布置,点点头,指着一幅画,故作高雅的品评道:“童兄,你瞧这一幅画,虽然只有寥寥数笔,可是气却是不凡反响啊!”一面说着,他一面站起身,走到悬在厅中的那幅大中堂之前。
向问天虽然内心略为有些惊讶,不过仍然跟了上去,走到了画前。只见那画中所绘的便是一个仙人的背面,墨意淋漓,笔力雄健,画上题款是:“丹青生大醉后泼墨”八字,笔法森严,一笔笔便如长剑的刺划。
向问天“呵呵”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穆老弟所说极是,这比花苍劲有力,音隐约觉得颇有一番深意在其中。”
林平之借杆就爬,也不怕人笑话,点了点头,大言不惭的品评道:“在我看来,这字画中似乎蕴藏着一套极高明的剑术。”
施令威在他二人身后听到了林平之的说法,连忙道:“我家四庄主丹青生曾说,这幅画乃是那日他大醉后所绘的,仅此一画,当时他的确在无意中将剑法蕴蓄入内了,乃是他生平最得意之作,可惜酒醒之后再也绘不出来了。没想到,穆兄弟居然能从此画中看出剑意,四庄主定当引为知己,我现在变进去告知四庄主。”说完他就喜孜孜的走了进去。
向问天拍着林平之的肩膀,道:“原来穆兄弟你还懂得书画。”
林平之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低声道:“不瞒童老哥你说,我对字画是一窍不通,只不过看过那么一本闲书,说的是那么一个人喜欢把武学藏于书画中,于是随口胡说,却不料恰好猜中了而已。”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两人听得门外一人大声道:“他从我画中看出了剑法?这人的眼光可了不起啊。”伴随着这样的叫嚷声,从门口走进一个人来,林平之打量了他一番,便见他髯长及腹,左手拿着一只酒杯,带着几分醉意。
施令威跟在其后,连忙介绍道:“四庄主,这两位便是我方才提到的钱来拜会的朋友,便这为穆公子说到了您的画中又剑法。两位朋友,这位就是我们梅庄的四庄主丹青生。”
丹青生斜着一双醉眼,有些不敢置信的打量了林平之一番,很不客气的问道:“穆公子也懂得画?也会使剑?”
林平之此时当然不敢继续口出狂言,他对绘画的了解不过就是幼时同脉脉在书房看书时,看过的些许皮毛,说到提笔,除了一手字还不算太难看外,其他都是抓瞎。
于是,他微微摇头,道:“我不过一介武夫,这画不过是喜爱欣赏罢了,称不上懂这个字。
丹青生抿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不错,真正懂画的人倒也不那么多,穆公子能明白这一点,也的确不易……不知穆公子,欣赏过什么好画啊?”
林平之微微的一笑,说到这欣赏画上,就有了他们的发挥的地方,连忙道:“日前我得了一幅好画,乃是范宽的溪山行旅图,那笔触力道拿捏得相当精准,实在是难得精品啊!”
丹青生一听这话,眉毛一挑,忙道:“得了溪山行旅图,莫非,穆老弟,你此刻还带来了?来来,让我一观,让我一观……”
林平之心里暗笑,一听溪山行旅图,这称呼都改了?不过这也无妨,他扭头看相一旁的向问天,道:“童老哥,劳驾把我的那副好画从包袱里面拿出来,给四庄主一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