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杜鹏程的衣衫已经湿透。如果是得罪了那样的人,再有多大的官家背景,也庇护不住杜家的安危。
“大少爷,我觉得未必。”覃明适时的开了口。
大少爷回家之后,显出许多前所未有的暴虐之气。这样的情形,让覃明有些畏畏缩缩。
尽管如此,他还不能退让得太过明显。要是让大少爷觉得自己拉开距离的话,想要脱身也是不可能的事。
听到覃明这么一说,杜鹏程犹如落水之后抓到一根稻草似的,立即上前揪住覃明的衣衫说:“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少爷,你忘记了那位特殊病人啦。”尽管被揪得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覃明也不敢挣扎,尽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杜鹏程一下子松开了揪住覃明的手。
连喘几口大气来的覃明,继续提醒说:“大少爷,京城对梅家的关心,一点也不减。明面上是用‘海豹特种兵’进行保护,其实还在暗地里还布置了不少高手。说不定——”
“明白啦,明白啦。‘华南四狼’是陷在京城保镖手中,这也不算冤。只要梅浩然在疗养院一天,我就不能对疗养院动粗。”杜鹏程颓然坐到了沙发上。
疗养院里,李守一陪着路由心吃了晚饭之后,又去了梅浩然的病房。刚才到那儿去的时候,他感觉到鲁南好象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只是因为路由心在这儿等着,也就没有多加过问。此时得以空闲下来,也就把这事给想了起来。
“南哥,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李守一将鲁南拉到隔壁房间,直率的询问了起来。看到他将鲁南拉过来,梅丹丹也跟了过来。
“守一,刚才的响动不小,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没等鲁南回答,梅丹丹抢先询问了起来。
对于刚才的打斗,李守一知道瞒不过鲁南和梅丹丹二人。也就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还有最后结局如实叙说了一遍。
“好险,好险。如果不是你八师兄恰好赶到,今天就要闹出大事啦。”梅丹丹吓得俏面发白,用手拍打着心口说。
就连鲁南也心有余悸的说:“守一,你真的是命大。如果没有八师兄,你们三弟兄想要对付‘华南四狼’,那是不可能的事。不是我说你,以后不能再这么大意了。”
对于鲁南的告诫,李守一也是深以为然。这四条狼能够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手上肯定也是有真货色的。
“南哥,看来以后再想要炼药,是得要找深山大川才行嘞。”李守一庆幸的说。
“那也不一定。以后真要炼药的时候,提前打个招呼就行。而且,今天的事情,也许是个巧合。”鲁南宽慰了一句。
看到李守一有些疑惑的眼神,鲁南把一些内情给介绍了一遍。
从介绍中,李守一得知‘华南四狼’潜入疗养院的时候,杜鹏程的保镖头目花锦也守候在疗养院附近。
本来还想潜入疗养院内部打探四狼的消息,却被红墙警卫团和军情局的警卫人员给联手逼退。
由于这样,杜家反而会认为‘华南四狼’的失陷,是因为碰上了官方警卫人员。至于以后的事情,也用不着太多的担心。
由于今天的突发事件,京城将会连夜派来一个由‘长白老人’带队的内卫小组,对梅浩然进行贴身警卫。
此老是在长白山那儿修炼,也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如果真有那不开眼的人来找疗养院的麻烦,‘长白老人’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南哥,那我就多谢你们伉俪的帮忙啦。”李守一心中快乐,也就说起了俏皮话。
梅丹丹脸庞一红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丹丹姐,如果哪儿的狗能吐得出象牙,你可一定得告诉我,这可是一笔赚钱的好买卖呐。”李守一有意逗起乐来。
傻乎乎的梅丹丹,没能会得过意来,还在有些迷糊的询问道:“守一,我告诉你干什么?”
“我去收购哟。到了那时候,我还要开什么疗养院?只要收购这些狗,就能靠象牙发财啦。”刚一说完,李守一赶忙就闪到了一旁。
等到梅丹丹反应过来,想要揪李守一的耳朵时,哪儿能够揪得着。
刚刚进门的梅国强,拍手大笑道:“姐姐,你好笨啰。难怪莎士比亚说,恋爱中的女人往往是最愚蠢的。”
“你才愚蠢呐!”梅丹丹没好气白了一眼。
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洒落在太湖城里一处豪华的别墅群。
这儿是太湖官方核心领导居住的地方。从远处看去,只见萤火虫像一颗颗绿色的小星星,在夜色中流动着。
随风摇曳的树下,一阵阵蛐蛐的鸣叫声,似乎是在向星星倾诉着心声。一幢别墅的客厅里,郝家父子正相对而坐,默默地抽着香烟。
“爸爸,难道就这样拖下去吗?”郝天的耐心差了一些,还是先开了口。
郝飞摇头说:“不是拖,而是在等。”
“等什么?等和拖,还不是一个鸟样嘛。”
“疗养院里有高人哟。人家根本不怕你们让人上门闹事,还有意制造流言蜚语,让大家蜂拥而上。到了最后,又怎么样啦?”
“不也没有什么大事嘛。闹了一下,还是风平浪静。”
“你懂个屁!”平时说话总是很有风度的郝飞,今天也难得地吐出了粗话。他将烟蒂往烟灰缸中一丢,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
“小天,你可知道,秦省长到过太湖,完全清楚事情的前后经过。”
“来过又怎么样?不是有周省长给挡着嘛。再说,他也没有说什么,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哩。”
“唉,小天,你不懂呀。如果秦省长雷鸣般的发火,我倒不会放在心上。”
“为什么?”
“因为那是雷声大雨点小。等到火气过了之后,就会风平浪静,海波不惊。现在这样平静,我这心中反而有点不踏实啦。”
看到父亲的脸色,还有那显得蓬乱的头发,郝天这才知道父亲的心情很不好,难怪脸色会显得有些憔悴。
“爸爸,你不会找一找周省长吗?”郝天出主意道。
听到儿子的说话,郝飞停下脚步说:“找过啦,语焉不详,什么有用的话都没有说。”
“会不会是没有事,周省长才会没有消息提供。”
“不会的。要是真的没有事情,周省长一定会拍起了心口。他的性格,为父清楚得很。”
“难道说,碰上事情也不肯报上一点消息。”
“哼,有了麻烦的时候,要么是把你推上前,要么就是躲到一边看热闹。小天嗳,告诉你一个经验。这人生在世嘛,要想活得自在,要的就是一个狠字。
什么交情,都是以金钱为前提,以自身利益为基础的。除了这两条,你别相信任何人的话。”说到最后,郝飞干脆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郝天连忙递上一根烟,帮助点上火后,这才有些不解的问道:“爸爸,那我们就一直等下去吗?”
“傻孩子,我们是在等,人家也在等,大家都在观望风向,想要看看疗养院到底是有多大的实力。”郝飞吐出了一口烟雾。
“实力,疗养院能有多大的实力呢?”郝天自言自语道:“那个宁家,父亲是在卫生部当副部长。据我打听到的消息来说,宁家根本不肯承认这个媳妇,说是一个穷叫书匠家的女儿,配不上宁家的门第。”
“噢……会不会是掩人耳目呢?”郝飞坐直了身子说。
“应该不会。宁静与蔡元芳结婚之后,一直没有回过家。上一次,疗养院被崔市长卡住金融机构这道关卡。宁家一直都没有人出面,更没有帮助说话。
本来,还有人以为疗养院得到的两个亿无息贷款,是宁家暗中使的力。后来从卫生部得到消息说,是梅浩然找的王部长,把这笔钱给拨了下来。”郝天介绍说。
郝飞一惊:“这么说起来,梅家是疗养院的后台?如果是这样,那就更不能碰了。”
“爸爸,也不完全是这样。梅浩然有病,找的是太湖疗养院。可是周家找了京城的那位娄老爷子之后,那个梅将军也没有顾及到疗养院的处境困难嘛。”
“小天,这话说得很有境地。如果梅家真是疗养院的后台老板,这一切的麻烦都不会出现。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应该是有一定的联系,但不怎么紧密。”
“爸爸,我从工商局那儿得到一条消息。说疗养院的董事长叫陈凤琴,是江水县人。”
“等等,你再说一遍。”
“疗养院的董事长叫陈凤琴,是江水县人。”
郝飞再一次站了起来,在客厅中急步走了一会。停下来以后,用手指着儿子说:“小天,这就对了。
你好好想一想,疗养院里有好多关键岗位上,用的都是江水人。这说明什么?说明其中有一条重要的关系,与江水人有关联。”
“江水县中,能有什么出色的人物吗?”郝天抓了抓头发。在他的印象之中,好像是没有这样的消息。
郝飞斥责道:“这事用不着多想,立即打电话给伍万山。如果我们能抢先一步找到这一层关系,也许就能占据了主动。”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老伍。”说话的同时,郝天就拿起了茶几上的座机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