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枫却似早有准备,白云剑一圈一转,一道白光自剑尖射出,和那青色的手掌在半空中碰了个正着,但听暴雷似的一声响,众人眼前似有一道极强的闪电划过,耀眼生花,周围的气浪似海潮般翻涌起来,那些功力稍弱的,被气浪所逼,情不自禁后退好几步。
张丹枫毕竟是刚刚解了天阴散的毒,功力尚没有完全恢复,而青虚道长又是修仙剑派的顶尖人物,一身玄功非同小可。张丹枫和他硬碰硬接了这一招,只觉胸中气血翻涌,他强自压下涌上喉头的一口鲜血,哈哈笑道:“哈哈,果然有些道行,再来!再来!”
青虚道长心头也是暗暗吃惊:“这魔星果然有些门道,在功力未恢复之前居然就能硬接我这一记绝招,嗯,必须想个法子将他早日除去,免除祸患!”
张傲世却是大怒,冷冷地道:“牛鼻子,你好不要脸,居然出手欺负一个小辈!哼,你们既然来到这里,那就留下罢!”
他的手结了一个奇怪的印,似圆非圆,似方非方,蓦然把手一抬,众人但觉眼前一花,忽然被漫天的彩雾包围,这彩雾突如起来,浓稠的像水一般,将修仙教派的人完全包裹其中,这雾气极热,仿佛是刚刚开锅的水蒸气,隐隐还有一种奇异的香气。对面不见人影。
云蕾在雾起之初,便急祭起青冥宝剑,宝剑疾旋,在空中形成一个青蒙蒙的光幢,在云蕾护在里面。饶是如此,她依旧感觉热气炙骨,汗水瞬间将全身湿透。
彩雾中只听青虚道长一声冷笑:“老魔头,你几十年不见,你这沸雾功也未见有多少长进啊?”
“哈哈,长进虽然不多,却也够你这牛鼻子喝一壶的!”张傲世的声音隐隐在雾外传来。不知为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发闷,有一种奇异的山谷回响。
“哼,你这门功夫我在几十年前已想出了破解的法子,你以为还能再困住我们吗?”青虚道长嘴里说话,手里却不停,双手连连结印,猛然向外一挥,但听半空中有呼呼之声传来,那些彩雾顿时像开了锅一般翻滚起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七彩闪耀,美丽之极,不到片刻的功夫,那些彩雾都被吸入半空中那看不见的光圈之内。
云蕾长出了一口气,转眼看了看诸位同门,只见人人似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被汗水湿透,而有些功力稍弱的,裸露的肌肤上竟被烫起了一个个水泡,狼狈异常。青虚道长,静心老尼,幻梦子,红壶仙,不怒大师虽然功力深厚,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额头却也有细密的汗珠。面上神色也是凝重异常。
忽听姬瑶冰惊呼起来:“这……这又是哪里?”
云蕾吃了一惊,转目一看,也吓了一跳,但见四周景致早已改变,原先是碧草茵茵的草地,现在却是乱石如戟,地上沙砾遍布。天空中阴云滚滚,间或雷声阵阵。
青虚道长微皱了皱眉头:“这莫非是幻影术?这魔头什么时候学会了这门功夫?”静心老尼微点了点头,还没有说什么,一直没说话的行迟忽然说道:“师叔,这有点像那蛇妖碧苑所布的幻阵。我和蕾师妹都经历过的。”
静心老尼也点了点头道:“这的确有点像,不过这一次的幻阵似乎又比上一次厉害了许多,定是那老魔头也加了一些魔力在里面。”
青虚道长挥了挥手,左手竖起中指,嘴里默念,一串串金光闪闪的咒语似是有形的物质,在他嘴里溢了出来,飘散在空中,在他头顶疾转,蓦然,他大喝一声,十指曲伸,自每一个手指处溢出一滴鲜血,这十滴鲜血似圆溜溜血红的珍珠,围绕着那些金色的咒语,逐渐幻化成一个大八卦形状,青虚道长的拂尘忽然呈放射性张开,只听半空中传来吱吱哑哑的声音,似有一道无形的大门正被别人慢慢推开,声音极是刺耳惊心。
青虚道长脚下不丁不八,虽然仪态甚是潇洒,但他手指微微颤抖,额头见汗,显然已尽了全力。
漫天的乌云在青虚道长那大八卦的催动下,慢慢散开,露出了漆黑的天空……
云蕾看见那黑色的天空,心里忽然一沉,他们刚才和魔教的人交手时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清晨,现在的天空却是深夜的天空,难道现在依然还是幻境?也或者是确实已到了深夜?可他们明明只是交手了几个回合,天色不应该这么晚了才是。云蕾心中迷惑不解,不由看了看师父。
静心老尼却长叹一声道:“师兄,没有用的,这幻境还是没有解除,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青虚道长面色微微有些苍白,他看了看静心老尼,叹道:“数十年未见,这魔头的功力似乎又增进了不少,我这‘天卦破’已发挥到了极致,居然也破不了他这幻境。”又转头看了看行迟道:“行迟,你说的那蛇精是怎么回事?”
行迟一拱身,恭恭敬敬地把在天风城中和碧苑斗法的事说了一遍,青虚道长愈听眉头皱的越紧,听到最后,不由叹道:“怪道我玉明师弟数载没回蜀山,原来竟是丧生在这蛇妖手里。这蛇妖本身道行已有数千年,再食了万年参精,魔力就更加深不可测,如今竟被魔教所用,倒是我们修仙教派的大敌,我们可不能大意。看这幻境,分明是蛇妖和老魔头合力所设,尚不知前面有何风险,诸位道友须要小心了。”
红壶仙哼了一声道:“那魔星功力也是高深的很呢,居然弹了一首曲子就破了蛇妖的迷阵,假以时日,只怕比他老子还要强些,唉,只怕人间以后又是多事之秋啦。”
“哼,他们有魔星有能如何?诸位别忘了,天阴圣女可在咱们手上呢,只要蕾儿以后和寒儿结合,灵力都会激增,那时天下也未必有他们的敌手,我们还怕魔教何来?”
不怒大师的声音像是打雷,而他说的话更像是霹雳,直震得云蕾面色苍白,一颗心更似要滴下血来,忍不住道:“我……我谁也不要嫁!不怒师叔休要打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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