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因为想夺取我爸爸的眼角膜而忽视他的病情,任由他病危的,也许这是你们的计划,你们是故意让他不治而亡,病危都是你们的借口!”苏宝宝义正言辞的怒道,“你们这些杀人犯,刽子手。”
她不知道真相是不是如她所说,但她知道怎么说可以毁了苏果果的幸福,永远活在黑暗的痛苦里挣扎,再也没有快乐和笑容。
秦忧拿着文件的手不断在颤抖。
苏宝宝的话就像打在她心上的拳头,生疼的很,当年齐哥居然被人从**上摘取了眼角膜!!
愤怒冲击着大脑,让她一度失控。
“果果,你跟萧云立刻分手,以后再也不许来往。”秦忧带着怒火和不容拒绝。
“妈妈……”苏果果惊愕,眼底更是染满了绝望。
“秦姨,这件事还没弄清楚,你不能这么下决定。”萧云下意识的紧握了手,第一次如此慌乱。
如果都是真的,他跟果果就再也不可能了,可是李院长的话等于间接承认,他眼睛里的眼角膜就是果果她爸爸的,并且是违法操作的。
他该怎么办?
“张嫂,让他们出去!我一分钟也不想看见他们。”秦忧愤然的将文件全数砸在萧云和苏果果面前,然后转身看着萧天和李院长,“你们两个,我谁也不会放过!”
这个仇,她必然是要报的!
林浩泽起身,扫了一眼文件,也跟着去安慰秦忧去了,这种时刻,没有人能了解她的怒火。
因为当年的误会和错过,她对苏江齐永远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如今知道了这样的事,必定爆发出来的更惊人。
苏果果拿起文件,整个人都怔愣住,浑身僵硬着,心一点一点凉透。
难怪萧伯父对她不一样,难怪李婶说欠她,难怪莫茹说对不起她……那么多的难怪,如今知道真相后,全部恍然大悟,清醒的让她无法接受。
一滴眼泪自她眼中悄无声息的滑落,滴在了纸上,晕染开的是她满心的绝望。
“果果……”萧云梗咽,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怎么说,又可以说什么,毕竟那是铁一般的事实啊,他的眼角膜是从她爸爸身体上活生生的摘除的。
“姐,看着萧云的眼睛,你是不是曾经觉得心疼过?那是我们爸爸的,爸爸是被他们害死的,你却还能只顾自己的幸福吗?你每次看着害死爸爸的仇人,你还能幸福的起来?还能笑的出来?”苏宝宝不死心的继续说着宛如在她心上划刀子的话语。
这一次,真是老天都帮她,她要彻底毁了苏果果,去地狱吧!永远活在折磨中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苏果果发了疯一样的低喃,忽然扔了手中的文件,冲了出去。
萧云起身去追,却被苏宝宝死命的拉住了,“你想看着她痛苦致死吗?你们一家人害得我们还不够吗?你还我爸爸的命来!”
……
还我爸爸的命来。
后来这句话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无数次出现在萧云的梦中,折磨的他夜不能寐。
那天之后,萧云再也没见过苏果果,他没有脸去见她,更不知该以怎样的方式去见她。
命运,这是爱也无法逾越的,谁也逃脱不了。
萧天跟儿子解释过不止一次,他当年真的不知情,如果知道定不会同意老李从**上摘取眼角膜,但是解释再多也不能改变事实的发生。
萧氏企业一度陷入危机,本来刚从国外转战国内,根基就不算太牢固,加上对付江氏使得损失惨重,可是这种情况下还要被林氏疯狂的打压,哪里还能稳住?
正如秦忧所言,她不会放过萧家和李家,对这两家的报复也是极尽疯狂的,几乎是失去理智的。
林浩泽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帮助秦忧,只要她开口,任何事他都会愿意帮她。
李院长已经身败名裂,当年的事抖出来后,他曾自杀一次想要以死赎罪,但没成功,被及时救活了,人却半疯半傻了。
大概是压抑的自责和悔恨,还有这些年的担惊受怕,终于爆发出来,硬生生折磨的自己神经错乱了。
人都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他变得这样后,萧天倒是宽慰的跟李院长的妻子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或许这样更好,他再也不会被噩梦和自责折磨,至少以后可以活的坦荡一些了。
大概是因为愧疚吧,萧天对于林氏的打压并没有做过多的抵抗,基业很快就落得如同之前的江氏一样的下场。
萧宅。
萧云已经很久没有出门过了,也很久没有说过话了,整日困在房间里,一天只吃一顿,人很快就消瘦的不成人样。
“儿子,今天太阳不错,不打算出去走走?”萧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有多难过,别憋在心里,跟我说说吧。”
“本来这件事是我们的错,我跟你李叔还想着等你跟果果结婚了以后,用一辈子弥补她,没想到事情就这样摊开了。”
“我不怪你李叔,他是为了你好,也不怪任何人,这是咱们应该受的。”
萧云始终不语,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萧天叹了口气,“听说明天果果会去国外,早上九点的飞机。”
一直没反应的萧云忽然冲出了房间,往外面奔去。
“上一辈的事苦了孩子了。”萧天叹息的摇头,如果不是这段旧事,儿子跟果果该是多相配的一对佳偶?
天意弄人。
……
萧云开车,直奔F市,在夜晚时才抵达了林家庄园外,他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看一眼她所在的地方。
现在的她还好吗?如果看见他,会不会想到自己爸爸被活生生摘取眼角膜的那一幕?她会痛苦的吧?
她一定很痛苦。
明明相爱,却还是不能在一起,最后不能在一起的理由还是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能逾越的,除非他能让时光倒流。
“你明天要走了吗?我们就此相隔天涯与海角了吗?”
落下车窗,萧云喉结滚动了两下,压下心里翻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