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信坐下之后,程一笙开始她的第一个问题,她用这样的方式来了一个开场白,“在每一次录制节目之前我都要认真地看嘉宾资料,当我看到阮信先生的资料时,我的脑中出现两个字,‘传奇’,这并不夸张,因为从诊所起家,一直到拥有几间医院,任何人都会惊讶,所以我想问问,开诊所有没有为您完成最初的资金积累?”
阮信觉得这个主持人很特别,他看过一些访谈节目,有些主持人总是围绕着成功来做节目,要么就是辛苦经历之类的,让人掉泪,走煽情路线。她则是挖掘他成功的原因,给创业者一些启发,算是有意义。他保持着微笑,答道:“其实开诊所并没有让我发大财,但是为下面做的事奠定了经济基础。”
程一笙听他的回答便知他是一个务实而少言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实干派,并且工作态度严谨,她决定挖掘一下更深层次的问题。她稍稍改变之前的准备,问道:“作为第一批兴起的美容创业者,每天您都是为人纹眉、纹眼线,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事,您的家人或是亲戚朋友们理解吗?”
他以为她要问做美容业赚多少钱,没想到她从这个问题做切入点,这是一个现象,新兴行业肯定会有不让人理解的地方,所以人们会对这种问题感兴趣,他觉得这个主持人又给了自己一次意外,他笑意加大一些,似是想起那时的情景,说道:“有没有不理解我倒是不知道,反正那时候经常有人来找我帮他们妻子纹眉,每天忙的很。”
“那我知道这个行业其实更新的很快,纹眉不流行了,后面又流行绣眉,您的亲戚朋友还有找您绣的吗?”程一笙将话题引入到下一个版块。
阮信明白,有些话她是留给他自己说的,相当于给自己的企业做一个宣传,这种不制造噱头哗众取宠,忠于观众、忠于嘉宾的态度他非常欣赏。于是他也没客气,顺势说道:“这个行业淘汰率太高,当时流行纹眉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一点,所以我特意去香港学技术,纹眉将不流行,我第一个学的就是洗眉。把纹上的可以洗掉。那样就算没有绣眉这‘门’手艺,我也能保证收入。”
“在这个时候,您成立了第一家美容医院,您为什么以为此时是个时机呢?大家不去便宜的地方,而去价钱相对高些的医院,您是想靠洗眉技术来打招牌吗?”程一笙好奇地问。
她的表情时常能带动起观众的好奇心,阮信都觉得这个问题有意思起来,他笑着说:“其实啊,那时候所谓的医院跟现在不同,就是一个小二楼,不像现在的医院装修豪华舒适。当时为什么有开医院的想法?就是因为看到当时这个行业的‘混’‘乱’,有些人技术不过关就敢出来做美容,结果美容失败的很多。所以很多人可能想让自己变漂亮,但是却不知道哪里保险,我开了医院后,生意很火。”
“看来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了,从这开始,您的医院便开始几个转折蜕变。跟您‘交’谈这么长时间,我发现您其实是一个‘性’格沉稳、少言寡语的人,您又是从事了美容整形行业,这个‘性’格和您的职业,总给人一种错位的感觉,您认为自己的‘性’格对自己的事业有什么帮助吗?”
不得不说,她看人是很准的,他觉得自己在台上表现比平时活泼很多,但是她却‘精’准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性’格,他颇为赞赏。
“正是因为我的严谨,才能让整容事故率降的最低。也正是因为我为人沉默,才可以专注这个行业,一直走在行业的尖端,我认为这是对我事业最大的帮助!”
程一笙立刻接道:“所以也可以说严谨与专注是您成功的法宝。今天的节目我想对很多人都有意义,如果您用严谨与专注作为工作态度,即使您现在没有成功,也是在踏往成功的路上!”她摆正姿势,保持她一贯的微笑,“今天的坦言一笙到这里便结束了!”她看向阮信,说道:“让我们谢谢阮先生,‘抽’出百忙时间给正在创业或是正在‘迷’茫的年轻人上了珍贵的一课!”她看向观众,“谢谢大家的收看,再见!”
掌声响起后,观众开始散场,程一笙客气地说:“阮先生,您这边请。”
演播厅专‘门’设有嘉宾通道,阮信跟着程一笙一边往外走,一边客气地说:“今天这些问题真是让我没想到啊!”
程一笙这个节目的魅力就在于只提供给你大致问题方向,哪个方面你可以答,哪个不可以,但是详细的问题不会告诉你,会让你现场临时反应,所以没有真才实料的不敢轻易上她的节目。
“不知道有没有让阮先生觉得不满意的地方?”程一笙客气地问。
“没有没有,看的出来,程主持很关照我!”阮信说罢,随即说道:“为表感谢,我请程主持吃晚饭吧!”
其实程一笙主持时有的问题很犀利,但都是有针对‘性’的,她给了足够的空间让嘉宾回答,这样可以体现出嘉宾的机智,不过有些人还真就看不出她的苦心,不过熟悉她风格的嘉宾多半能聪明的配合。只有聪明人才敢上她的节目。
程一笙听了他的话,笑道:“阮先生太客气了,主持好节目,让观众开心、让嘉宾舒心是我的责任。您的心意我领了,吃饭还是算了!现在出口人比较多,会有助理带您从另一条路直达停车场!”
她对付这一套都有一个流程,毕竟做完节目请她吃饭的不在少数,不与嘉宾吃饭也是她的原则。所以她快速说完后便让助理过来,既显出对嘉宾的重视,又为自己解了围。
她笑意盈盈看着阮信说:“那就在这里告辞了,我还有工作没完成,不送您下去,您慢走!”
阮信也不‘欲’强求,点点头,迈着步子跟助理走了。
助理小心翼翼地带他向外走,阮信先是问了些助理多大了,干几年之类的问题热场,然后才问:“我看程主持年纪不小了吧,结婚没有?”
“程主持啊,没结婚呢,她可是非常敬业,连男朋友都没有!”助理说道。
“连男朋友都没有?一直没有?”阮信惊讶地问。
“以前有一个,不提也罢,那个不良男友实在配不上我们程主播,小三都闹到电视台了,后来分了!”助理气呼呼地说。
阮信笑,“看得出来,程主持人缘不错!”
“那是自然,程主播从来不摆架子,跟我一起进来的新人不知被欺负多少回,就我幸福,跟着程主播,没冲我喊过,我犯错也细心给我指出,从不指责。大家都羡慕我呢,我特别尊敬她!”助理感慨地说。
阮信点点头,脸上笑意更大。他叹气说:“可惜程主持没给我面子,不和我吃饭,想感谢也没机会!”
助理笑了,“您也别往心里去,程主持向来不和嘉宾出去吃饭。您也知道现在不怀好意的人太多,当然不是说您啊。程主播公是公‘私’是‘私’,那些有不好念头的人都没法下手,她很会保护自己的!”
阮信知道电视台助理是个受气的活儿,主持人不好得罪,嘉宾也不好得罪,这里的人谁都得罪不起,这个助理能保持快乐的心情,可以见得她的工作环境很轻松,这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程主持对下人很宽厚。
此刻程一笙已经上了殷权的车,似乎已经成为习惯,每次她录完节目,他一定要接她。对于这种体贴,她并不排斥,毕竟时间已晚,她一个人不安全。殷权是她丈夫,保护她是应该的。
殷权转过头,黑亮的眼睛看向她,问:“累不累?”
“习惯了,今天的嘉宾很配合!”程一笙随口说。
阮这个姓并不多见,其实她怀疑阮信是阮无城的父亲,只不过阮信给的资料有限,并未涉及到他的家人,而且从以往情况来看,他为人的确低调,鲜少上节目,所以并没有哪个电视节目上面明确指明阮无城是阮信的儿子。她也无法将那个上蹿下跳的阮无城跟沉默稳重的阮信联系在一起。她觉得那样的父亲应该养出殷权这种沉稳的儿子。
她并没有想办法查两人的关系,因为那对她没有什么意义,再说人家既然有心隐瞒,就不想让人人都知道,她更不必费力不讨好。
“看样子今天节目录制很顺利!”殷权问。
她得意地轻哼一声,“除了给你录制那个最失败,其余的都非常顺利!”
他笑意加大,开着车不语。
“咦,你今天心情不错?有什么好事?”程一笙觉得奇怪,这厮小心眼,如果平时早就打回来了,今天居然默认了,有什么大好事儿?
他心情是很好,倒不是有什么好事儿,而是他看了她一天的日记,那个陆淮宁可谓使尽浑身解数,程一笙不开窍,他想约她出去,也都被程佑民搅和了,这让殷权看得大快人心。眼看初中生活就快结束了,程一笙这边还是一副小‘女’孩心‘性’。殷权算明白了,程一笙天天想着如何不犯错误,如何提高成绩,不让别人超越,免得放假又抄书。
现在程佑民的要求也由班级第一上升至年级第一,程一笙为此不得不拼命,不然一大堆书等着好抄,他还时常看到在日记里报怨,“我又不带兵打仗,抄什么兵书?”每次看到这里,想到她那副窘样子,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不知道,‘门’外的刘志川听到那叫一个好奇,几次想冲进去看殷总到底‘迷’上什么,他甚至以为殷总是不是‘迷’上看漫画或是动画片了?
殷权看的出来,像陆淮宁那种长的又好、学习又好的男生肯定很受‘女’生喜欢,不过偏偏程一笙对他免疫,脑子里全是严厉的父亲。殷权也看出陆淮宁试图帮她解决麻烦,也就是帮忙完成程佑民的任务。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能力还是敌不上程佑民,所以他帮了忙,最后程佑民又有新的任务,让他也无可奈何。
程一笙没有早恋,完全归功于程估民这个严厉的父亲。
一想到那么优秀的陆淮宁在程一笙面前吃瘪,而程一笙现在是他殷权的老婆,他就高兴、自豪,别说他无聊,男人在这方面就是这样无聊!
殷权此刻也不回答程一笙的话,黑‘色’的车子,流畅的曲线在马路上快速驶过,一直开到饭店‘门’前停下。他侧过头说:“录节目累了,今天请你吃好的!”
程一笙一听,苦了脸说:“整天吃好的,回头非得吃个大胖子不可!”
以前她录节目前吃些东西,录完就不吃了,直接回家睡觉。可是跟殷权在一起,他总是让自己吃饱吃好,她懒得做饭,他来做,如果他也懒得做,就带她在外面吃。她腰上的‘肉’可明显增多了。
“你不是不在意身材的么?我看你吃的时候‘挺’享受啊!”殷权颇有些调侃的意思说道。
程一笙郁闷地说:“那是无法抗拒美食的‘诱’‘惑’,每次吃完饭真是又后悔又发愁的!”她说着捏捏自己腰上的‘肉’。
他觉得此刻的她十分可爱,他的手跟着也捏了上去,结果惹来她的一阵惊呼,“喂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公众场合!”
他收回头,若无其事地说:“一点都没胖,还是那样!”
她才明白他是这意思,刚想驳斥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胖了,随即想到天天晚上他都抱着她睡,他不知道才怪,还好脑子比嘴快没说出口,否则他后面不知要说出什么话来。
他不‘欲’再逗她,想到她工作那么晚没吃饭莫名的有些心疼,想快些看到她吃美食快乐的模样。于是他下了车,体贴地为她拉开车‘门’,不等她看左右是否有记者,霸气地拽了她的手便向里走去。
“喂喂喂,这是公众场合!”她小声地说。那意思就是你注意些,别拉她的手。
他嫌她聒噪,没好气地说:“没人敢登我的绯闻!”
她不屑地说:“得了,自从咱俩认识,已经见过你两次绯闻!”
“那是意外!”他瞥她一眼,眉已经微微皱起来。
“万一这次也意外,咱俩的事儿不就曝光了?”她理直气壮地说。
他侧头看她,目光转冷,她这是不信任自己?这对男人来讲绝对是一种侮辱。她一向善于察言观‘色’,此刻自然不会惹他不快,只好低头嘀咕两句,他也没听清,不过看她识相的样子,他还是悄悄地撩起‘唇’。
“哇,N市居然还有这种地方,好美!”程一笙惊叹。
这是一个空中餐厅,两栋高层之间一个透明的玻璃长廊,每个房间都是玻璃的,看起来似乎在一个个水晶房里一般,此刻里面亮着灯,晶莹剔透。难怪程一笙刚下了电梯就惊叹。
不过殷权有些意外,这个地方不算新鲜,她竟然不知道?
服务生引领二人向预订房间走去,程一笙赞叹着这里,殷权则在想她为什么没来过这个地方?其实从她日记来看,上学时期她都是在父母身边度过的,程佑民与林郁文也不会带她去一些高级场所消费。而她工作之后,又从来没绯闻,说明她不去参加一些‘私’人宴请。这里通常都是情侣或小范围的人来,有情调的地方不适合大声斗酒喧哗,所以她不知道这些场所似乎在情理之内。
她在这一行中,却不似这一行的人。她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不被物质与外面的‘花’‘花’世界所‘诱’‘惑’,这样的她,既敬又爱又怜。于是刚才那丝丝不快早就抛到脑后,望向她的目光中不知不觉中掺着柔情蜜意!
两人走进房间坐下,桌子与椅子都是高级玻璃做成,就是像水晶一样的那种制品,一切都像是艺术品。殷权让服务生将帘子拉上,他不喜欢在别人的注视下用餐。
程一笙看着外面景‘色’默默出神,没有了刚才叽喳的样子,整个城市被点点灯光构筑而成,就像虚幻的童话故事里一般,滟‘色’流淌,让她如梦如幻。不是不喜欢‘浪’漫,只是见多了现实,看够了人‘性’。那些男人们直白而赤果的‘欲’望让她不敢相信,也不寄希望于‘浪’漫。此刻有这么一个男人带她来了这样一个‘浪’漫的地方,少‘女’时心底深处的渴望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令她有些酸有些怅。
殷权不知她在感触什么,没有打扰她,他在想,她此刻想什么?
菜上来的时候,程一笙回过神,收回目光,看上来的菜基本以素为主,看样子殷权还是体贴她怕长胖的心理。她发现殷权也‘挺’细心的。
“刚才想什么呢?”殷权语气随意。
“就是想起了过去的事儿!”程一笙也随便答道,她拿起筷子,开始享受美食。
她指的过去,是少‘女’时期的憧憬,他脑中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陆淮宁三个字。自己就在她身边,显然想的不是他,那么唯一能想的就是陆淮宁了。虽然她的日记中并没有表现出对陆淮宁的爱意,但是陆淮宁在那个阶段在她心里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人,就算是朋友存在的,那也是特殊于别人的。
殷权心里有些低落,不过看她吃的那般香,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正陆淮宁这个人也没在她身边,目前没有威胁,他很好奇后来陆淮宁怎么放手的?为什么没有坚持下去?这些也只能等他向后看才知道了。
水晶盘里放着‘色’泽鲜‘艳’‘诱’人的菜,水晶杯里摇曳着暗紫‘色’葡萄果汁,连筷子都是水晶的,筷子头打磨成磨砂防滑,一餐饭吃的如梦如幻。她是一个有情趣会享受的人,有美食有美丽的环境,会令她的心情莫名好很多。
此刻她的心情,无法言喻的好。
吃过饭,两人下了电梯,她刚上车,殷权就挡住她要关的车‘门’,她不明所以地抬头,一双琉璃般的眸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此刻那里写着疑‘惑’。
“等下!”说完这两个字,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袋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双鞋,蹲下就要给她换。
“为什么要换鞋?”她不解地问。
“陪我走走!”他低着头,一只手托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将高跟鞋脱下。
她此刻才注意到,他手中拿的是一双绣‘花’平底布鞋,走起路一定又软又舒适。原来他还记得上次高跟鞋把脚磨破的事。
他蹲在她脚下,帮她将鞋换好。她感叹地低喃,“殷权啊,你真的没有过‘女’朋友?真是又细心又体贴!”
他抬起头,惩罚‘性’地伸手捏下她的小鼻尖。她反应过来叫道:“呀,你刚给我换了鞋又‘摸’我鼻子!”
他挑眉,“我不嫌你脏,你倒嫌我脏?”说着又捏她的鼻子。
这种气不能受,一定要还回来,睚眦必报的她立刻搂住她的脖子,将鼻尖在他脸上蹭,蹭了一会儿,她才觉得不对劲,她这么脑残地是想求亲近还是怎么着?她马上去看他的反应,只见他黑亮的眼睛灼灼地盯着她,里面燃烧着她所害怕的火焰,还有一丝坏笑中的戏谑,他低侃道:“想亲热了是吗?”
“讨厌!”她又羞又窘,伸手打他。
他低笑着将她拉出来,把换下的鞋丢进车里,然后关上车‘门’,拉着她往马路上走。
路边宽敞的步行路,他松开她的手,却将手臂弯起,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身为老婆,你应该有所自觉,在外面要主动跟自己的老公亲近,明白吗?”
这是等她主动挽他手臂呢,他见马路上情侣都是这样,‘女’孩儿甜蜜地偎在男人臂上,悠闲地走着。怎么每次都要他主动去拉她?她一点主动‘性’都没有?
程一笙笑着将自己的手臂伸到他臂内,将头靠在他臂上,拉开声音甜腻腻地叫:“老公~”
叫得他骨头都要酥了,心里暗骂这个妖‘精’,马路上就想勾引他。可他还是绷住,装模作样地满意点头,“不错,以后继续往这个方向努力!”
程一笙被他逗的呵呵笑,她一直以为殷权是那种不懂情趣的男人,现在才发现他也有活泼的一面。她没把自己的手拿开,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跟他向前走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殷权突然开口,“一笙!”
“嗯?”
“嫁给我后悔吗?”他的心有点忐忑,就算是开玩笑,他也不想从她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她微微怔了一下,轻声道:“不后悔,婚姻没我想的那样可怕,只要两个人的心往一起努力,相信就能得到幸福。我现在很快乐!”
这是大实话,她毫无掩饰地说出来了。她想经营好这段婚姻,有些话让人猜,恐怕别人是猜不到的。所以这样一个表达她心意的最佳时机,她把握住了。
殷权心底立刻软了又软,莫名感动袭上心头,他沉淀了一会儿‘激’动的心,才缓声道:“你能信任我,我很高兴。”
“不过……”她迟疑地抬头。
“怎么?”他的心一提,莫非刚才说的是场面话?真正残酷的在后面?
“上次咱们回爷爷家的时候,他似乎不满意我的工作,万一我要是坚决不辞职,他会不会让你跟我离婚呢?”这种机会不能错过,爷爷的态度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果说对这桩婚姻哪里不满意,就是这个了。殷权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结婚是跟殷权过日子,只要他支持她,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原来是这个,殷权心里大大地松气,声音跟着都轻快一些,“不用担心那些,爷爷是老观念,他也左右不了我的决定。你就踏实地工作,我支持你!”
“老公!”她感动地叫了一声,这次没有玩笑,而是真的感动,从心底发出的感动。
殷权心中一突,低头看她,那目光都柔和下来,瞧见她满面‘春’意,‘玉’眸含羞,他‘抽’出自己的手臂,改为环肩,将她拢在怀中,让她靡软地靠在他身上。
闷热的天似乎有了些凉意,夜鸟鸣啼,‘花’香四溢,空气浓绸起来,映着他与她如胶四膝的身影,脉脉含情的目光,两人渐渐远去。
阮信回到家后,妻子马兰立刻迎上来问:“节目录制的怎么样?”
阮信高兴地说:“很顺利,今天还有一个意外收获。”
“什么收获?”马兰难得看到丈夫喜笑颜开的样子,好奇地问。
“今天给我录节目的那个主持人,我看不错,要是让她跟无城结婚,也有人管那小子了!”阮信真是一想到儿子就发愁。
马兰笑道:“你知道人家有没有男朋友,万一都结婚了呢?真可笑,满大街去相儿媳去了!”
“我问了!”阮信脸‘色’发黑,斥她一句,“要不是儿子不争气,我能这么‘操’心吗?人家那姑娘没结婚,男朋友都没有。我为试探她,录完节目说要请她吃饭,被她婉拒了,看样子她经常拒绝饭局,手段高明,既不会让对方感到不快,又达到自己的目的。后来我问过电视台的人,对她评价不错,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儿,是个正经姑娘!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又让人查了她的背景,父亲是教授,母亲也是老师,书香‘门’弟,错不了!”
马兰一听有几分动心,犹豫地问:“那个工作可是问题啊,那么复杂的地方……”
“正是因为环境复杂,她依旧能有自己的规矩,这才证明她有几分手段!”他接过她的话,走到沙发上坐下说:“无城就需要一个有手段的姑娘能管住他。你看看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连别人老婆都敢惦记,跟着那群人学不了好!”
“你说的没错,不过这么大的事,可要调查清楚比较好!”马兰没看到人怎么也不太放心。
“那是自然,我也没说马上让人家去相亲?再说了,就算咱们一厢情愿,人家姑娘未必乐意,先等我查清楚,真的觉得她合适,再作决定,如何?”阮信还是保持着高兴的神‘色’。
马兰看丈夫这样子,觉得那‘女’孩儿可能真不错,于是就应了下来,决定先看看再说。
殷权与程一笙回到家时不早了,这一晚两人都找到了恋爱的感觉,躺在‘床’上未免要缠绵一番。可又是像以前一样,到关键时刻她又退缩,‘弄’的他不得不再一次放过她。
其实他能感觉到她的迟疑与害怕,他也能强势一点,那样半推半就的她便成了他的‘女’人。可他不想这样对她。每次他放过她,第二天她都会心里有愧,对他很好。他还是决定再多给她些时间,他还是在意她的感受。还有一个原因,这段时间她太忙,没有时间陪她。他真担心万一沾了她的身子,到时候抵抗不了,不能让她太累,只能让自己憋着了。他从来不怀疑她的魅力。
将她揽在怀中,他想象着两人在‘床’上没日没夜地相爱,就这么依偎着,三天三夜不出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有些向往!
第二天一早,果真跟殷权想的情况相同,他醒来身边就是空的,然后出‘门’直接奔厨房,不出意外看到她忙碌的小身影,他勾勾‘唇’,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然后让她面向自己,将她困在他怀中,后面是整理台,想跑也跑不掉。
他咬了她的‘唇’,开始一个深而缠绵的‘吻’。如果是往常,她一定会推开他。可是有昨晚的愧疚,她红着脸配合他完成了这个‘吻’,他不舍地放开她,她小脸酡红,推着他说:“快点准备,该上班了!”
如她所愿般地放开她,他走到卧室去冲凉水澡,冰凉的水从‘花’洒中流出,打湿他健壮的肌‘肉’,两块‘胸’肌被水冰的颤了颤,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为了一时的贪欢,最后惩罚的还是自己!
不过某人虽然报怨连连,却对刚才的‘吻’甘之如饴,盘算着下次的偷香,这大概又是男人的劣根吧!
程一笙上班后,等节目小样出来,便给阮信传了过去,让他看看,如果没有意见,就按这个播了。
阮信自己还没看,便转手先给妻子传过去一份,现在马兰正坐在电脑前观看昨晚的录制情况。首先她很满意程一笙的形象,长的漂亮,这样下一代的模样就有了保证。再有,大方、优雅、举手投足之中能看到良好的教养,一频一笑意都是规矩的。再观察,看她双眼明亮,看人目光不飘忽,带着认真与坚定。
还有提出的问题,看似犀利却暗中对嘉宾有捧的作用,那些问题很有深度,一看就是认真研究过阮信的发家与当时心理以及遇到的问题,选出最有可看‘性’的提问。
马兰有些恍惚,当时阮信刚干美容这行时,的确有人说三道四,只不过她没对他说过。后来纹眉兴起来,那些人们又求着她帮忙联系想纹眉。想起过去的事也‘挺’有意思。她笑了笑,突然来了兴致,将程一笙过去主持的节目视频从刚上找出来,一个个看。
程一笙采访老专家的那期节目令马兰震惊,这些问题可不是随便一个业余者能提出的。如此专业的问题用特别的手法,既不显枯燥又容易让人理解,真是不知下了多少功夫。她对这个程一笙有些佩服了。她从刚上搜了下她的资料,没发现什么绯闻,并且评价都相当的高。
以前是有冯子衡那段的,不过在她与殷权结婚后,殷权就给她清理干净,不留一点痕迹。这些是程一笙所不知道的。
马兰对这个程一笙越来越感兴趣,晚上阮信下班回来,看到桌上没饭,锅灶都是冷的,找了几间房才从书房里找到妻子,他不悦地问:“你忙什么呢?晚饭呢?”
马兰看表,惊道:“呀,光看程一笙的节目呢,忘了做饭!”
阮信听了妻子的话,来了兴趣,走进来看电脑,问她:“怎么样?”
“我看不错!不过要是再问问就更好了!”马兰说完,突然问他:“对了,孙太太约的什么时候去美容?”
“明天下午两点!你打算问她?”阮信问。
“她可是包打听,干什么不问?”马兰说着又看向电脑,指挥他道:“哎,你去叫外卖吧,我今天没心情做饭!”
阮信无奈,这个‘女’人怎么入起‘迷’来比他还投入,饭都不做了!
殷权今天晚上很期望程一笙去工作,因为白天他看到初三的日记,陆淮宁开始反常起来。他猜测陆淮宁是看到快要毕业了,所以才想快些把程一笙拿下。他想看看结局是什么!
还好她果真吃饭后就去工作了,他打开笔记本,开始往下看。
“陆淮宁今天真奇怪,问我有那么多男生给我写情书,我怎么不恋爱呢?我好像早就告诉过他,我不敢恋爱,当然我爸的话没跟他说,关起来抄一堆文言文,这种事情简直太让我丢人了!不过陆淮宁居然不相信我的话,以为我是没有喜欢的!不过貌似真没有喜欢的!”
殷权笑,恐怕任何一个男生都不相信‘女’生多么听父母的话。程一笙不算是骨子里的乖乖‘女’,是被迫成为乖乖‘女’的。因为父亲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深了!
总算到中考了,陆淮宁幸运地和程一笙分到一个学校考。考完试,她忧心忡忡地说:“也不知道这次考得好不好?”
“考完了,就别再想了!”陆淮宁说。
程一笙日记中写着,“怎么能不想呢?老爸说要是考不到重点高中,就让我抄一暑假的吕氏‘春’秋。我一点都不喜欢吕不韦。郁闷地想着,抬头看到陆淮宁‘欲’言又止,我问他,‘你想说什么?’陆淮宁想了想说:‘我奇怪怎么你父母都不来接你呢?’我叹气,‘我爸说了,不能惯我这臭‘毛’病!’”
殷权可以肯定,陆淮宁绝对不是想问这话,他肯定想表白,但是看她情绪不好,就没说。他接着往下看。
“我问他,‘你考试你父母也不从国外回来吗?’他说他的父母让他独立,国外孩子都没这样的。我叹气,都是可怜孩子啊!”
还不表白?殷权猜测陆淮宁应该在发成绩的时候表白。
接下来几天,程一笙都闷在家里,什么都干不下去,程佑民说她心躁,让她写大字,她郁闷,却又不得不听。
殷权很喜欢看她与父亲之间的事情,觉得很有意思。虽然老丈人是个严父,但却是爱‘女’儿的,否则也不会教出这么优秀的‘女’儿。
接下来就到成绩出来的时候,程一笙的字都飞扬起来,“刚才打了电话,我的分数线够了,这个暑假终于可以玩了!我马上就去学校看榜!”
“我考了全校第二,第一是陆淮宁,没想到这次他居然超过我,还是心理素质比我好吧!不过没关系,第几名无所谓,反正我达到老爸的要求,不用抄一暑假的书了!”
殷权确定,陆淮宁绝对是让着她的,可这次不让了,估计是想让她崇拜他吧!
“天啊,陆淮宁说他喜欢我,我傻了。呆呆地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好像说我们以前的事,可是我一点都没觉得他喜欢我啊!我没出息地跑了,他在我后面叫的声音很大,听起来有些绝望。我心里有点难受!”
这句话冷不妨突然出现在殷权眼前,一点征兆都没有,殷权似乎看到那时的情景,他的心里也有些难受!
“爸爸很高兴,因为我考好了。对我一向严格的他没有计较我只考了第二。他说这个暑假不再管我,可以让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我心里却不开心,不知为何,脑子里总在想着陆淮宁受伤的表情!”
殷权的表情严峻起来,莫非她一直没意思到自己是喜欢陆淮宁的?莫非陆淮宁才是她的初恋?他紧紧抿着‘唇’,盯着电脑。
程一笙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在看什么?这样专注?”她说着就要探头来看。
他吓一跳,看得太专注,完全没听到她出来,眼看她就要看到电脑上,她的笔迹!
殷权一直放在鼠标上的手一动,将他一直打开的文件点到前面,他这样不动声‘色’在如此紧急情况下还能迅速做出判断,绝对是心理素质好的那种。
他面无表情,还是刚才那副模样,可心里却狂跳,心脏要蹦出来一般。程一笙看到电脑上的文件,歪头看向他问:“公司有麻烦吗?看你眉头皱的!”她说着,伸手‘揉’向他眉间的川字。
其实他是一直没缓过来,还在修复自己心里的狂跳。此刻她的关心,令他升起一种愧疚感,她对自己一片真心,他不该看她日记的,可是现在他已经‘欲’罢不能,如果不看完,恐怕他会好奇而死的。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另只手臂勾过她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轻吐出两个字,“没事!”这两个字,仿佛厚积薄发的感觉一般。
她是在想顾念文,顾家会不会继续找他的麻烦?于是她看向他问:“后来你看过顾念文没有?她出院了吗?”
“不知道,没打算去看。不用管她!”殷权提到那个‘女’人心情明显变坏。
程一笙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前说:“以后要是有麻烦得跟我说啊,虽然我不能帮你解决,可是我想知道你在为什么心情低落!”
他能感觉从昨晚后,她的态度就完全变了,两人的感情升温似的,她开始对他有所依赖,就像现在,她不排斥跟他亲近,甚至还主动偎在他怀里。他也很想坦白,可他不能说,他总不能直接问她:“你初中的时候到底喜不喜欢陆淮宁?”他能想到,她听后肯定是错愕,然后一场大战无法避免。
他不想跟她吵架,只好应了一声,然后迅速转移话题,问她:“工作完了?”
“嗯,出来陪你,你还要工作吗?”她又看了眼电脑。
他心里又紧张一下,说道:“我看完这点就行,咱们接下来干什么?看电视?”
“我听说有个灾难片‘挺’好看,我们一起看吧!”她期待地看着他。
“怎么想起看灾难片?”他记得她对电影一向不感兴趣。
是她听方凝说情侣看灾难片能更加珍惜对方,宽容对方,增进感情。不过这话她可说不出口,只好小撒娇一下,说道:“就是听说好看嘛!”
他勾勾‘唇’,轻拍她的‘臀’说:“你去准备水果,我马上‘弄’完咱们看!”
“好!”她欢呼着跑去厨房。
他则手快地将电脑关上,生怕她突然出来。将笔记本收好后,他才松口气,惊觉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他更惊,程一笙在他心里已经有如此深的地位了?
他坐到沙发上,兀自想着,程一笙端着水果出来,他看过去,她穿着睡裙,袖边是粉‘色’的飞边,‘胸’前有个蝴蝶结,类似于‘女’仆装,她的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很随意,展现出慵懒风情。这样的‘女’人,应该在男人手心中捧着的。想着纯真的她,吸引了陆淮宁。现在的她虽然狡猾,可在感情上依旧纯真,吸引了他。
还好,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他不用发愁怎样将她‘弄’到手。这一点,他比陆淮宁幸运。只能怪陆淮宁生不逢时,这样的对感情迟钝的‘女’人就要先绑在身边再慢慢培养感情。
程一笙忙着开电视从网上找片子,他拿过水果开始给她切。
片子很快开始了,看前面的时候程一笙还一边吃水果一边看,可是过不多久便开始紧张,她顾不上吃东西,紧张地抓紧殷权的手臂,殷权也被影片的场景所吸引。他一向也很少看电影,所以看到这一幕,感觉很刺‘激’,揪心。
不知何时,程一笙已经窝在他怀里,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为片中的人们担忧着,能不能成功地活下来?将近两个小时的影片,看完后两人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半天还抱在一起,没缓过神来。
他先动了动,她突然趴在他身上,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头埋进他颈间。她的发倾泄铺散而下,他的手‘插’到她密密发间,轻轻‘揉’着她的头,他侧过头,一点点‘吻’着她的发,她的耳,他有些急促的声音,低而哑地响在她耳边,“一笙,我们都放下彼此心防,认真爱对方一次好不好?”
“嗯!”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她平安地活着,她的另一半就在身边。她想珍惜这一切,就算他不提她也想这样做。突然间,她有一种领悟,想让他爱上自己,她就要先投入进去,先付出。
人生不是因为害怕受伤才不去尝试,她如果害怕在殷权这里受到伤害,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得到爱情。她没有爱过人,为什么不能敞开心去试着爱一次,就算最后结局不是好的,她也为自己幸福努力了是不是?
“一笙、一笙……”只是单纯的想叫她,也就是单纯的叫了她。
这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合法的老公,她爱的理直气壮,她决定了,她因为‘激’动,有些发颤!他一把将她抱起,她惊叫一声被他扛在肩上,一头乌黑秀发向下垂着飘飘洒洒,她拍着他的背,只觉那背坚硬似铁,他低声笑着,进了卧室将她摔到‘床’上。
“‘女’人,今天不要洗了,你简直对自己要求完美的变态,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胖一点,皮肤是不是有瑕疵,跟我睡觉!”他心情好,说话也比以前昂扬多了。
“不行,我不洗,身上就不舒服!”她开始推他。
“真不知道你这臭‘毛’病是怎么养成的?今天就是不让你洗,‘弄’那么漂亮难道还想找别的男人不成?”他双臂紧紧地抱着她。
她被他说的目瞪口呆,反驳道:“你胡说!”
他关上灯,黑暗中他威胁的声音传来,“再聒噪剥了你的衣服!”
“殷权,你说爱我难道就是从欺负我开始的?”她反抗。
“如果不是关心你,才不管你那么多!”他恶狠狠地说,似乎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她不再说话了,他的话语气虽然不好,可她听了心里暖暖的,他体贴却又不失男人的霸气,是她喜欢的类型,既能hold住她,又不会让她觉得委屈。爱人是不是从妥协开始?她既然有了新的决定,不妨尝试一次不泡澡的感觉。
察觉到她在自己怀中柔顺起来,显然是听话了,他心中一软,跟着柔声说:“一笙!”
“嗯?”她轻哼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感觉。
“把你的手搭在我腰上,我喜欢你抱着我睡!”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又有些沙哑,在黑暗中,听起来有些‘性’感。
她没回应,手却抬起搭在他的腰上。他只觉得她那莹白的指尖划过他的腰,引起一阵酥麻的感觉,他却不想动,不想破坏这刻温馨,抱着她,刚才还很‘精’神,不过一会儿两人都沉沉地睡去。
习惯有时并不难改,不泡澡也没有程一笙想的那么可怕。第二天醒来两人都觉得神采奕奕,似乎这真是新的一天,心情都很振奋。
第二天马兰去了医院,见到孙太太,一向多语的孙太太当然要拉住她唠叨一番,以往马兰都是躲着她,今天有事找她,只好按捺着‘性’子听她说东家长西家短,逮着个机会,她‘插’了句话说:“我家老阮做节目去了!”
“哪个节目?”孙太太对这种事很关注。
“叫什么,坦言一笙!”马兰装成印象不太深的样子,其实昨天她看了一天这个节目,连开场白都背过了。
孙太太一脸了然,并且兴趣很大的样子,马兰一看就知道有了解的。孙太太‘肥’胖的脸一挤,装成一副神秘的样子说:“那节目我可太清楚不过了,主持人程一笙对吧,总爱穿旗袍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怎么样啊?”马兰心中一喜,问道。
孙太太摆摆手说:“节目怎么样我可不知道,你知道我一向喜欢看的是娱乐八卦节目,哎,娱乐主播有个叫夏柳的你知不知道?真是‘骚’的啊……”
眼看不知扯哪儿去了,马兰不得不打断她的话说:“我家老阮上的是访谈节目!”
“哦,对了。这个程一笙我印象‘挺’深,你知道我家那老‘色’鬼吧,他在外面‘花’的都公开了,我也不管,这种事儿管都管不过来!”
马兰无语,这个话题‘挺’尴尬,她怎么扯上孙老板了?她正想着怎么扯回来?
还好孙太太没有扯太远,自己拉回来说:“有一次我家老‘色’鬼去电视台做节目,当然是做那个娱乐节目,他倒是想去访谈节目呢,可惜不够格,人家不邀请他。当时啊,程一笙也做节目,那死‘色’鬼晚上做梦说梦话说:‘莫非我穿越了?她款款而来,摇曳着,似是对我笑!’你不知道那晚我以为他‘抽’了,他一个大老粗怎么能说出这种文邹邹的话呢?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泡‘女’人特意学了几句,显示自己有层次。反正他对那程一笙就一见钟情了!”
马兰听的心惊,将程一笙与孙老板联系在一起真叫人恶心。她忙问:“后来呢?”
“后来啊!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孙太太拍着沙发扶手说。
真叫马兰急的啊,心里不知骂了她多少遍。
孙太太笑意淡下来,“说起来我还真是‘挺’佩服程一笙的,要是一般‘女’人估计早就抗不住了。我家老‘色’鬼先是送首饰,被人家退了,他以为人家嫌档次低,直接一辆跑车堵电视台‘门’口,这次程一笙的人都没见到,人家托保安带话,说不要,如果不开走就叫拖车了,别挡着电视台大‘门’!给我笑的啊!”
马兰也笑了,笑中带着欣赏。
孙太太笑完,继续说道:“估‘摸’我家老‘色’鬼还没被拒绝这么难堪,这下下狠心大手笔,黄金地段的别墅,得上千万吧!他兴冲冲的给人家送钥匙,没想到程一笙更狠,不知是不是临时找了个男朋友,挽着人家的手臂站老‘色’鬼面前,正‘色’地说:‘对不起孙总,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就喜欢他忠于自己另一半,这才是有责任的男人!”
孙太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浑身上下那‘肉’颤得,她眼泪都笑出来了,“你不知道,当时我就在现场,我在车里,我是跟着他去的,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把千万别墅送给别的‘女’人?结果我就看见我家老‘色’鬼拎着钥匙脸都绿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前前后后忙活半天,别说‘摸’手了,饭都没吃过,还别说吃饭了,都没单独跟人家见过面,简直就是滴水不漏啊,这程一笙不是个简单的!”
马兰是知道孙老板的大手笔,其实孙老板就是暴发户出身,做能源生意,财大气粗,还真是少有‘女’孩能抵挡住他的金钱轰炸,程一笙面对这些都不动心,足以说明她心志可坚,不拜金!她想要的信息得到后,她立刻让人安排给孙太太做治疗,以求脱身。
她直接冲进阮信办公室,‘激’动地说:“就她吧,刚刚打听出来,人品过的去!”
“哦?你都听到什么了?”阮信正等她的消息。
马兰将刚才听到的形容一遍,阮信点头说:“能抵挡住孙暴发户的,有手段。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让两个孩子怎么见个面?”
马兰想了想,说道:“程一笙这个岁数都不结婚,说明也是心高气傲的,你说咱儿子那样入的了人家的眼吗?”虽然她觉得儿子不错,可她也承认,这小子浑了些,像这种不拜金的‘女’人,恐怕看不上。
阮信一听,兴奋的表情也淡下几分,长叹声气。
马兰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想办法跟她接近,成为朋友更好,我说说咱儿子的情况,缺点说了,优点也说,时间一长,她可能觉得城儿不那么糟糕,没准就同意了呢?”
阮信想了想,点头道:“我看你这个办法可行,尽快!”
“好!”马兰喜滋滋地去准备,仿佛看到儿子娶了个好媳‘妇’进‘门’。
如果阮无城得知这个消息肯定会开心,如果是程一笙知道,恐怕只剩下哭笑不得,万不想她隐婚还能惹来这种麻烦!
虽然现在形势大好,程一笙已经向殷权打开心扉,可殷权还是忍不住看程一笙的日记,他简直太想知道陆淮宁的下场,所以第二天去了公司,他便开始沉浸在她的日记当中。
“我太害怕了,我不敢见他,万一我爸知道我就完了,我可不想一辈子憋家里抄文言文,再说了,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就‘挺’好,很快乐啊,干什么要恋爱呢?有什么区别?”
殷权忍不住笑了,她还真是单纯,这样的她,错过了,他深觉可惜。恋爱对于男人与‘女’人来讲的意义不同,男人恐怕在‘性’上面的意义更大些,但是‘女’人多是‘精’神层面上的依赖。
“家里的电话响了几次,但是里面都没有人说话,爸爸用质疑的眼光看我,我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心里却怕的要命,我知道是他。只有他知道爸爸管我管的严,他才不敢说话的。还好,后来电话坏掉了,爸爸才打消对我的怀疑。我为什么要心虚呢?我又没有恋爱!真是苦恼。”
青‘春’期的她,这种事像大山一样压着她,虽然在殷权看来真不是多大点事儿,但是却让她整个天都灰暗暗的。
“家里电话修好了,没有再响起来不说话的情况,爸爸不知是不是觉得误会了我,这两天对我很温和,让我非常不适应。他说这个暑假让我自由支配,想跟同学出去玩也可以。简直就是大撒把。可是我却傻眼了,我才发现初中三年,我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陆淮宁。刚刚发生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找他去玩呢?那不等于答应他了吗?我不想恋爱,也不能!难得爸爸的一次宽容,我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除了学习,就是练琴要么写大字,我的生活只有这些吗?悲哀!”
这段话令他看了非常沉重,管教太严,虽然教出了优秀的她,但同时让她丧失了童年乐趣。
“一个暑假过得跟以前没什么区别,我还是天天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虽然不用被‘逼’习字或是抄文言文,我却自动的做这些事情,不知是不是成了习惯还是的确无所事事,总之就这样过来了。开学前,爸爸对我说,该上高中了,我已经是大姑娘,他不想管的太多,只是告诉我高考考得好,可以不用进爸爸所在的大学。我一听这个,立刻振奋起来。要知道能够脱离爸爸妈妈的视线对于我来讲多么值得庆祝?都说大学是爱情的殿堂,不恋爱那才叫遗憾,我一定好好学习,到时候考个别的学校!”
看到这里,殷权笑了,他算明白了岳父大人的手段,初中她还小,所以用的全是吓唬她的手段。高中大了,慢慢有自己的主见,又到了叛逆时期,所以就用望梅止渴的办法,给她一个希望,让她往前狂奔,这样不就达到目的了?以殷权看前面日记总结出来岳父的心态,他觉得岳父肯定不会放手,岳父在大学,肯定知道大学是一种什么情况,这时候恐怕他更会看得严。
“高一了,面对的都是新同学。我四处寻找,可是这里都没有陆淮宁的身影,我不知道他考到哪个学校,按理说他成绩那么好,应该也是这个学校啊?后来另外班级我碰到同学,就问他陆淮宁的情况,他惊讶地看着我问,‘陆淮宁出国了,你们俩关系那么好,你不知道?’他出国了?顾不得同学诧异的目光,我转身就跑了出去。”
殷权看到这里暗叹陆淮宁这个倒霉蛋,好容易她不受父亲限制可以随便出去玩,结果他还出国了。不过这样就放心了,怪不得她没恋爱,原来是他出国了。但是看她现在的样子,不像对陆淮宁没有感情,他微微皱眉,又向下看去。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我很难受,尤其是想起那天他撕吼的声音,我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那是怎样的伤心?就连我现在想对他说声‘对不起’都没有机会了。我是真的害怕,我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殷权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他发现经此之后,她开始‘交’同‘性’朋友,疏远了与异‘性’之间的距离。她没写是因为什么,可能不想再发生那样的事吧。其实对于她来讲,友情比爱情更让她轻松。而高中追求她的人井喷似的多了起来。原来初中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她跟陆淮宁是一对,陆淮宁那么优秀,胆大的男人只敢写个情书,明目张胆的追求就没有了。
经过初中那件事情之后,她似乎对于男生有些排斥,不管谁追她,用什么手段她都不动心。她在日记中写的意思是不能因小失大,她有更大的目标,要考上父亲之外的学校,所以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虽然她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虽然她不再提陆淮宁,可殷权感觉,她心里有陆淮宁,这不过是她骗自己的理由。
殷权突然有些难过,因为陆淮宁用那样的方式离开,所以在她心中才是无可替代的,是不是陆淮宁会作为一个特殊在她心中存在着?那自己呢?如果此刻自己与陆淮宁站在一起,她会选择谁?他的心蓦地慌了、‘乱’了,早上的好心晨也全都没了,好似他马上要失去她一般。
这个时候,他只顾着防备一个不在眼前的情敌,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在自己生活中的分量,已经超过了工作。他几乎任何工作都不做,午饭也不吃,就坐在办公室里看她剩下的日记。整个高中生活,她有了新的朋友,但全部是‘女’生。高考的时候,她成绩优异,结果如他所料,岳父说她考得太好,他的学校又是N市最好的大学,全国都是知名的,不上实在可惜,所以她还是上了岳父所在的学校。她气坏了,大学不知是生活丰富还是她真的生气,没写日记。又或是写了,他没发现日记本,所以到这里便终止了。
殷权靠在转椅上,忍不住地低笑,她上学期间真是被岳父整得太惨了,不过也多亏岳父,否则不知多少男人占去她的便宜了。但是想到那个陆淮宁,他又高兴不起来,不知他在她大学期间是否回来过还是一直没回来?
他目光无意瞥向书柜,定在那里,然后站起身,从柜中把一个铁盒拿出。这是别人送的极品龙井,回头拿去孝敬岳父,他一定得好好对岳父,帮他守住老婆。
将茶叶放到办公桌上,看到手机在亮,他嫌有人打扰他看她的日记,所以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此刻进来的电话是程一笙,他拿起电话接听。
“你还没下班吗?”她的声音传来。
他看表,居然已经七点了,他忙说:“工作忘了时间,你到家了?”
“饭都做好了,你要加班吗?”程一笙想起昨晚他的表情凝重,以为他的公司真出什么事情了。
“不,我马上回去,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他说着,将电脑关上。把茶叶放好,然后匆匆走出办公室。
刘志川看到殷权出来,赶紧迎上去问:“殷总,您要在外面吃吗?”
“我回家,你也下班吧!”殷权说着脚步飞快地往电梯走去。
刘志川跟着挤上电梯,站在殷权身边诞着脸问:“殷总,您是不是进行什么秘密计划呢?”今天饭都顾不得吃了,不让人进去打扰他,绝对不正常啊。
殷权看都没看他,直接冷声说了一句,“别多管闲事!”
他的脸垮下,目送着殷权出了电梯快步离开。
殷权回到家的时候,程一笙正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看电视,见他回来,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说:“我去热菜!”
“我来吧!”殷权一边换鞋一边说。
“你忙一天肯定累了,你去换衣服,马上就好!”她说着飞身进了厨房。
他累了一天?他有点汗颜,‘摸’‘摸’鼻子去换衣服,果真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往桌上端菜了,他过去帮忙,不过一会儿功夫两人便坐到桌前,准备吃饭。
看看她炒的菜,西红柿‘鸡’蛋、葱炒‘鸡’蛋、蛋炒饭,‘鸡’蛋汤,简直把‘鸡’蛋利用个彻底,他想笑,可又觉得她忙活半天,笑她有点不地道,所以嘴角‘抽’啊‘抽’。
她赧然地说:“那个,水平有限,你就将就一下吧!”看来她以后还是要学做饭的,不然总得像今天一样‘弄’个饭绞尽脑汁。
他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明白她在试着努力对他好,想要爱他。他挟了一筷子‘鸡’蛋,尝尝说道:“味道还是不错的,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做饭!”
“好!”她高兴起来,吃了一口,然后笑眯眯地说:“味道是不错嘛,我都是尝了才出锅的!”
他也笑,中午没吃饭现在早就饿透了,也不多言,闷头就吃,倒是给足她面子,把一桌菜都给报销了。她自然开心,比她吃了佳肴还高兴,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吃过饭,他说什么也不让她洗碗,他把饭桌收拾干净,出来看她在沙发上坐着发呆,也没开电视,他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奇怪地问:“今天不用工作?”
她转过头,一双清澈的眼睛看他,“今天那么忙,公司是不是真的有事?顾家那事结了吗?”
原来如此,瞧她抱着靠枕,目光澄澈,有点小心翼翼,带着些担忧,她那尖尖的下巴埋在枕中,不知为何,此刻的她与十几岁单纯的她重合,他忍不住‘摸’‘摸’她的长发,‘吻’了‘吻’她的额,温柔地说:“没事,真的没事!”
她不好意思,神‘色’有些羞赧,低着头说:“我去书房了!”站起身一溜烟跑去书房。
殷权发现她的狡猾似乎都针对外人,一旦她把你划为自己人之列,她就会用最纯真的那一面来对待你,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拥有这样的一个老婆,不是所有男人都有这份幸运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殷权和她商量,“后天你休息,这些日子没回你家看看了,明天下班我去接你,一起回家怎么样?”他惦记着孝敬老爷子,并且心情还‘挺’急迫。
程一笙心中一暖,主动将头靠在他肩上,她一直以为他不愿意回她家,觉得不方便,没想到他比自己心思还细腻,她有些不好意思,主动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爷爷?”说实话她真心不喜欢去看那老头儿,‘逼’着自己离职,要么离婚,有这么当长辈的吗?对于不相信她人品的,她都不喜欢。
“不用看他,他什么都不缺!”殷权生硬地说。
“可是这会不会显得我没礼貌?”程一笙觉得人家亲孙子怎么对他他也不会说什么,可自己这个孙媳‘妇’就不行了,本来就不招人待见。
黑暗中殷权的手伸过来捏了捏她的小下巴,笑道:“反正他对你不好,你也不用对他好,心安理得就行了!”
有这么教她对他亲人的么?她真是无语,不过殷权对她这份体贴她还是感‘激’的。
第二天下班,殷权守时等在程一笙单位附近,她照样是左看右看,然后才上车。不过殷权发现她的警惕‘性’可不如刚开始高了。可能她慢慢接受这段婚姻之后就会无所谓外界知道不知道了。
路上殷权没停车,程一笙还问他:“要不要下来买些东西?”
“我都准备好了!”他的目光望着前方,‘唇’角掀起一些。
“什么?”她好奇地问。
“到家你就知道了!”他没有要说的意思。
程一笙看他这样儿就是要卖关子,轻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到家后,林郁文热情地把两人迎进‘门’,程佑民坐在客厅冲殷权笑,“回来了!”
殷权拿出一盒茶叶,林佑民瞪眼,“回家还买什么东西?”
“爸,不是买的,别人送的,我平时也不喝,您喜欢还不如给您喝!”殷权拿的,正是别人送的极品龙井。
“爸,跟他客气什么?我去给您冲啊!”程一笙手快地拿起茶,跑去冲。
“我看是你想喝!”林佑民哼道。
殷权微笑,非常喜欢家里这种气氛。
程一笙也不理他们,反正喝到嘴里就行了。
殷权又拿出一本书,递过去说:“以前别人还送了本书,我看着没用,给您拿来了!”
程佑民随手拿过来,一看,连忙把书放下,双手在衣服上蹭了又蹭,这才有些哆嗦地拿起来,小心地一页页翻,一边惊讶,一边欣喜,一边还说:“不行,这个太珍贵了,不能要!”
“爸,这书放我这里一点用都没有,我也不看。东西如果不能物尽其用便体现不出它的价值,更何况我对收藏也没有什么兴趣,还不如找到它的历史价值,送到更懂它的人手中!”殷权一本正经地说。
程佑民深深地看他一眼,也不说话,打量着手中的书。
程一笙听到两人的对话,端着壶出来,好奇跑来看是什么书,让父亲这般态度的?结果她探头看眼书皮,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程佑民站起身说道:“殷权,我不跟你客气了,我先去把书收好啊!”然后也不等殷权回答,便匆匆进了屋。
看的出来,他是真喜欢这本书,否则也不会如此贵重都收下。
等他进屋后,程一笙才小声地问他:“怎么送那么贵重的东西?”
殷权自知她抄了那么多古籍肯定了解这本书的价值,他浅笑道:“我留着它也没用。”
“可是……”
“行了,他也是我爸爸,心意不在是否贵重,孝敬他、让他高兴是应该的!”其实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岳父帮他守住这么一个纯洁善良的老婆,给再多钱也不能表达他的心意。
程一笙觉得惭愧,她就没有把殷权的爷爷当成自己的爷爷,相比殷权,自己做的太差劲了。她认为夫妻间都是相互的,殷权这么对她爸爸,她也应该同样地对殷权的爷爷。
吃饭的时候,程一笙对殷权照顾有加,这些日子看起来殷权不挑食,不过细心的程一笙已经发现他比较喜欢吃什么,所以给他挟的都是他喜欢吃的,这令殷权高兴极了,她的有心证明她在乎自己。在岳父岳母面前自然得好好表现,所以他对她温柔倍至,两人看起来情意绵绵倒真像新婚一般。
林郁文看了真心的高兴,程佑民感叹上次‘女’儿回来还那个样子呢,这次就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这才多久?看样子殷权真是有手段的,把她哄的开开心心,他看着还胖了不少。他知道‘女’儿在电视台工作一向注意自己的身材,能让她胖,一个就是吃的好,再一个就是心宽。
林郁文一边吃一边说:“一笙,殷权工作比你忙,在家你要多干活儿!”
殷权笑道:“妈,家里有钟点工,没什么活儿!”
“做饭呢?总不能天天去饭店吧!”林郁文看向‘女’儿问。
程一笙吐吐舌头,“妈,我做饭不如殷权做的好吃,目前都是他做,不过我说了要和他学的!”
程佑民板脸,“正是因为做的不好才要多做!”
程一笙缩脖,殷权立刻解围,“爸,那天我加班,一笙主动做好饭在家等我,结果我回去一看,菜倒是不少,西红柿炒‘鸡’蛋、葱炒‘鸡’蛋、蛋炒饭、‘鸡’蛋汤……”
林郁文笑了,程佑民也咳嗽着笑了,程一笙红着脸捶殷权,“讨厌!”
殷权也不怕,反正她那小拳头打的也不疼,再说又没用力气,他继续说:“不过能将‘鸡’蛋做的如此极致,也算一‘门’手艺!”
饭桌上又掀起一阵笑声,程一笙打了一会儿自己也靠在殷权身上笑了,虽然有些影响她的形象,不过能将父母逗得如此开心,她也高兴了。尤其是父亲,一向不苟言笑的,能如此大笑,可见是真的高兴。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挤在一张不算大的‘床’上,其实殷权喜欢这样的小‘床’,因为感觉他与她更近一些。
“老公,谢谢!”她在黑暗中挣扎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
殷权本来都快要睡着了,结果听到她的话,心里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她以为他睡着,没听到,不由有些失落,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再叫一遍!”原来他一直‘激’动呢,反应半天。
她的身子不太自在地动了动,他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似乎在紧张,他低头靠在她耳边上说:“我说,再叫一遍!”
“老公!”这次的声音比刚才还小,真跟蚊子叫似的。
他将她揽紧,低叹道:“真好听!”
她更羞,把头塞进他怀里,哼道:“快睡觉吧!”
知道她害羞,这次算是巨大的突破了,他不再得寸进尺,抱着她,下巴抵到她的秀发上,闭眼睡了。
此时顾宅里灯火通明,顾念文坐在沙发上冷着脸,佣人正将东西往里搬。大晚上她折腾要出院,闹得整个医院都不得安宁,孟彤没有办法,只好让她出院了。
顾耀匆匆赶回来,看到家里‘乱’成一团,不由怒问:“你折腾什么呢?”
孟彤赶紧拦他,毕竟‘女’儿受伤还没完全好,别太刺‘激’她。
顾念文也不说话,一张小脸带着冷意。她心也冷,这么多天,天天期盼地看着‘门’口,却一次次地让她失望。除了殷权第一次领着程一笙过来,他没有再出现过。她就是不甘心,难道她死了都不能让殷权有所动容吗?她要的也不是让他对自己多么特别,只当成一般朋友的存在都如此之难?
顾耀看着一向活泼的‘女’儿如今变得如此沉默,非常心疼,他坐到她对面说:“以前爸爸不知道殷权结婚,现在就算他肯离婚跟你结婚我们也不可能答应,我的‘女’儿不能嫁一个离婚的男人。经过这次的事,你应该看清殷权的为人,所以该放弃的就放弃吧。他喜欢的不是你这类型的‘女’孩!”
顾念文眼前一亮,程一笙有哪里吸引殷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