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快到了,宿舍的人都紧张起来,每天抱着书去图书馆自习,连蒹葭都舍弃了苏星,跟着舍友一起专心看书。除了周末的星期天我会去秦定然那儿,其余的时间我都尽量跟她们待在一块儿。
最近看报纸新闻,有个女明星跟齐涵睿在闹绯闻。虽然我比较八卦,但也不好意思给他打一个电话就为了问这事。
听那些对SUI感兴趣的师姐说,最近江万国住院,齐涵睿负责了集团的大小事务。至于秦定然,别人压根没听过他,想必是爷爷没有对外公开找到亲孙子。舅母为了拉拢一些人心,搞了好几场酒会,请那些阔太太们前来参加,至于齐涵睿跟女星闹的绯闻,不晓得她有没有插手。其实我是见过舅母的,有一次陪着姑姑去参加一个电影节的开幕式,一个一线女明星跟舅母在聊天。姑姑对舅母的印象很差,厌恶地瞥了她一眼立刻望向别处。
1月,令人忙得昏天暗地的考试扑面而来。接着就是放长假,考完试的那天,宿舍里的好几个人都回家了,其余的要么去住亲戚家,要么出去玩,都不留在宿舍住,我收拾了东西住到秦定然那里。
姑姑正好下班回来,她停车,招呼我等等她一起上楼。
“小葱,考完试了吗?”
我说:“嗯,今天刚刚考完。”
姑姑说:“太好了,明晚陪我去看一件衣服吧。哦,对了,阿然想辞职,你知道吗?”
我说:“嗯,他说过。”
姑姑叹气:“唉,他有他的考量,不过我是不希望他辞职的,努力了这么久,已经离成功很近了,却要放弃。江老爷子住院了,现在那些杂志上都这么写,齐涵睿的时代已经到来。”
我说:“姑姑,其实,嗯,我觉得这样很好,定然答应跟我一起回去教书的。”
姑姑瞪眼睛,惊讶道:“当老师?”
我默默点头。
她戳戳我的脑门,无奈道:“真想不通了,原来是你劝阿然辞职的,他做了这么多事,克服那么多的困难,才做到现在的成绩,你竟然让他放弃。”
我低头,弱弱道:“他爷爷不喜欢我,如果定然真做了SUI的继承人,我怕他会跟别人结婚。”
姑姑说;“你啊你,定然是江万国的亲外孙,不管江老爷子多不喜欢你,只要阿然喜欢你就行了。江万国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阿然,只要阿然的态度硬一些,江万国是不会逼他的。李安月不是说婚约不作数了吗?这样就没问题了。真是,你简直是在扯阿然的后腿,帮了涵睿。”
我闷闷道:“我不知道。那秦定然现在还有机会吗?”
姑姑说:“就看江万国了,如果江老爷子执意要阿然当继承人,涵睿也没办法。只要江老爷子没死,SUI始终还是他的。纵使涵睿争夺,那些集团元老也不是吃素的。算了,随你们,阿然要做什么决定,我也干涉不了,记得明晚陪我去看衣服。”
我说:“好的,姑姑。”
秦定然的屋子竟然有点乱,几件衣服乱扔在沙发,玻璃案几也没有收拾,酒杯翻倒,烟灰缸里的烟头烟灰快满了。我把带来的衣服物品放好,收拾屋子。
我把沙发上的衣服拿起来闻一闻,如果是脏衣服,就扔进洗衣机里洗,干净的就帮他叠好收进衣柜。把案几擦一遍,酒杯水杯洗干净,清理烟灰缸里的垃圾,做完这些我再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就如多年以前从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全部实现了,我可以像他的小妻子一样,帮他收拾东西。
我又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他还没有回来,晃悠到厨房,看见有食材,开电脑查了简单的菜谱,从切菜、调料开始学。
我做的专心,没有留意秦定然已经回来了,他突然从背后楼住我的腰,问:“你会吗?”
我说:“我在学嘛。”
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后颈,说:“我教你。”
他教我用刀,不同的菜该怎么切,煮什么菜大概放多少水这些基本的常识。我练习切猪肉,猪肉摸在手上油腻腻的,切下去又容易滑手。我把猪肉切得又大块又难看,不禁苦了脸,跟他抱怨切肉很难学。其他的青菜萝卜什么的还好,多切两次就差不多会了,可是我老是觉得猪肉难切,容易把手弄的油腻腻的。
他又给我示范了一次,说:“耐心点。”
我又切了一次,猪肉已经不剩多少了,我也没了耐心,嚷着下次再切猪肉,今天学到这里。把锅里的汤盛出来,我闻了闻,很香,忍不住自己尝了一口,又给他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嗯,还不错。”
我很高兴,这汤是在他还没回来之前煮的。我凑到他面前,期待地望着他,说:“哥哥,再表扬我一句。”
他弯出一抹笑,说:“第一次达到这个水平不错了,不过没有我以前做的好。”
我搂住他,做出不屑的表情:“切,我又没有尝过你第一次做的汤,你想什么自夸都行。”
他说:“反正就是比你现在做的味道好一些,那时候吃腻了外面的饭菜,我就自己学,在家煮。”
我抬眼望他,问:“什么时候?”
他说:“忘了。”
我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胸口,戳穿他:“你骗我。”
他说:“嗯,骗你的。”
我追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煮紫菜汤?”
他说:“你大一的时候,我跟你闹翻,从学校的教师公寓搬出来,在市二环路附近租了房子。那周围的饭菜不是一般的难吃,后来我就宁愿自己在家开火了。第一次煮汤就是在那个时候。”
我搂紧他的腰,声音干涩:“秦定然,我爱你。”
“嗯,后来你有后悔吗?”
我说:“有的,很想见你来着,可是又不敢在电话里跟你讲。好多次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告诉你我想你了,你就说要挂电话。我好郁闷的。”
他说:“我也很郁闷的,每次跟你聊电话就是一种折磨。很想抱你在怀里面,可惜你那时候太抗拒我了。”
我踮起脚尖,亲亲他的下巴,说:“你看,后来我也走投无路了,正好又遇见你。哥哥,只要你要我,我这辈子都跟着你,只属于你的。”
他说:“好。”
晚上跟秦定然一起看电影,没有打算出门,可是齐涵睿打来电话,又用上死缠烂打的招数,打完我的电话就打秦定然的,就算我们关机了他就打家里的座机,够佩服他的。
秦定然问我:“小葱,去吗?”
我颓然:“算了,去吧。”
就算今晚不去,明天齐涵睿也是会再约我们出去的,干脆现在去了。
秦定然担心齐涵睿让他喝酒,没有开车。推开酒吧的包厢,第一眼就能看见**的齐涵睿,他搂着的似乎就是跟他闹绯闻的女明星?
见我们来了,齐涵睿推开怀里的佳人,走上来想搂我的肩膀,秦定然一掌拍掉他的猪蹄。
齐涵睿举手表示自己错了,“我错啦,你不要这么看我嘛,不碰你家小小葱就是了。”
秦定然说:“最近特别的春风得意?看你这副嘴脸,有点讨人厌。”
那个女明星叫周思思,听见秦定然这样说,她拉下脸,说道:“你谁啊?怎么这样说话?”她在说秦定然。
齐涵睿安抚地搂了搂她的腰,说:“没事,宝贝别插嘴。”
我轻嗤,齐涵睿这人还真是,老实了一段时间,现在老毛病又犯了,竟然染指到娱乐圈了。
齐涵睿听到了,他无辜地摸了摸鼻子,用一副伤心的表情道:“小小葱,当初你狠狠地拒绝了我,虽然我很伤心欲绝,可是我也需要新的感情修补我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我“呸”了一声,秦定然冷哼:“够不要脸的。”
齐涵睿哈哈大笑,拍了拍秦定然的肩膀,说:“兄弟,你不能这样不给面子啊。”
还真是,以前齐涵睿偶尔会找秦定然的麻烦,现在又跟秦定然称兄道弟,说明他最近活得真是太滋润了。
在长沙发上坐下来,齐涵睿给秦定然倒酒,说:“我现在才知道这个位子这么容易令人昏了头脑,以前处处针对我的人,现在都来拍马屁,还有那些喜欢阿谀奉承的人,到底有几分真心,我现在才看得明白。”
秦定然说:“其实你比我适合掌管SUI。”
齐涵睿说:“废话,我当然知道我比你适合,只是你的出现,我就不够名正言顺了。不过既然你肯让我,我就不好意思推辞了。”
秦定然说:“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
齐涵睿叹气:“他还在生气呢,气我们不经过他的同意,就私下商量好了一切。过几天你去看看他吧,或许他的气会消一些。”
秦定然说:“这是一定要去的,我带小葱去。”
齐涵睿说:“嗯。我最近遇到一点棘手的事,关于我妈的,她竟然要跟我争股权。她手头上的那些股票,早些年已经卖掉了不少,钱都拿去澳门赌了,现在她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她一直拿收养我来说事,出于道德层面,我不好拒绝她,可我真忍不了给她拿钱去澳门赌。她一赌就输,也难得她这多年来一直不改这好赌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