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建华在合作社工作,萧姑娘临离开的时候跟我们说好了,如果来信就寄给我兄弟。”
“为什么不寄到花家村呢?”
“寄到花家村来,姓郭的不就知道了吗?萧姑娘和我家走得近,那郭书记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看到信是寄给我们的,那还不疑心生暗鬼啊!”
“信要经过他的手吗?”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所有信,邮递员一股脑儿地送到大队,大队再通知人去拿,或者让人顺道捎过来。郭书记整天呆在大队部,信可不就得从他手上经过吗?”
眼看时间不早了,离开郭队长家以后,大家在郭队长的陪同下去了郭福生的家。
时间是九点二十五分。各家都在点灯奋战,有郭队长陪着,那些狗很给面子,顶多低唱几句就无趣地走开了。
有些人家正在往树桩上拉绳子,明天早晨天不亮,所有的山芋都要挂到绳子上去。这一夜够乡亲们忙一阵子了。
郭队长叫开的院门,当郭福生看到郑峰等人和哥哥站在一起的时候,神情有点怪异,原本急速的脚步变得缓慢起来。郭福生的手上拿着一把刀子,拿刀子的手戴着一只帆布手套。
郭福生的家人正在厨房里面做着和哥哥家同样的事情。
“哥,有事啊!”
“郑局长他们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找我了解什么情况?”
“别愣着了,天这么冷,快让同志们进屋啊!”
“我让翠花倒点水。”
“不用了,同志刚在我那儿喝过。”
有郭队长在跟前,说话就变得非常简单了。
郭队长径直将同志们领进堂屋。堂屋里面没有灯。一个女人走出厨房,手上端着一盏煤油灯,走进堂屋,将大桌上的灯点亮了,然后低着头退出了堂屋。这个女人年龄有四十几岁,应该就是郭福生的老婆翠华。
“请问,你们找我有啥事?”
“郑局长,跟他直截了当。”郭队长道。
“郭福生,十二年前,郭筱兰遭遇不测,那天下午的事情,你还能记得吗?”
“怎么记不得?记得。这件事情,村里人都记得。”郭福生好像没有完全听懂郑局长的话。
郭队长心知肚明:“筱兰出事那天下午的事情,你还能记得吗?”
“咋记不得?”
“好,请你回忆一下,”郑峰道——郭队长在跟前,说话还是要客气一点,更何况郭福生也只是一个嫌疑人,“郭筱兰出事是在哪年、哪月、哪日?”
“一九六一年七月十三号,这谁记不得呢?”
“很好,请你再认真回忆一下,七月十三号的下午,你在什么地方,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