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有贵脑袋里面的血流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就用热水和肥皂将张有贵的头发洗了三遍,因为头发上有很多血,然后用蜡烛将黄豆大的窟窿填平了,最后将张有贵的头发梳整齐了。
邢惠开将张有贵平时最喜欢戴的鸭舌帽戴在了他的头上;邢惠开还将张有贵平时最喜欢穿的衣服穿在了男人的身上。
“邢惠开为什么不请人给张有贵擦身体,穿衣服呢?”
“乡下人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寿衣最好是在人还有一口气的时候穿在身上,才能带到阴曹地府去,因为这个原因,乡亲们是不会怀疑的。如果请人给张有贵擦身体,换衣服,就会看见张有贵身上的伤。这时候,也只能这样了。”
“在出殡前的两天两夜,邢惠开为什么寸步不离张有贵的灵柩呢?”
“这是我关照的,即使有人怀疑什么,只要不接触张有贵的尸体,就没有问题,只要张有贵上了山、入了土,就万事大吉了。如果你们不到邢家村去调查缪智文的案子,是不可能知道这个案子的。”
一清说的是事实。
但还有一个事实,李云帆必须要让一清明白:“一清,你作恶太多,报应是迟早的事情,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这是天意。”一清叹了一口气道。
“你说的很对,人在做,天在看。俗话说得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间没到,时间一到,一定会报。当然佛祖也是有责任的,他只知道享用人间的香火,结果被香火蒙住了双眼,让你这样的败类在佛门混迹了这么长时间,结果使整个佛门蒙羞。”
一清低头不语,面如土灰。
“一清,抬起头来。”
一清很听话地抬起头来,他木然地望这李云帆和郑峰的脸。
一清二目浮肿,眼神呆滞,眼珠周围布满的血丝。
“一清,你再跟我们谈谈缪智文的案子吧!”
“李局长,我和缪智文的案子,确实没有一点关系,我可以指天发誓。”
“行,既然你不愿意谈,那我们暂且将缪智文的案子放在一边,我们来谈谈你的过去。”
“我的过去?”一清圆睁双眼——比任何时候睁得都大。
“我们说话是算数的,我们答应你不提你过去的事情,是有先决条件的,既然你没有信守最初的承诺,那我们之间的约定也就不能作数了。”
“田大帮、邢惠开和张有贵的案子,我们已经彻底交代了,你们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我们还想研究一下你犯罪的轨迹,像你这样十恶不赦的人,几十年才能遇上一个,我想好好研究一下,你——一清住持是怎么由有一个人演变成一个魔鬼的。塔由沙堆积而成,裘由腋攒蹙而成,你的堕落肯定和你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请你丢掉所有的幻想,好好跟我们谈一谈,像你这样一个反面教材,对警示世人,包括佛门中的人具有一定积极的意义。”
“该说的,我已经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