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云海的脖子后面有一道两公分长的血痕。这是海子在挣扎的时候用手抓的。如果蒲云海不说的话,同志们还真很难知道,因为血痕在衣领下方两公分处。
“之后呢?”
“之后,我抄小路把海子扛到黑松林,找了一刻比较矮的桑树。”
“你是怎么把海子挂到树上去的呢?这里,你一定要交代详细了。”
“我把海子的尸体放在地上,拿起绳子的另一头,爬到树上,然后将海子的尸体挂在树上。”
“你从家里带的绳子是不是很长?”
“是很长,要想把海子的尸体挂到树上去,绳子必须长。”
“海子的尸体吊在树上以后,多余的绳子是不是被你割掉了?”
“是的,绳子割断以后,我们特地抹了一点土在上面,将绳子割断的地方做了旧,没有想到还是被你们看出来了。”
同志们倒是没有看出绳头上有做旧的痕迹,只是觉得绳子的切割处有点新。
“你随身带了一把刀子?”
“是的。”
“在动手之前,你把所有的细节都想好了?”
“是的。”
“多余的绳子呢?”
“放在布袋子里面,和衣服一起扔到水塘里面去了。”
“你是怎么确定那几快石头的高度的呢?”
“我知道这里露出了破绽,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了。”
“为什么?”
“在我准备再搬两块石头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两个人吗?”
“对,是附近村寨的猎户。我就迅速离开的黑松林。本来,我是想等那两个人离开之后,再加一块石头的,但心存侥幸,自以为你们勘查的不会那么细致。”
“你把杀害湛玉曼老师的经过交代一下吧。”
有了前面的铺垫,接下来的审讯,应该会比较流畅一些。
“四月十一号下午第一节下课以后,我看达明远往湛玉曼的语文书里夹了一张纸条,当时,湛玉曼不在办公室,等达明远走了以后,我打开湛玉曼的语文书,找到了那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什么?”
“纸条上写着‘两点半’。”
“就这三个字吗?”
“对,就三个字。我知道,一定是达明远让湛玉曼在凌晨两点半钟为他留门。第二节下课以后,我就到镇上去卖了一瓶酒和一点卤菜,付主任为人非常警觉,要想让他听不到任何动静,必须把他灌醉。”
“你肯定达明远会在三点多钟离开湛玉满的房间吗?”
“我已经盯过两次梢了,那两次,达明远也是两点半钟左右钻进湛玉曼宿舍的,三点半钟左右,他就出来了。”
“你当时是怎么盘算这件事情的呢?”
“我当时只想——”
“只想怎么样?”
“实不相瞒,我已经暗恋湛玉曼很久了,其实,她应该能看出来,可不管我怎么示爱,她都置若罔闻,无动于衷,更让我受不了的是,她竟然为了调动工作的事情和一个有妇之夫——而且是一个那么怂的男人——搞在一起,难道我还不如只有三泡牛屎高的达明远吗?怨恨和嫉妒是我丧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