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日子说好过就好过了——就更变戏法似的。”
“关景荣在什么地方做生意?”
“听说是在南京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
“这——刘家人没有说。”
“刘家人的日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过飞的呢?”
“也就是前几年的事情。”这个答案太过模糊。
“具体是从哪一年发生变化的呢?”
“大概是在七零年前后吧!”
这个时间和姚虹桥全家遇害与关景儒等人遇害的时间非常接近。
“关景荣给海棠买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在刘家沟和我们石头寨,没有一户人家有自行车。海棠和她娘也戴上了首饰,那刘倔头也抽上了洋烟——以前,他抽的全是土烟。”
关景荣突然有钱,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七零年前后,正处在动乱的年代,经济严重萧条,在那样一个动乱的年代,一夜暴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什么人才有这种可能呢?
十几分钟以后,石铁匠站在一棵大榕树下,指着山下一户人家的烟囱道:“丁所长,那就是刘倔头家,你们小心一点,他家养了一条狼狗,凶的很。”
石铁匠的意思是,他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
告别石铁匠以后,大家沿着一条仄仄的石阶,来到刘倔头家的院门口。
石铁匠说的没错,几个人还没有接近院门,就听见了犬吠声,犬吠声一声高过一声,同时伴随着铁链子互相碰撞的声音。
丁所长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狗叫声愈加疯狂。
旁边一户人家的院门先开了,一个脑袋从院门里面伸了出来。他犹豫了片刻,然后走出院门,径直走到刘家的院门口,大声道:“三爷,你家来人了。”
狗停止了狂吠。
此人又喊了一声:“三爷,开门啊!你家来人啦!”
“谁啊?”院子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三爷,你开门啊!”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站在门口,他的身上穿着一个羊皮坎肩,嘴上叼着一支香烟,头上戴着一顶地主帽。他应该就是关景荣的老丈人刘倔头。
透过刘倔头和木门之间的空挡,卞一鸣看见一条全身漆黑的大狼狗,脖子上拴着一根铁链子,它正吐着大舌头,做着随时呐喊好攻击的准备,身后的铁链子被它拉成了直线。
刘倔头扫了一眼丁所长和大家:“是你们找我?”他的态度比较冷淡。
“大爷,我们找您了解一点情况。”
“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刘倔头还真有那么一点倔劲,他站在院门口,没有一点让大家进院门的意思。
“大爷,我们能进去谈吗?”
刘倔头望了望邻居,将自己的身子挪到一边。
邻居径自走进了自己家的院门。
刘倔头将大家让进院门之后,将院门插上了。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腰上系着一条围裙,,她的手上拿着一只光鸡,鸡子已经开膛破肚。
刘倔头将四个人让进堂屋。堂屋正中放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有一个陶瓷做的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