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到底我不是她亲生的,否则,她不会这么对待我,与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抱养我呢?”
“这是你第一次和辜望弟摊牌吗?”
“是,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憋在肚子里面而已。当我说出这些话以后,她一点都不惊讶,她甚至跟我说。”
“说什么?”
“她也跟我摊牌了,她说,她已经把我抚养成人,接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我的伙食费是有国家发的,以后,她会寄一点钱给我,她让我节省着用。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自己斟酌着办,用不着再跟她商量了。”
辜望弟的话确实非常直白,这也符合当时的情形和背景,辜望弟之所以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应该还有其它的原因吧!
“在我们看来,辜望弟和你摊牌的原因不止这些。你一定是在某些方面伤了她的心。是也不是?”
“你说的没错,她到学校去看我两次,我因为她穿着太过——”
“太过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她穿衣服颜色太过灰暗,在我的印象中,她衣服颜色不是灰色就是黑色,这大概和她过去的生活环境和她所从事的营生有关,我跟她说过很多回,可她很固执,从不愿意有丝毫的改变,她到我们学院去了两次,我能从同学们的眼神和表情看出来,他们看我母亲的眼神和表情都是怪怪的,我担心她吓着梁燕——怕梁燕有想法,所以,就没有让梁燕见我母亲,并且早早的把她打发走了,我想应该是这件事情伤了她的心,当然,主要原因是我瞒着她去找过自己的生母。”
“我再问你,你母亲房间里面的密室,你知道吗?”
“我知道。”
根据辜望弟的性格,她是不会把密室的事情告诉辜文杰的,而根据饶鸿达的说法,辜望弟是瞒不住辜文杰的,因为,辜文杰“机灵的让人难于相信”。辜文杰跟母亲谈在南京买房子的事情,这说明他对母亲的家底是知道的。
“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八九岁的时候,我在母亲的房间里面睡觉,有好几回在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母亲不在床上,也不在屋子里面,我就从床上爬起来,我到西厢房、厨房和杂货铺找她,没有找到,而当我回到母亲房间的时候,母亲竟然就在房间里面——她正在里屋门口的地板上,他看到我以后,神情非常慌张。我就知道母亲的屋子里面一定有名堂,后来,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留意母亲的一举一动,终于有一天,我看见母亲钻到地板下面去了。十几分钟以后,母亲上来了,她将地板恢复原样,然后上床睡觉。”
辜文杰不但机灵的让人难于相信,他的胆量和心机也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力。辜望弟把这样的儿子养在身边,就等于在身边养了一条毒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