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民看了看大家,我那间小茅屋太小,要不,你们到我的小茅屋里面坐下来谈——就是要挤一点。”
“没有问题,挤一点暖和。”
大家跟在曹德民的后面进了小茅屋,小茅屋果然不大,屋里面有一张床和一些捕鱼的工具。
小茅屋里面只有一条长板凳,曹德民将几个竹筐倒扣在地上,这就算是板凳了,互相谦让之后,你挤我,我挤你,紧挨着勉强坐了下来。
曹德民坐在一个坏了底的竹筐上,郑峰坐在长板凳上。
曹德民抽了一口烟:“郑局长,你们想问是什么?”
“一九七二年三月,咱们沙河地区连续发生了两起妇女失踪案,这——你知道吧!”
“在咱们沙河,没有人不晓得这件事,连县城和附近几个县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很好,曹师傅,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捕鱼的?”
“一九七一年的春天。”
“每天都有一些船从你这里经过吧!”
“大小沙河就是用来走船的,船从我家的渔网前面经过,那还不是家常便饭。”
“这些撑船的人,你都认识吧!”
“认识,只要是在大小沙河上跑的船,没有我不认识的,就拿你们坐的这两条船来说吧——这两条船是沙河镇供销社的,撑船的一个叫姚大海,一个叫尹解放。”
“很好,我想问你,一九七二年三月十六号下午四点半到天黑,有哪些人撑船从你这里经过呢?”
“这——这就有点难了——如果放在一两月个月前,我兴许还能记得,现在是一九七四年,事情过去快两年了。”
郑峰知道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人的大脑的容量是有限的,人的记忆力更受时间的制约,即使有些东西储存在记忆的某一个角落里面,但没有相应的媒介,这些记忆只能被掩埋和尘封在犄角旮旯里面。
接下来,郑峰的任务就是寻找媒介,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不急不躁:“那么,平时有那些船从你这里经过呢?这——您应该能记得吧!”
“这我倒是能记得。这样吧!我说,你们记下来,只要是我认识的,我一个一个说。”
“王萍,你准备记。曹师傅,包括状元村,现在,哪些人家有船,你也跟我们说说。”
王萍从包里面拿出笔记本和钢笔。
“状元村除了我家有船外,还有三家有船。一家是马长海,一家是唐有忠,一条船是生产队的,生产队这条船是用来摆渡的,撑船的是赵开基。”
“渡口在什么地方?”
“在那——河对岸。”曹德民走到门口,朝何对岸值了指。
在距离交汇处五六十米的地方,果然有一个不起眼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