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郭侉子家的屋后茅厕边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走路的姿势,就是在阎罗殿,我也能认出来,还有他身上穿的羊毛大氅,头上戴的三块瓦的帽子,在咱们花家村,只有他有这身行头。”
花红旗说的没错,同志们见到郭根生的时候,他穿的就是这身行头。
“你们不知道,他早就跟婶子分床睡觉了,现在一想,这就对了,分床睡觉,他才有机会晚上出去打野食啊!”
关于分床睡觉的事情,我们在前面没有做任何交代,但郑峰想起来了。昨天早上,大家在郭家吃早饭的时候,郭刘氏曾经提出让王萍跟她睡,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她一个人睡西屋,王萍如果跟她在一起睡,正好可以暖暖身子。
“花红旗,那条大黑狗是谁家的?”
“是郭侉子家的。”
“他跟你很熟吗?”
“前村的狗跟我都很熟,郭侉子家的大黑跟我特别熟。”
“为什么?”
“他经常到我家去,我家有一条母狗。这大黑玩起母狗来,一点都不比郭根生差。”
怪不得大黑和花红旗这么亲近,敢情是这个缘故。这正是无巧不成书。
“今天,郭根生是见缝插针,还是徐家母子故意为他提供机会呢?”向阳道。
“这里面一定有古怪,不管怎么样,徐长水母子的离开很可能和61。7。16案有关系。”谭科长道。
“花红旗,徐长水有孩子吗?”
“有啊!有一个男孩子。”
“有多大了?”
“十三岁。”
“孩子好像都不在家吗?”
“哦,是这样的,孩子在徐集街上读书,秀兰的娘家在徐集东边的葛家村,孩子就寄养在外婆家。你们提这个,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
“什么事?”
“我娘说,徐大强越来越不像徐长水了。”
“像谁?”
“老东西郭根生。”
“这是不是徐家人将孩子寄养在外婆家的主要原因呢?”
“说不好。”
“你怎么看?”
“我肉眼凡胎,看不出来,兴许是村里有人早知道郭根生和徐长水之间的关系,才这么猜测的。”
如果说大家刚开始是浮在水面上的,那么,现在,大家终于有了在水下的感觉,通过段高山,花红旗母子提供的情况,大家对花家村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花红旗离开祠堂的时候,走的也是西院墙。
谭科长将花红旗送到院前边。
花红旗招呼没有打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谭科长和向阳走进西厢房的时候,听到了从花长云的屋子里面传出来的咳嗽声,声音有些发懵,好像是睡梦中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