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易神色紧张,但还是站出身来,什么神仙妖精,说不定只是些耍把戏的,以前跟着师傅赶集,也能瞧见几个耍把戏的艺人上天入地。
本来莫管莫问还紧张了一下,以为是什么高手在此,竟然连两个中三境的高手察觉不到真气所在。
要知道中三境的修为在九州已经是不俗的修为了,上三境的高手真人无一不是九州之上一宗之主。若是一位七境的高手,便可以开宗立派,成为一方枭雄。
莫管莫问不过是双十之年,便有了四境的修为,放在那个门派也可以称上一句凤毛麟角的天才了。
两人仔细一看,不过是个没有修为的小道士,刚警惕的心便放了下来
“小道长谨遵师命,倒是让我兄弟二人佩服的很,但是今日这丹阳道长确实还得跟我们走一趟,有所冒犯,还请海涵。”莫管倒也没有凭借自己四境的实力去欺负什么王不易。无双城虽然在北俱芦洲雄霸一方,但是也并没有什么欺压百姓的丑闻传出来,也足以说明这无双城城主还算贤良。
“再者说了,这丹阳道长自己也同意了跟我们相去,贵道观再阻拦,只怕未免做事有些霸道了。”莫问耐着性子跟王不易讲理,但毕竟养尊处优惯了,若是王不易再纠缠,便只能出手了。
“哥哥,跟他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赶紧把这青阳小道士带上,好让北俱芦洲的兄弟们看看我们无双城的风采!”莫管性子急,直接上手,强行用了缚灵索将丹阳缚住,然后猛地后去。
王不易也着急,直接跃上去,抓住了丹阳小道士的胳膊。
“你们分明是掳去,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说丹阳同意。你们与强盗有什么分别!”王不易破口而出,师傅说了不能让丹阳下山,自然也就包括了不能被掳下山。自己虽然不喜欢丹阳,但是师傅的话自己须听。
“小道士真聒噪!”莫问再也忍不住,一掌打出,随收着内力,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起码也得躺上十天半月。
丹阳心慌,那清微老道还未出手,只怕真是个凡人,这要是再让这无双城的杀才将这小道士打伤,到时候师叔回来了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随即便见丹阳单手破了莫问给自己上的缚灵索,然后单臂一式便将莫问的这一掌化解,又是轻轻点了拉着王不易越向远处。
“不易道友啊,何苦呢,为了丹阳我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丹阳倒是苦笑了起来,自己又不愿意打架,跟着无双城这几人也无非就是去吃喝几天,再不济就是四处看看,让自己丢点面子,可是谁知道这王不易如此倔强,谁知道那师叔如此不靠谱。
“道友,这就没意思了,非要动手不成?”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莫管莫问两人。莫管瞧着丹阳,皱起了眉头。
刚才丹阳那一手,虽然趁着自己弟弟没注意,但是明眼人也能看出来不凡。更甚者刚才竟然解了莫问给他上的缚灵索,这才是让莫问有些忌惮的原因。
这缚灵索可不是想解就能解开的,只怕这小道身上还带了些厉害的法器。
“要打便打,你想落我青阳宫面子,也得有些手段。”事到如今,丹阳也不会再退让,单手从头上摘下那玉簪,然后运气,只见玉簪不断变大,最后变成了一柄仙剑,隔空直指莫管莫问二人。
“剑名,玉芷。”这柄玉芷虽不出名,但是远远看上去便不是凡物,更何况丹阳还是出自青阳宫,只怕虽比不上那几柄榜上有名的仙剑,也相差不远。
仙剑往往以心血注之,久而久之才会通一点灵性。然后随剑主的实力增强而增强。
起剑横之,这是九州剑客的较量。
莫管莫问也重视了起来,两人又各唤出一柄飞剑,与之对立。
莫问那一柄剑全身黑色,跟他自己倒是有些相似,更有不解之地在于其并未开锋,是一柄无刃之剑。
而莫管那一柄更为奇特,其形状似一根枯木,扭曲而成,如老树盘根,同样也没有剑刃。
“剑名,磐石。”
“剑名,木袖。”
九州天下,用剑者有两处圣地,一为青莲州青阳宫剑峰,专修飞剑之术,修剑仙之姿。二为中州大鸣湖剑庄,专修剑式,天下人人可学之。后青阳宫剑峰落寞,却引得北俱芦洲掀起一阵学剑之风,故有剑者皆为剑客,皆可论剑。
“请!”丹阳手捏一个道印,然后御剑而去,玉芷腾飞而去。
莫管莫问两人回礼,也施法驾驭飞剑,三人御剑比试,好不潇洒。
只留一个落寞的王不易,站在丹阳身后,苦笑着看着几人然后回首。
果然,即便天地有了神仙又怎么样,那照样也轮不到他王不易去当,他就一个泥腿子的命,怎么能妄想升天呢。
“不易,你羡慕吗。”
一道声音传在王不易的心海当中,王不易朝大殿望去。
这声音是他的师傅,他听了十年,自然不会听错。
“师父,不易自然羡慕,可是江水流向江,大海终归海,这点道理不易自然知道的。”王不易微笑,在心中回答师傅。
“可你也是一片汪洋大海,怎么能困在师父这点小溪之中呢?”
王不易沉默了,并未回答,但是也算回答了清微。
“你总要长大的,师父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便教你一门手艺可好?”
“好。”
“师父这一辈子,困于剑,什么也不会,你可愿学剑?”
“愿。”
“那为师便予你一剑,你且看好。”
王不易看向大殿,看的仔细,一如孩子一般的性子,倔强。
一道惊天光芒散出,乱了正在对捉的三人心神,只能收回自己的仙剑,看向大殿。
一只黄雀站在不远处的枝头,盯着着一幕。然后下一秒却被人攥在手里。
“看也看够了?老子出来了,你呢?”
清微一改往日和蔼的模样,一如杀神一般。
黄雀没有吱呀乱叫,却是口吐人语,静静的说了一句:“我等这一日,已经多时了。”
然后便消散在这方天地。
一时间寂静,天地无音,但同样,终是一场大事。
只有丹阳将玉簪插了回去,随口来了一句:“我就知道道长不简单!”
王不易悄悄地拉了一下丹阳,平常看起来不怎么顺眼的丹阳现在却是唯一能给王不易解惑的人。
莫问瘫在地上:“完了完了,这怕是有八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