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如此胆大,居然……”
秦昱来到自己房中,想到方才被唐之扒衣服的那一幕,不禁红了脸捂紧了自己的衣襟。
唐之则迅速沐浴完后,在屋内查看了起来,但看起来并无异常之处。
云夫人到底什么来历?秋雨也是“活死人”,那便与叶青有相似之处,她定知道些什么。
唐之独自匆匆前往用膳处,想去探探这个云夫人,却被秋雨半路拦下,并对自己行了个礼。
“秋雨姑娘这是?”
“唐姑娘,请跟我来。”
唐之诧异地微微张了张嘴,她是如何知晓自己的姓氏?来翠泽园时从未有人提起过,一直以秦少夫人称呼,难道云夫人已经知道此事了?
另一边,秦昱见本该沐浴完出来的唐之已不在房中,以为她是先走一步去用午膳了,估计是被自己欺负怕了先跑了。
唐之随秋雨来到此前秦昱打水的湖边,云夫人正面对湖面静候着她的到来。
“夫人,唐姑娘来了。”
云夫人缓缓转过身来,对唐之招了招手,示意近前。
“不知云夫人找我何事?”唐之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腰间布袋上,缓步靠近道。
“难道不是唐姑娘对秋雨的事很在意?”
竟一眼被看穿了,她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从养的五只凶兽便能看出。
“既如此,我也不再遮掩,”唐之看向一旁的秋雨,“敢问云夫人,秋雨是否已经死了?”
“不错,秋雨的确已经死了。”
“那云夫人是如何让她‘活’过来的?”
云夫人浅浅一笑:“那姑娘你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现下还不能分辨这个云夫人是敌是友,自然不能将实情告知,唐之从云夫人身上感觉不到邪气,但也并非尧月那般熟悉的灵力。
秦昱得知唐之并未前往用膳处,便在翠泽园里到处闲逛,想看看能不能遇见她,一阵兜兜转转,最终在湖边找见了她,而唐之像是在和云夫人交谈着什么,神情严肃,秦昱不便接近,便只是在远处等待。
听了云夫人的话,唐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云夫人抱拳行礼:“多谢云夫人不吝赐教,晚辈定会查清楚这后面的因果,但还请云夫人将秋雨借我一用,夫人放心,待事情完结,定会完璧归赵。”
“我可不能白借,若你能将你最宝贵的东西抵给我,我便考虑借给你。秋雨见人杀人见佛杀佛,以一敌百不在话下。”云夫人抬起了她高傲的下巴,“你又有什么能交换的?”
秦昱见唐之蹙着眉不知说了什么,让云夫人笑得前俯后仰。
“你这决定,恐怕秦夫人并不会答应。”
“无须秦夫人答应,只请云夫人配合即可。”
云夫人觉得许久没有什么让她提得起劲的事了,便试着答应了。接着,云夫人与秋雨先行离开了,唐之向她微微行了个礼,目送她离开。
待她们远去后,唐之站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湖面,想着方才云夫人对自己说的话出神。
云夫人曾是国主身边的杀手,平日以花房的嬷嬷隐藏身份,待国主有需要处理之人后,她才会行动,而秋雨,是她归隐的契机。
本是被送进宫当妃子的秋雨,在侍寝夜突然暴毙,国主视为不吉利,就让云夫人去处理,于是云夫人便将尸体裹好放入盛土的木箱中带出宫去,却在宫外意外遇到秋雨“诈尸”。这才发现,她是刚死没多久便被人送进宫的,是为了刺杀国主的“傀儡”,也就是唐之所说的“活死人”。
但此类以蛊虫控制的“傀儡”若是饲主不在身边,极易“暴毙”。云夫人与其交手之后发现她下手颇狠,招招致命,想着若是她能为己用,会是个好苗子。于是将其制服之后,便养在了现在的翠泽园,以凶兽守着,但云夫人终归不会蛊术,只好暗中查找饲主的下落,几番寻找,却只查到有人在养蛊这一线索,几番威胁之后,养蛊之人才将如何操纵死人以用来招摇撞骗之法告诉了她。
云夫人自然不是为了招摇撞骗,也将信将疑地照着养蛊之人所说的法子,将秋雨的尸体泡入药桶之中,几番尝试之后,却误打误撞找到了持之以恒的法子,便是让体内的蛊虫靠吸收翠泽园内所种草药的药性存活,无需不断续蛊亦能生存,而秋雨也因此不能离开翠泽园太久。
现下得知有一条线索可以找到养蛊之人,而养蛊之人若是能被云夫人以武力威胁,说明也没什么能耐。但那么多年之后才发生以蛊虫为凶器的屠村案,定不会这么简单,如果那些人背后还有真正操纵之人,那屠村案只会是个开始。
叶青曾对自己说过,杀人者不是她,阿藤也说过她身上并未携带凶器,她若是凶手,也不会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法来对付自己,若秦秋是她背后操控之人,那屠村也不太可能是他安排的。
这事本不想管,却因为秦昱而又不得不管,而且要是再出现用蛊虫控制人来“闹鬼”,赤封院便会麻烦不断,没想到,驱魔还得把某些人的“心魔”给去了。
正当她有些心烦意乱时,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唐之的肩,她一个转身单手抓住那人的手臂,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秦昱?”她连忙松开了手,“你走路怎么不出声啊?”
秦昱佯装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就要晕倒,还以为他之前是生气了,没想到才没这么一会儿就来逗自己了,本想静静地看着他演戏的唐之,看他这副努力逗自己玩的样子,便配合起了他,上前一把揽住了他的腰。
“哎呀,夫君你没事吧?要不我替你脱了衣服让你去河里清醒一下?”唐之说着佯装抬手去扯他衣襟,吓得他就要跑,却不知唐之哪儿来的力气,将他的腰紧紧地抱住。
秦昱连忙护住了自己的衣襟:“女流氓,你快放开我,不然我抓你去刑部大牢了。”
“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不归刑部管,况且,”唐之一挑眉,“我可是‘秦夫人’,夫妻之间这能叫耍流氓吗?”
话音刚落,秦昱反将她抱在了怀里:“那夫人让我亲一下?”
“你别得寸进尺啊,”唐之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不然我就跟世人说,刑部侍郎有断袖之癖,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怀上孩子。”
“你若是真敢这么说,我倒也想试一试看能不能生个孩子,”秦昱趁唐之松手之时一下将她拦腰抱起,一脸坏笑,“看看是我有断袖之癖,还是夫人不让我碰。”
“你放我下来,听见没有?”唐之挣扎着,却被秦昱紧紧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不放。”秦昱边说边朝着别院走去。
唐之眼看离别院越来越近,连忙开始故技重施——求饶:“大人大人,我错了我不说,我发誓。”
“我不信,你可翻脸好几回了,再信你我就辞官。”
唐之突然朝着他身后看去,脸色一变:“夫人?”
本以为秦昱会心虚放手,没想到不起效。
“你要是再……”秦昱转过头刚要说道唐之几句,嘴唇却不小心碰上了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