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宫的小炫彤现在正陪着无涯子在皇宫后院的花园走。
“无叔叔,为什么娘亲不嫁你?”稚嫩的声音,无心的刺。
“因为你娘爱你爹爹啊!”无涯子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只是那抹入骨的苦涩早在心里化开,寻不到踪迹。经常看到苏媚儿手里拿着那串玉缨络在发呆,他如何不明白?
小炫彤摇了摇他的手道:“我娘也爱无叔叔,我也爱无叔叔,我不喜欢大坏蛋。”
“他是你亲爹爹。以后不许这么没礼貌地叫大坏蛋,你娘会不高兴的。”无涯子的声音并不严厉,对孩子却是有效的。小彤嘟着小嘴,很不高兴地把脸扭向另一边。
“娅黎说今晚做糖子百合糕,不知道开始做了没有?”无涯子佯装自言自语道。
“哼,她敢不做试试?”小p孩又忍不住地接口道。
无涯子笑了……眼角无意地看到花园拱门那里闪过一道纤细身影,只来得及看到一袂衣裙带飘过。
在花园的亭台,四周开满了金灿灿的桔花,空中也翻飞着浓郁的花香。掏出腰间的玉箫,无涯子吹了起来。小炫彤则坐亭子里的石凳上玩刚捉到的小蜜蜂,把小蜜蜂的针和翼都弄掉,然后放在石桌上赶着玩。
悠扬的箫声刚起不久,后院的宫女房便传来一阵琴声。无涯子捕捉到那欲和箫声的琴声,忽然没了兴致。便将懒懒地将玉箫插回腰间,抬头望着一角的苍穹,忽然转身将小炫彤抱了起来,往宫后门走去。
“我们要去哪去?等会就可以吃糖子百合糕了。”小炫彤说。小小的身子被无涯子护在身前,纵马朝皇宫的后山跑去。后面跟着十几个同样骑马的护卫。
“我们现在去狩猎。我让娅黎出去买材料做糖子百合糕了。”无涯子大声道。难得如此任性地放纵自己。
呼呼而过的风声里,他脑海飞快地掠过以往的种种:雪夜洞里的那具温软的身子,龙憩殿*榻上被铁链束缚的曼妙而伤痕累累的身子。他们在庄子里扮老何夫妇的那些平淡生活日子,而最快活最舒心的莫过于后面的八年同个屋檐下的*生活。还有,孩子成长过程中带来的每一次惊喜。
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他所拥有的就只剩这些与她最美好的回忆了。
“无叔叔……你哭了?!别哭……你别哭……你哭的话,小彤也难过……。”炫彤感到一滴滴潮湿落在自己的脸上,他转头一看,就看到了两滴泪水正好从无涯子的眼角淌下来。并不太懂得那些情感的孩子,这时看到亲爱的叔叔流泪,也知道他心里疼痛了,伸出小手帮他擦干净。
无涯子笑了,笑中带泪道:“傻孩子,是沙进了叔叔的眼里了,等会就没事了。”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落泪了,也许是风沙进了眼里。
在后山打猎,他们就打了两只野兔和射落几只大鸟,直到天快要黑了,才捡了一些柴禾,燃起篝火,用刀剑架起来,开始烤兔子烤鸟吃。这时候,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可以看到不远处黑压压一片的皇宫建筑物。
就在众人分享猎物的美味烧烤时,树林里传出一些踩在落叶上面发出的沙沙沙异响。
已有侍卫警惕地站了起来,呈半包围圈护着篝火边的无涯子与炫彤。
氛围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就连小炫彤也感觉到了。
“无叔叔……。”他的声音被无涯子竖在唇边的手指禁住了,把手里最后一块鸟肉放进嘴里,再从怀里拿出他娘亲塞给他的弯刀,唰地亮了出来。
无涯子见状,便笑了起来。看来,苏媚儿早就预到了孩子留在宫中会有危险,所以才留下了兵器给孩子。既然知道却还将孩子留在他身边陪他,无涯子想到她对自己的这份信任以及托付,不由多了许多感触。
侍卫长朝树林里喝道:“是谁?出来!”
只闻到风过树梢和沙沙的声响不断,有越来越响之势。突然,无涯子的脸色一变,抱着孩子,就飞跃上马,沉声道:“大家立即上马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只闻一股尖利的笛声破空而来,与笛声同时出现的是地上成千上百条蛇,群涌而来。长的短的大的小的,黑红绿蓝黄各种颜色,大小不一的毒蛇扭动着身子快速疯狂地朝无涯子他们袭来!
笛声变得更加尖利高亢起来,无涯子已调过马头朝皇宫方向疾驰,后面的侍卫也早已惊恐万状地骑上马跟上,有两个动作慢点的侍卫,惨叫声中连人带马,一下子被群蛇袭中,立即扭成一团,密密麻麻缠成一团,象沸腾的水在翻滚……很快,那两个侍卫和马匹的惨叫声渐息,顷刻间,只余血淋淋的骨头在地上和空中飘散的血腥味。
从两人与马被群蛇攻击到只剩下骨头这整个过程也不过是短短几秒钟时间,群蛇之多,攻击之快,可谓迅猛。
后面看到这般情景的侍卫都不由觉得胆寒,而同时,已有一些行动比较快速的猛蛇已追了上来,纷纷跃起攻击,用毒牙咬那些马腿和侍卫的腿。每倒一匹马,立即就有上百条蛇疯狂地一涌而上去噬咬。侍卫们拿着剑去挡,一道血雨从半空降落。
笛声象鬼附身一样跟在身后形影不离,小炫彤看到后面的侍卫越来越少,而往前涌上来的蛇却越来越多。其中有条蓝色象闪电般的细蛇一马当先跃起,在半空就吐出红信子,恶狠狠地朝小炫彤的腿咬去。
无涯子的剑迅疾而落,那蛇立即变成两段掉了下来。
“无叔叔,蟒蛇。”小炫彤的声音带着按捺不住的轻颤,他从小就与十八盘的人经常上山打猎,什么样的猛兽没见过?就算面对三十二头饿狼,他也没怕过。而此时,胆大过人的他居然也有些怕了。
因为后面骤然出现的蟒蛇实在是太吓人了。
只见一条比大人的大腿还要粗的黑蟒蛇无声地超过那些各色斑斓的群蛇,快速地朝前游来。那条十几丈长的蛇身在夜色中散发出淡淡的黑色光芒,看上去恐怖之极,每往前呈s型游动一下,就窜出十几米远,昂立的蛇头上面有一双鸡蛋大小的眼,发出冷冷的杀气,嘴里更是不时地吐出红信子,一伸一缩间,煞气十足。
从来没见这么大的巨蟒。蛇,小炫彤以前玩得也不少,比大人胳臂还要粗的蟒蛇也缠在身上玩过,甚至还拿来捉弄过娅黎,把她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掉眼泪。
无涯子也看到了,安慰道:“等会叔叔下来,你骑着马一直往宫里赶,娅黎会带着自己人来接你。”出门的时候,他就已安排娅黎去找人了。从花园看到的那一抹身影和一角裙裾时,他就知道今晚会不太平静。为了方便外面接应的人进来,他特意安排了这场后山打猎。可惜,他还是小看他大哥颜利非背后的力量了。
“不!我们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小炫彤涌起一股勇气,坚决地说。
无涯子想再劝,发现也来不及了。因为那条巨蟒已到马前,象带有灵性似的,超过别的马匹,专门拦住无涯子这匹马。它的蛇尾从马后腿的中间穿过来,然后往上横穿缠绕住马腹及无涯子的腿。马匹顿时被绊倒在地,几乎在同一时间,无涯子的剑也朝蛇的尾巴削去,巨蟒蛇皮极是坚韧,但无涯子的内力也非等闲,一剑落下,那最为细小的尾部立刻被削得血肉横飞,从中断成两段,从马腹落了下去。
巨蟒受到这重创,立即狂怒,被削断的尾巴在抽回时,长长的蛇身随即狂摆横扫,带着疾风朝马上的两个人扫去,同一时间,张开血口大盆兜头朝小炫彤罩去,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好个小妖孽炫彤临危不慌,身形一错,手中的弯刀在巨蟒的下颌锋利地挑开了一个口子,顺着巨蟒一时收不住的势头,小妖孽的手腕翻转,弯刀急剧往下剖去。刹那,在巨蟒的油黑发亮的蛇身划出一道一丈来长的口,蛇血四溅,腥臭味更加厚重。
就在这当下,后面追赶上来的蛇群纷纷涌来,侍卫兵都弃马举刀剑砍那些窜上来的蛇。无涯子削了蛇尾之后,正要赶去给小妖孽解围,岂料被小妖孽划痛的巨蟒已狂怒着收紧庞大的蛇身,团团将小妖孽缠住,象是誓要将小妖孽勒死在蛇身中。小妖孽感觉到小小的胸口越来越呼气不上来,瞪着红彤彤的眼睛,手里的弯刀凶悍地猛划困着自己的蛇身。
无涯子运足内劲,手起剑落,一下子斩断了蛇身。随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的蛇血,巨蟒终于痛得抽搐地松开了缠小妖孽,口中发出咝咝的声音,仍不死心地抬起高昂的蛇头,张开蛇口,再次疾冲向小妖孽。
“小彤,闪开。”说话间,无涯子已迎上前,将长剑刺中蛇头。另一边小妖孽也将手中的弯刀砍向蛇头下的位置,两人同时用力,巨蟒发出最后垂死的挣扎,全身如狂风扫落叶般地拼命摆动蛇身,直到再也不会动。
那些侍卫见一个七岁孩童都有勇气与巨蟒相搏斗,便纷纷打起精神来,手中的刀剑渐渐轮得越来越快,空中的蛇肉蛇段象雨般落下来。小妖孽扯开腰间的皮囊袋,从里面掏出一把粉,运力朝群蛇扔去。过一会,那些蛇便在不再蠕动了,有些后面赶来的,也被侍卫和无涯子他们用刀剑挑了。
皇宫来处的路上,传来阵阵马蹄声和呼叫声,还有高举的火把在晃动着。
树林中的笛声突然变了另一种调,刚才还汹涌而来的蛇象听到了某种指令似的,都调头往回爬,速度之快,如刚才捕杀人马一样。
“无医师、小少爷,你们怎么样?受伤了没有?”娅黎带来了十八盘的二十位行动组人员才赶到。
“大家赶快先服下解毒灵丹,再来检查有没有伤口?”无涯子从皮囊袋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倒出来分给大家含服。清点了一下人数,十八个侍卫兵,死了六个。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的蛇,和只剩下白骨的同僚,大家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无涯子回去之后,就把炫彤冲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孩子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一遍,除了肋骨皮肤外层有青紫和隐隐作痛之外,别的都没事。想到自己斩蛇身如果迟半秒,孩子就要被挤碎肋骨而……
他简直就不敢再想下去。
“无叔叔,我没事!”小妖孽还冲他吐了吐小舌头。
给孩子穿好衣服放在*榻上,对娅黎说:“今晚的事就别去告诉媚儿,免得她担心!还有,叫御膳房给孩子端些糕点过来。”
无涯子吩咐完这些之后,又将行动组的二十个人员安排成自己宫殿的随身护卫。他不能让炫彤出一丁点什么事。否则,他无颜见苏媚儿。这可是她的心头宝啊!也同样也是他的心头宝!
第二天,苏媚儿是近中午才醒来,浑身酸痛。尼玛,就算是八年没滚过*,也不用这样夜不停蹄吧?!比她稍微早一点点起*的男人正漱好口走进来,神色并不是特别好。怎么说呢?说欲求不满吧,又不象;说慵懒魇足吧,也不是。总之,他的神情有些诡异。
“厉靖,你现在与梓龙都合为一体了?那为什么有时还不能溶合?有没有找找是什么原因?”苏媚儿由凤厉靖给自己披上衣服,问道。
“一直在找,但暂时还找不到。”昨晚的主体忽然转换,让凤厉靖能感受到爱爱的那种激情,身体却是梓龙在爽,那人也真狠,果真一个晚上不停地劳作,怎不让他精尽而亡算了?想想这身体是自己的,凤厉靖又收回诅咒。可怜的他只在早上才赶上洞房花烛夜的最后一班车。所以,他不郁闷,谁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