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高台之上,唯恐天下不乱的凤潇澈,挑高了一双邪肆的凤眸,樱唇吐出令人痴迷的邪音,人人一番陶醉之际,又都忍不住陷入夜承欢造出来的情深意境,各色眸底,皆为动容。
“第一不见最好,免得神魂颠倒
第二不熟最好,免得相思索绕”
木希尘也轻轻地念出了第二句,如月的寒眸似被打破了那层尘封的冰霜,霸气的眉梢,不羁的妖媚浮动,对这女子的赏识,就如荒草般滋生在他的心底,顽固地扎根,又发芽。
此时的他,没有料到,这两句话,竟是一语成畿,让他的后半生,就在咀嚼怀念中度过,常常在月色如水的夜晚,对月高空,无声地倾诉他的相思,如若可以,他宁愿和她不见,不熟!
当然,这也是后话。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夜承欢已然写完了第三句,心底的悲怆越发加深,如此淡泊如水,却又固守坚持的女子,在那供人观赏的烟花之地,是靠修炼至无欲无求之境来得以存活吗?
“双儿……”夜承欢刚一扔下狼毫,纸上的墨迹还未吹干,凤苍穹一把拉过了她,转身之际,在她的眼眸飞速落下一个轻吻,大胆的举动让高台之上一干人等眉梢一跳,各自的心底百味复杂。
今生,若如苍王一般,也能得一情深若此的女子相伴,那,又该有多好!
也难怪苍王放话只娶一人!
他能做到坚决如此,倘若是他们呢?身为肩负重任的未来帝王,只娶一人,听来都觉得荒谬!
燕南诏似是嗤笑,北冥夜断然否认,木希尘眼底隐有迷茫,扫过凤墨歌时,又似陡然清醒。
凤苍穹的举动,自也落入了凤墨歌眼里,慧黠的眸底闪过缕缕幽光,倏而一个用力,竟是毁去了她自己的答案!
她虽自认无人能超,可纵是父主,也未曾满意过她的对辞,这个丑女人,委实比她更胜一筹!
“圣女,你的呢?怎么不交上来啊?”夜承欢挣脱了趁机献谄的凤苍穹,眼角的余光看到凤墨歌的小动作后,好笑地挑高了一双黑眉,嘴角勾出嘲笑的弧度。
什么狗屁圣女,竟是如此输不起吗?
“这是父主出的题,本圣女只是替父主完成心愿,苍王妃可以重新出对,这一轮,以一人一题为比试,如何?”凤墨歌转了转眸,给出了她自认最能挽回颜面的应对。
她就不信,她自小苦练百项奇才,她每样都能胜过!
嗯?敢把她当成瞎猫碰上死老鼠的菜鸟是吗?
夜承欢秋瞳一眨,笑得好不诡异,也不推辞就又拿起了手中的狼毫,刷刷一阵起落,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拿去吧。”
“这……”阿离打开了题,凤墨歌肤若凝脂的脸,蓦然起了一阵绯红,这个女人,早知如此,还不如交上刚才的答案,虽略逊一筹,但也不至于如此丢人。
这,要她怎么对?
“这一轮,本圣女认输,还请苍王妃赐教下联如何?”小半柱香的时间,凤墨歌额前隐有薄汗,终于扬起一张娇艳动人的脸,以最好的风度藏住快要咬牙切齿的声音。
“啊……”高台之下的人忍不住惊讶,这苍王妃,竟真的第一轮就打败了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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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潇澈得意无比,再次身无正形地充当了高声喇叭,“我俄人,骑奇马,张长弓,单弋成战,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你尔人,袭龙衣,伪为人,合手即拿,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居边”
夜承欢对这作得厉害的风流王爷极为无语,但还是直盯着凤墨歌的方向,吐出讥俏的冷音,叫你与虎同谋,姑奶奶噎死你!
话音一落,凤麒麟温润的眸底就似有了一顿,凤天帝幽深的眸也瞬间深沉似海,看向夜承欢的眼神,从最初的惊讶到如今的深思,竟是有了无人能懂的暗芒。
呸,被刺到痛处了吧?
夜承欢吐出无声的嘲讽,凤潇澈已然再度扬高了声音,“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艺,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十寺九僧藏八卷轴,谨遵七戒六道五律,却惜无四三二徒,一筹莫展”
夜承欢望着那被暗骂得不行的凤墨歌,惬意地吐出下联,老娘一到十顺着来,倒着去,叫你滚回你的鬼凤族!
“四嫂,这联你来吧……”凤潇澈看着针锋相对的最后一联,凤眸掠过一丝不解,一时没有猜透,怕误了四嫂的用心,倒也不敢再出风头。
三国太子和凤天帝凤麒麟自也惊讶无比,各国公主就更不用说了,那些原本是远远地站在马场外围的大臣们,更是发出低低的议论,这苍王妃之对,还真是无人能及啊!
嗯?怎么一下就短路了?
夜承欢翻了一下白眼,还真是少活了几年,竟猜不透如此简单的玄机!
“一二三四五六七(王八)”
“忠孝悌义仁礼廉(无耻)”
她伸手接过,眉梢一挑,恶趣的视线缓缓地扫过一干人等,这才吐出邪恶的冷音。
“哈……”凤潇澈忍不住大笑出声,凤苍穹眸底也似一震,泛起宠溺的浅笑,就知道这个女人,心黑起来,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