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让我们去偷药?”薛黎和苏靖异口同声的问上是掩不住的惊讶。
这也太离谱了吧,薛黎不敢置信的看着在榻上懒懒散散躺着的男人,虽然大抵猜到他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人,但是,也没想到他会不按理出牌到那个地步。
“有什么好奇怪的,”甄子墨躺在榻上不甚在意的说“不用怕不用怕,反正是我家的库房,如果被人抓住我会让人放了你们的。”
“既然是你家的,你不如让人送来就好了。”薛黎心直口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少爷我不高兴!”甄子墨回答的也快,快到让薛黎想扁他,哪有这种让别人偷自己东西的人,都几岁了他还装叛逆少年啊。
“阿黎,别这样。”苏靖按下她就要举起的拳头,转过头去很认真地对甄子墨说“我们可以去买的。”
“买?”甄子墨一声嗤笑“你看看你们能买多少?”
两个人默然,再不通药理,那张方子里写的人参还是懂的。那东西,不管有用没有,怎一个贵字了得。
薛黎很容易屈服的,于是一拉苏靖,低声说“我们去偷好了转过去问那个死小孩“有没有地图?你们家的库房在哪儿?你们家那么多房子,你以为只给我们指一个方向我们就能摸去了?我要详细地图!”
“在书架那里有,自己找去!我要睡了。回来按方子熬好药之后再喊我。”说完就拉了身上的薄被面向一遍去睡觉了。
薛黎拉着苏靖摸到书架旁边,果然很容易找到。打开一看,薛黎满头地黑线,这幅地图详细的超过她的想象,不但标出了每件房子的方位,还在标明那些房子是做什么的,一些重要的地方,例如银库、药方、库房都被朱笔做了记号。还附图说明守卫的分布情况及换班情况。有些地方甚至还标明机关开解方法及守卫领班的武功特点。
这小孩。是想撺掇他人般空他们家么?这种图,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画出来地。薛黎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看那个睡在榻上地少年,他面壁睡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薄被下的身子格外的柔弱。
他竟然敢把这样重要的图随随便便的放在任何人都触手可及的地方?随随便便就交给别人?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再看看苏靖,似乎根本没有明白这副图地价值,只是傻呆呆的记着自己要去的地方。生怕等一下闯错了房子。
“阿黎,你怎么不看?”苏靖看着薛黎拿着地图眼睛四处乱瞟,好奇的问“恩,我们两个人一起看吧,我怕我一个人记不全。”
“不用了,我都记住了。我们走吧!”薛黎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真好奇哪个师傅教出这么对儿奇怪的徒弟。从苏靖手上拿过地图卷了起来放回原位,推搡着他出了门。
“阿黎。你真厉害。”苏靖由衷的佩服道。
“我厉害那是应该的。快走啦,靖哥。”薛黎无奈的叹了口气,被应试教育摧残了那么久。有n种快速记忆地方法,背东西几乎都成了本能,自然比他一个刚认识字地人快的多——
因为有那幅地图的功劳,苏靖和薛黎很快就避开守卫潜进了那间库房。本来薛黎还想成全一个甄子墨,多偷点珍贵地药材出去,可是看看一脸负罪感的苏靖只得作罢。
拿完药材,薛黎还顺手去大厨房顺了个药罐回去熬药,两人高高兴兴的满载而归,所以等到了小院的时侯薛黎心情正好,指挥苏靖把她放到厨房,她直接去熬药好了。
“等等,有人。”苏靖警觉的背着她躲到柴垛后面,刚等两人藏好,就听得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华服的老者走了进来。
因为薛黎他们走的时候熄了灯,所以现在整个院落是一片漆黑,跟没人在没两样。可是他就像笃定了有人在般,径直走到了正门口,背着手喊道“孽子,你还不出来!”
等了很久,才看到甄子墨披着外衣出来,顺了顺头发,一脸的不耐烦“你来做什么。”
“我是你爹,我来不得这里!别说你脚下站的这块地,就是你都是我生的,我难道见不得你!”薛黎听了这话,在心里想,原来是甄子墨的爹?果然是父子俩啊,说话都一样的呛人。
果然,甄子墨听着这话冷哼了一句“你还真有兴致,
过来找我吵架。对不起,我累了,我要睡觉,恕不完嘭的一声就要关门。
“你,你这个孽子!如果不是有事,我跟本懒得看你一眼!”甄父被他儿子气的跳脚,怒气冲冲的说。
“哦,果然是找我有事。说吧。”甄子墨一手撑在门上,比他爹高出一个头来。
“你,你半夜不陪诗焱年半女都没生出来,你让我有什么脸去见亲家!”甄老爹不习惯仰视着看他,退后了半步说道道。
“第一,生孩子是女人的事,生不出是她无能,你找白诗焱去。第二,丢脸是你的事,亲家也是你攀上的,关我什么事!第三,”说到这里,甄子墨的声音低了下来“你觉得我回来出了睡了在这儿,还能去哪儿?”
“你,你这个孽子!成亲这么久你连一个指头都没碰过她,你让她怎么生!你的新房建了三年,你去过几次?你回来难道不该去那儿!你把诗焱当死人了。”
“错,我没把她当死人,因为她连死人都不如。死人不会像她那么呱噪,死人不会挡着我去看珍珠。”甄子墨的话,刻薄的让人发指。
“你,你,你想气死我啊”甄父果然怒了。
“如果你是来找我说这个话的,”甄子墨毫不客气的打了个哈欠,“我要去睡了。”
“你,我不管你怎么对她,你负责给我生个孙子!你在外面那么花天酒地,我认了。不管是哪个女人,只要能帮你生个儿子,我都允许你纳回来。”
“噢,听起来不错”甄子墨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讽刺的笑容“不过我没兴趣。儿子?我被你利用还不够,难道还要生个儿子来给你利用?我上过一次当,现在已经学乖了,这辈子,我不会再有儿子。对了,说道这个,我还要感谢你呢,”甄子墨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璀璨,“怎么,现在后悔了吧,没想到算来算去,却算到自己头上?”
“你这个不孝子!”甄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气的吹胡子瞪眼,怒吼道“你,你再住在这里,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儿。”
“好啊。”甄子墨满脸的不耐烦,张开双手做欢迎状“你现在就烧啊,你烧了这里,我这辈子再也不踏入甄府的地盘。”
“你”甄父被气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大声着门柱弯着腰咳嗽了起来。甄子墨也不扶他,只是淡淡的倚在门边看他的样子“我常常想,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也这样欺负着她,欺负到她打碎了牙和泪吞,欺负到她忍无可忍,心灰意冷?她的绝望你可曾想过?你那个时候可有仁慈一分一毫,把我当做你的儿子,把她当做你的儿媳?”
“墨儿,”说道这里,甄父忽然有点心虚,辩解道“墨儿,当年有很多事是都是误会,是她自己要走的。”
“别说了,”甄子墨闭上眼,一脸的寂寥,“到现在你还说是误会?呵呵,是啊。误会,我们之间被你们制造了那么多误会,直到无法收场。我不恨你们,我恨只恨我自己的轻率不懂事,我只恨我那时护不了她。所以,现在只要远远的看她一眼,我已足矣。”
“你在怎么看她,她也不会回头的。诗焱那个孩子也不错,对你那么好,你就不能把眼光放在她身上?”
“好?”甄子墨讽笑道“是她好呢,还是她的家世好?回那个女人,一进门迫不及待的抹去所有她存在过的痕迹,放眼整个甄府,我竟找不到一处熟悉的地方?除了我们当初的这个小院,可有一分一毫有家的样子。珍珠当初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又是怎么对待珍珠的?好,真是好啊!”
甄父一时无言,也不知道怎么说话。
甄子墨见他的样子,疲倦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我累了,你回去吧。至于那个女人,她爱留了留,爱走了走,我没意见。只是,”说到这里,他回了下头“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她拿一辈子跟我来耗,不值得。”
“那个女人就那么好?你就不肯定回头?”甄父在他身后不解的问。
“她好不好,现在你们已经不需要知道了。至于白诗焱,你劝她早点给我一纸休书吧。她一个女人家,耗不起的。”甄子墨摆摆手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