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跃田倒是很嘴硬,道:“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要么就严刑逼供,否则你们想从我口中得出什么线索,明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姚洁成顺手拉了一条凳子,坐下,道:“我的黄大市长,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给你看看这个账本吧。”姚洁成把手往后面一伸,一个警员交给了他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姚洁成往他面前一扔。 黄跃田随手翻开一看,这正是孟洛记的那笔黑账,不是已经销毁了吗?怎么落到了他手里?黄跃田眉目紧锁。姚洁成道:“你不承认也没用,你所有贪污受贿的证据我们都已经收集的一清二楚了。” 黄跃田推开账本,道:“是吗?既然查的一清二楚了,那又何必带我来这里审讯,应该直接拿我上法庭。而这账本里记录的东西我看不懂,我也不知道是谁把一笔笔账算到了我头上,是谁想要陷害我。” 姚洁成笑了笑,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再听听这段录音吧。”姚洁成拿出手机,播放出那段录音。黄跃田不再吭声了,也心知大事不妙也。姚洁成接着说:“还有你的林特助也早已经被我们给抓获了,他收买看守所人员,企图对孟洛和呂核质这两个在押嫌疑犯实行暗杀策略,好在我早就料到你这一步,所以早就安排了自己人进看守所做特守。” 黄跃田这下无可辩驳了,只是很愤怒,很不甘心,最后居然会输给这个黄毛小子。黄跃田又轻松地笑了一下,夸奖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我纵横官场这么多年,最后居然败在了你一个小小分局局长手里,你想怎么样就直说。” 姚洁成抬眼看着他,说:“谢谢黄大市长的夸奖,现在孟洛和呂核质都知道你要杀他们灭口,所以都愿意出面指正你,所以你说我想怎么样呢?” 黄跃田道:“表面上你是个公正廉明的好警察,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绝对的黑和完全的白,凡事与人有关的一切事物,在人的现实世界和思维世界里,一切东西都是价值的所在,换而言之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所以你出个价吧。” 姚洁成拍手叫好,道:“好一番充满哲理性的话,看来知我者黄市长也,我知道凭你堂堂黄市长搜刮的财产,我无论开多少价,你都是出得起的,对不对?”黄跃田看到了希望,似乎有些趾高气昂了,说:“可以这么说,只要姚局长你不要胡乱狮子大开口,你要多少都行。” 姚洁成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地说:“你们这些真小人,假君子,自己从门缝里看人是扁的,就以为光明正大的站在外面的人真的是扁的。黄跃田,算了吧,那些财产还是留给你蹲在监狱里的时候慢慢回忆着吧,我把你抓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供出跟你同伙的一批官员。” 黄跃田先是没有吭声,好像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忽然又笑出了声,那笑声在小小的审讯室里回旋不断,听了给人一种凉飕飕
的感觉,好像夹杂着绝望到了不如去死的心态。 黄跃田问道:“你笑什么,你还笑得出来。”黄跃田说:“我笑你胃口真大,年轻人,我劝你还是算了,你能够打翻我堂堂一个市长就足够了,如果你非要追究下去,恐怕你的好果子不好吃,恐怕你高高在上的叔叔也没好果子吃。” 姚洁成说:“这个到不用黄市长你来为我担心了,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只要你供出你的团伙,那至少也算立了功,至少还能减减刑。”黄跃田点点头,道:“好,既然你执意要给自己找麻烦,那我就告诉你,拿纸和笔来,我把这些人的名字全部写在上面。” 我出院后带着宝玲回到了郑家别墅,值得庆幸的是爸爸他也出院了,他的身体看上去好多了。我们一家人也总算团聚了。柳伯横走进来,直接跪地,低头承认着自己的错误,请求我爸爸的原谅。 我爸迟迟没有吭声,苏依阿姨也有错,也退下去跪了下来,接着秋敏也跟着跪在了苏依阿姨旁边。爸爸道:“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搞分离,搞一家亲吗?” 柳伯横赶紧说道:“不,郑董,这一切从头到尾都不关她们母女两的事,都是我的错,你怎么罚我我都绝无怨言,但郑董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跟苏依好,能给他们母女两幸福,我真心祝福你们这一家人,而自从我把苏依送到您身边之后,我跟苏依就真的再没有任何私底下的来往,我也一直就当苏依是董事长夫人,请郑董您一定要相信我。” 我和宝玲没有权利过问这件事,所以只是在一旁听着,看着,不发表任何意见和见解,一切都由爸爸做主吧。郑秋敏低着头,说:“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我会,我会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我......” 爸爸忽然打断了郑秋敏的话,说:“敏儿,谁说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不从一开始怎么注定,不管过程怎么变化,你都是我的亲生女儿,苏依你也是我的好老婆,而柳伯横你同样是我的好管家,所以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了,就都算了吧,算了,都起来,起来。” 宝玲过去扶起了苏依阿姨和秋敏。两家人的能有这样的结局,是我们想不到,当绝对是最完美的。我们一起坐在长长的沙发上看电视。最近的新闻很有看头,本市市长黄跃田受贿,涉嫌贪污,已经被拉下马,据说还未送往法院审理定罪,是因为其中还牵涉到好大一匹官员,这些人有政法界的,商业科的,都是重要级别的人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全市都笼罩在了打黑官的烟雾中。因此好多大型企业和公司都被强行冻结、停运,接受全面调查。这样的大黑行动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但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听到那个官员又落马了。而我也不知道我的生命还能听到第几个官员落马。 我对宝玲说:“宝儿,我想回云雾山,我想我师傅了。”宝
玲不允许,说:“你的伤势得随时接受检查和治疗。”我抓住宝玲的手,说:“宝儿,你不要再骗我,肚子一人承受着心酸了,其实我早就知道我的生命差不多已经到了尽头,不是一个月就是两个月,最多也超不过半年。” 宝玲一下就哭了,紧紧地抱着我,说:“耳政,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死,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近我怀里,等她难过而痛快地哭了好一会儿,我才说:“人总有一死,这辈子能有你这个红颜知己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够了,不枉此生了。” 宝玲难过地说不出话,只是抬头看着我,是那么的不舍和无奈。我说:“好了,大不了来生我还与你结发,笑一个,让我永远记住你开心的样子,笑的样子。” 我本来决定第二天偷偷一个人离开,可是宝玲和秋敏两个人同时出现,拦住了我。宝玲质问道:“耳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好了让我一起陪你会云雾山的,为什么要抛弃我。” 这一刻我心里面难过极了,我的老天爷,我怎么舍得抛弃你们两个呢,可是偏偏你们两个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我不舍呀,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一个就要死的人,给不了你们任何希望和保障,所以我怎么可以自私地拥有你们任何一个呢? 一个大男人,我第一次说不出话来,因为我意识到开口之后的声音一定是沙哑的,哽咽的。我不想在她们面前流泪,男人流泪是多么可怜,我不想让她们看到我的可怜。 秋敏一步步走近了我,说:“耳政,我要嫁给你,我一定要嫁给你,就在今天,就在此时此刻。”我摇头,连连摇头,坚决不同意。这样做我会更加有罪孽感。我往后退着。宝玲也逼近了我,抓住我的手臂,不让我再继续往后退,宝玲说:“我知道耳政你一直还深爱着秋敏。” 我忽然侧头盯着宝玲,我想告诉她,我虽然不能忘记秋敏,但我也是深深爱着她的,虽然我知道这也许很矛盾,可偏偏我的心就是这么花,这么不稳定,这么不停地,辗转反侧地维系着她们这两个女人。 宝玲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我想说什么,她说:“我也知道你也深深地爱着我,所以我们姐妹两已经商量好了,我们都愿意做你的老婆,一辈子的老婆。”我推开了宝玲的手,努力地吐出几个字,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要走,我们离婚。” 秋敏和宝玲同时上来,一左一右地挽着我的手臂。秋敏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用担心,等我们陪你度过了这漫长的很多天之后,我们会答应你,不会误了自己的下半辈子,我们会另外去找一个能够托付自己终生的人,但你也要答应我,让我们三个人一起度过这些日子。” 我没有吭声,默认了这个残忍的协议。可是苏依阿姨忽然出现了,打破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万万不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