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等手机铃声足足响了三十多秒钟方才摁下了接通键,“喂,徐总。”
“瘟神,你抓着手机总是不接是什么道理啊?”徐俊东在电话里不阴不阳地道。
“我。”瘟神大吃一惊。往农家小吃看去,瘟神发现进了饭店的徐俊东现在出现在饭店门口。
“怎么?你不会以为你一直跟在我车后面我们还没注意上你吧?你现在不就在马路边绿化树下面吗?”
“我是在绿化树下面。”瘟神语气僵硬地道。既然徐俊东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行踪,那就没有什么好躲藏的了。
“你这么跟踪我一定是有事情要解决。”徐俊东还是那种腔调,“地点我已经选好了,我右手边,一条小路下去,有一块沙地,你过来,我和姜裕兴在那里等你。事情如果能解决好,我们仨一起喝酒吹牛逼,如果解决不好,该干嘛干嘛。”
“好。我就过来。”瘟神站到马路上来,抬脚跨上了摩托车。
……
奥迪A5车子里。
曹正轩知道他的劝说对陈妍已经起效果了,所以接着劝道:“现在退一万步说,假如我被你的真情感动了,我和张警官分手接受你的感情,姑且不说我能不能等你大学毕业,姑且假设我能等到你大学毕业,我们真的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但由于我真爱的是张警官,你想想,我们是不是在重蹈你父母的覆辙?”
陈妍无声的流泪。父母目前这种关系于陈妍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陈妍你不要难过。”曹正轩宽慰道,“我告诉你,就是这一份难过也是一时的。如果你不能接受,你可以到班上做一份调查。”
“做一份调查?”陈妍抬起头来,身子往后靠。
“调查你班上的同学从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异性同学到现在,总共发生了多少次爱的转移?”
“这还用调查,”陈妍恢复了她开朗乐观的性格,“班上四分之一的人这方面的情况我都熟悉。”
“是吗?那你熟悉的四分之一的人里头,最少几次,最多几次?”
“最少的也有三四次,最多的有七八次。小曹老师,你知道这最多的是哪个吗?”陈妍笑着问道。
曹正轩摇头。
“是张文盛。这小子可搞逗了。你还记得开学你第一次进我们班吗,张文盛欺侮钟悟秋,就是因为他喜欢万姐,而钟悟秋则暗恋万姐。”
“记得,他不是读钟悟秋的日记吗?”
“对。那你知道他现在又喜欢谁了吗?”陈妍问道。
“不会吧?一个月不到,他就发生爱的转移了?”曹正轩故作吃惊的问道。
“他现在喜欢朱丽丽。真笑死我了,”陈妍咯咯咯地笑,“我就是想不通他怎么会喜欢上小不点?你猜张文盛怎么说的?”
“我猜不中。”
“他说就因为朱丽丽喜欢酸菜泡面,他也喜欢酸菜泡面。”
“还有这种理由的吗?”曹正轩也忍不住笑了。
“就是这种理由。”
“那你应该明白我让你做调查的目的了吧。”
“我已经明白了。”陈妍的声音小下去。
“这就是青春萌动期的感情特征,既没有现实的土壤也没有稳定性,所以,以平常心看待它是最理智的做法。”
“小曹老师,我会处理好这份感情的。只是……”
“只是什么?”曹正轩问道。
“如果我一直到高中毕业,甚至到大学毕业,都没有发生爱的转移,那再怎么办?”
“啊?”曹正轩懵。一路做思想工作,竟然还是这个效果!
“哈哈哈哈,被我吓到了吧。”陈妍大笑,“我是跟你开玩笑,小曹老师。”
曹正轩摸了摸额头,“陈妍你看,我一头的汗。”
两个人这么说着话,陈妍的家就到了。
……
道路的这一头,也是在绿化树下面,凶神与恶煞面面相觑。
“新春,敢情徐总早就发现了瘟神的行踪。他这是直接打电话叫他过去。”恶煞道。
“徐总他是经历了很多血雨腥风的人,既然动了洪美桂,就有防瘟神的思想准备。他妈的,这回瘟神要挂了。”凶神王新春道。
“说不定我们也漏了。”
“这不可能,”凶神道,“徐总能发现瘟神是因为瘟神骑的是摩托车,而我们坐的是的士,何况中间还隔了瘟神?充其量是瘟神发现我们。”
“瘟神一心关注徐总的行踪,哪会注意我们?”
“那我们这么做算不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凶神问道。
“你看你没文化就是可悲,”恶煞嘲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的是黄雀要捡便宜,我们是关心瘟神,又不是要趁瘟神把徐总干倒了,我们再把瘟神干倒然后捡便宜。”
“那你说这该用什么形容?”凶神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们该过去了,瘟神已经骑着摩托车下去了。”
……
瘟神看见姜裕兴跟在徐俊东后面离开农家小吃饭店,拐上了徐俊东说的那条小路,这才发动摩托车冲了过去。
说是沙地,其实是一块废弃的农田。很奇怪的是,周围的农田不是种了菜就是种了甘蔗,唯独这一块农田荒芜着。
瘟神把摩托车的撑脚撑好。在摩托车的撑脚立起来的时候,后备箱的盖子往上弹了弹,瘟神用手将它往下压,重新合住了。
瘟神迈步走近徐俊东,尚未开口,徐俊东抬脚蹬在瘟神的胸脯上,瘟神后仰倒地。
姜裕兴站在一旁冷眼观看。
瘟神迅速爬起来,徐俊东的拳头又到了他的面门。还是一个正着。瘟神被打得眼花缭乱。他使劲晃了晃 脑袋才让自己清醒过来。
徐俊东还不罢休。他抓住瘟神的衣领将瘟神拉过去,连着两记膝盖拱在瘟神的肚子上,又顺势将瘟神推出去。
瘟神被拱得口水往外飙。连退两步,瘟神稳住了身子后只是仇视地看着徐俊东,没有作一点反抗。
“你妈的跟踪我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吗?怎么就这种怂相?你这种怂相如何消解洪美桂背叛你跟我上床的仇恨?”徐俊东戏谑道。
瘟神将嘴角的血用手背擦去,一字一顿,“你知道我是为美桂的事来找你,你怎么就不知道这三下是我让你的?仅仅念在我在你手下混了十来年这个份上。”
“是吗?你他妈好像还挺有情谊的。”
“因为像徐总你这么畜生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付戴诚,你他妈说什么?”姜裕兴控制不住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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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裕兴你给我闭嘴!”瘟神手指姜裕兴大叫道,“徐俊东不是畜生,会连我的女朋友都上吗?我是什么?这十来年我是什么?是不是像一条狗一样围着他转?朋友妻不可欺!他连我的女朋友都上,能不是畜生吗?”
“你他妈为一个破女人这么做值得吗?”姜裕兴也吼叫起来。
“艹,”徐俊东这时再次走近瘟神,“既然知道自己是一条狗,干嘛还把自己当人看?我上你女朋友怎么了?”徐俊东很轻慢的用手指头点瘟神的额头,“我告诉你,我上你女朋友是你女朋友的造化!你他妈不会不清楚是他求我上她的吧?要不,你给他解决六十万?”
“我艹!”瘟神二话不说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徐俊东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