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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爵斯走近她,她果然没有注意到她。

如果现在进来的是个小偷,把她这点家当偷光了她都不知道。

厉爵斯低眸望去,桌上一堆的资料都是针对这一次的官司,她和林格那男人打对台官司,她变得尤其慎重。

仿佛所有的耻辱都要在官司讨回来,上次的一审,她算是赢了一个漂亮的小仗,接下来还有二审和终审……

“攻击对方第三证人更容易下手。”厉爵斯拿起一叠资料说道,“从这点攻击就行了。”

叶佳妮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不像个精明律师,倒像只迷糊的小羊糕似的,迷惘地拿过他手里的资料,然后惊喜地道,“对哦,看起来这个证人坚硬不摧,但只要抓住这一点来攻击,可以推翻他的证言!”

说完,叶佳妮又埋头去整理资料了,那认真的模样令人望尘莫及。

厉爵斯痞气地坐到桌上,一手端着热咖啡喝着,低眸凝视着叶佳妮浑身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与认真。

厉爵斯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已经好久不知道拼博是什么意思了。

以前,他也为厉家做过事,在财团、在厉家家族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有无数自己都记不清的学士学位……

sara死后,他就放弃了一切。

没有任何东西对他还是重要的,他放浪形骸,放逐自己,享受美酒、美女……还有性。

只有在酒精与肉体的麻痹下,他才能得到片刻的满足。

这种日子过久,就形成了一种惯性。

起初看到叶佳妮为工作如斯不要命地拼搏时,他都有些不适应。

叶佳妮的生活完全是他的一个反面:健康、认真、向上、食物绿色健康。

……

“我……演习一遍,帮我看看气势对不对,说话犀不犀利?”

叶佳妮从桌前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当作自己是在庭上,一张素颜的脸冷静非常,“第三证人,我就你在……”

……

跟演戏似的,但叶佳妮演得投入。

厉爵斯静静地看着她,外面的阳光洒进来,落在她流畅的中短发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光,映亮了她整张面庞。

一时之间,厉爵斯看得入神。

倒不是叶佳妮的素颜有多美丽,只是她认真起来的样子……似乎有光。

叶佳妮完全进入了上庭的状态,眉飞色舞地说道成段成段的台词,普通话清晰分明,咬字用力,有着自己独特的气势。

……

蓦地,厉爵斯看到她讲到投入时,手抬了起来,无名指上的戒指如星光般璀璨。

“……”

顾萌萌的话一下子在他脑海里想起。

是rs,而不是rn。

他真的……做到这么明显了么?

那为什么她还愿意戴着?还称赞他设计的戒指漂亮?

叶佳妮是个性格果断的女人,看得顺眼怎么都好,看不顺眼就骂得对方狗血淋头……

那为什么……她要对他这么忍让包容?

爱上他了?!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厉爵斯拿着咖啡杯的手一抖,咖啡倒在了长裤上,让他狼狈不已。

不可能。

她才刚刚从一段失败的恋情中走出来,没理由会……

叶佳妮还投入在演习上庭,没有注意到他。

厉爵斯把咖啡杯搁到一旁,想去洗一下,又想着自己还在当叶佳妮的观众,便只好拿起纸巾擦拭着裤子上的咖啡渍。

“……”

叶佳妮讲完一段,定睛望过去便见厉爵斯在擦裤子,顿时哑口无言,“你……”

厉爵斯擦裤子的动作一顿,抬起眸只见她眼中的色彩变化万千,嫌弃、震惊、鄙夷……

“你想到哪去了?!”

厉爵斯拿着手中的纸巾问道,脸上一片青一片白。

他都不用细想,就知道这位叶大律师把他想到了多龌龊的地步。

“厉爵斯,你去浴室解决,这桌子上全是我的工作资料……”叶佳妮一脸鄙夷地看向他。

这男人除却内心的深情之外……他真不愧是花花公子中的佼佼者。

这样也能……

“……”厉爵斯的脸彻底白了,顿时大呼冤枉,很是理直气壮地道,“妮子,你不能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我是个正人君子!”

“……你还挺敢说的。”

他是正人君子,那这世界上就不会有色狼这个词汇了。

叶佳妮瞥了他一眼,然后急急忙忙地收好自己的工作资料。

那收拾得快的……简直怕慢一秒,就会被他这个龌龊的男人玷污了一样。

……

他就不是被咖啡泼到裤子么?!

她至于把他当成牛鬼蛇神吗?

叶佳妮整理着资料,突然被厉爵斯从后横抱起来,整个人都倒在了他的怀里。

叶佳妮身体不稳,连忙抓住他的胳膊,“你做什么?你肩上的伤才治了几天?!”

“美女。”

厉爵斯吃力地抱着她,唇边浮现出一抹流里流气的笑容,“我要是不做点龌龊的事,岂不是对不起你的想象?!”

反正已经被冤枉了。

索性把冤枉作实,他也不吃亏。

说完,厉爵斯便抱着她往房里走去,叶佳妮看向他的伤口道,“你答应过不会我逼迫我的?”

“但我认为男人连上~床都要寻问女人的意见,那太窝囊了!我们需要突如其来的情调。”

厉爵斯的嗓音充斥着调情的味道,带色的话语张嘴就来。

“那叫尊重!你在风月场所的伎俩别带到……”

叶佳妮还没说完就被他抛到了一张并不大的双人□□,厉爵斯很快覆身上来,低下头就吻上了她清清爽爽的素颜……

化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妆前妆后可以是完全两个人……

其实她素颜……很漂亮。

厉爵斯扯开身上的衬衫,便沉沉地欺身而上,将她完全锁进自己的怀里……

在情事上,她有种奇怪的矛盾。

他阅人无数,清楚地知道她对他的攻势臣服,但她总在隐隐约约表现出一丝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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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抗拒是为了什么?

他突然很不想去弄懂叶佳妮这个女人,对工作太投入认真的女人,对感情……会不会一样?

她的确……很认真,就像对待林格的七年感情。

翻云覆雨过后,叶佳妮在他怀里安睡过去,一只手缠绵地抱住他光~裸的胸膛。

无名指上的“rn”戒指此刻有些刺眼。

厉爵斯随性地坐靠在床头,伸手握住她干净纤长的手。

她经常握笔,中指的上端有一点薄薄的茧,不细摸是感觉不出来。

做得太明显了?

顾萌萌的话再一次在他耳边回响,如一个魔障。

安静的卧房里,散发着激~情后的余温味道,厉爵斯低眸注视着怀里安睡如怡的女人,伸手就将她手上的戒指除下……

戒指褪到指尖时,厉爵斯的手顿住了。

他本来就是找的一个替身,明显又能怎么样?

他和叶佳妮……是两个感情的失败者,本来就只是彼此的慰藉靠护而已。

为什么,他要担心伤害叶佳妮?!

……

几秒之后,厉爵斯将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推开,沉默无声地下了床,走进浴室冲冷水澡……

冰冷的凉水当头淋下来,冲刷着厉爵斯精实高大的身体,也冲醒他的脑。

叶佳妮。

不要爱上他。

这一阵,顾萌萌的肚子渐渐隆起来,越来越大,基本上连弯腰都做不到了……

于是她只能呆在家里养胎,偶尔由着童妈陪她去社区里走走。

len的新学期开学,顾萌萌还去参加了开学座谈,老师点了几个上学期表现相当好的孩子名字。

其中len的名字是第一个

老师念出来的时候,len的那些小同学全都激动地叫喊出来,更多的是小女生。

顾萌萌与有荣焉,伸手摸摸大起的肚子。

如果肚子里的这个宝贝将来和len一样聪明就好了,带起来也能省很多心事。

日子一天一天推近,很快迎来了厉楚恒的生日。

顾萌萌和童妈坐在一起想了很多办法,还上网查询怎么过生日才能给另一半留下一个特别的纪念印象……

网友大批回复:【只要是真心就是特别的。】

……

顾萌萌泪,不是说了等于没说么?

“我没见过厉先生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通常过去了他自己也不记得。”童妈戴着老花眼镜,翻着手上的一本《生日特别指南》说道。

可不是。

这一次,厉楚恒似乎也忘了,完全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半个字。

不然,这么好要礼物的机会,厉三少爷怎么可能放过。

他是真的不在意,也是真的不记得了。

“那就替他办个生日宴吧,不要在家里,太普通了。”顾萌萌顿了顿说道,“去邮轮上办,可以在湖两岸放烟花添彩。”

这是厉楚恒最喜欢的浮夸败金方式。

一年才一次的生日,怎么说也要迎着厉楚恒的喜好来。

闻言,童妈连连赞同地点头,“也好,多请些人,生日就是要有人祝贺才有气氛,每年生日,厉先生身边都是冷冷清清的。”

“我可以请娱乐圈顶级黄金主持人来主持生日宴,可以把现场的气氛炒热。”

顾萌萌越说越觉得可行,于是便和童妈、几个女佣秘密安排起生日宴的事情来。

……

要办好连厉楚恒都欣赏的生日宴是件不容易的事,于是顾萌萌什么都亲自亲为,几次上邮轮查看布置。

厉楚恒的喜好说简单也简单,只要砸钱,一看就是昂贵他就喜欢。

说难也难,既要显贵气,也不能落得俗不可耐、金碧辉煌的,很考人功夫。

还有宾客的名单,也必须全部是厉楚恒看得顺眼的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