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汤府

厄……她那个未来的二表嫂?

宁远伯府的三小姐?!

“也不能这么说,娶还是得娶,谁叫我哥就是颗白菜来着,迟早有被拱的一天,我现在也只能帮他选个漂亮点的猪了,对了,待会儿给你介绍个人认识,你应该听说过,宁远伯府的三小姐。”

“噗!”阿竹闻言忍不住笑了,这话,不过想想汤家少爷如传说般芝兰玉树的样子,一般的女子还真是配不上他,不过,“照你这么说来,你哥这辈子干脆不娶算了。”

“有什么不对吗?”汤语芹表现得比阿竹还意外,“哎呀,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会让你多为难的,你只要看着给个意见就是了,你不知道,我一想到这些女人都是冲着我哥来的,我就看谁都不顺眼,我是觉得我哥以后不管娶谁,我都会一种他要被猪拱了的感觉。”

“看?看什么?你不会让我帮你看着挑嫂子吧?”千万不要,这事是她一个外人能参与的吗?

“哎呀,别说这个了,你待会和我一起,记得帮我看看啊。”汤语芹见好友眉头都皱到一起去了,一脸郁闷纠结,也知道不能在这件事上纠结了。

厄,不能这么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会更郁闷的。

所以如今会发生这种事好像还是她自己,作的?!

而和她比起来,从小到大陈莹和杨玉轩见面的时间好像却比她还多,现在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阿竹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不好告诉她其实这伤并不是像对外说的那样是因为伤心过度昏倒的时候磕到石头上了,所以她还真没有哀怨自怜,就像汤语芹说的那样,她七岁之后和杨玉轩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嗯,好像确实是这样,因为她和杨玉轩自小定亲,彼此之间其实反而更多了份顾及,鲜少能见一面,而她又不是真的是个几岁的小姑娘,没办法对一个可能成为她未来夫君的小屁孩产生什么好奇,所以哪怕是杨玉轩来陈府了她也不会想着去看看,事实上当初她想的是最好在成亲前都不要见他的好,免得自己看了他流鼻水的样子后以后成亲了有负罪感,嗯,大家懂的,老牛吃嫩草的负罪感。

“啊?你还真哀怨自怜着啊,平日里也没见你对我那远方侄子多上心啊,你不说你们自从七岁之后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吗?结果人家现在和你那妹妹勾搭在一起了,你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不说,这么久了还玩什么哀怨自怜,我还真是瞧不起你。”汤语芹诧异道,没办法,虽然知道内情的人个个都同情阿竹,觉得阿竹得多伤心啥的,可是以她对好友的了解来看,她是不信阿竹会有多伤心的,顶多也就是有些遗憾,不过……听说阿竹待她那庶妹一向挺好的。

“切!”阿竹翻了翻白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啊,知道我在哀怨自怜,也没见你安慰我。”

“谢什么,你不会觉得以咱俩的交情我这点事都不会为你做吧,哎呀,好啦,别憋屈了,瞧不上就瞧不上嘛,反正这事有我娘操心呢,我其实就是想让你来陪我,顺便也让你散散心啊,你说你这些日子都不出门的,不会是还在哀怨自怜吧?这可不像你。”

“谢啦。”

阿竹看了看手中的瓶子,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无语,这丫还真是专往人家伤口撒盐来着,不过看在她一片好心的份上她就不跟她计较了,谁叫她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呢。

“也不是不可以啊,难不成你还看不上我哥?我哥多好啊,比我那什么远方侄子好多了,你看看你,又是被退亲的,又是额头上长个疤的,你还有的嫌弃吗?呐,别说我不关心你啊,特意为你让人到宫里求的,据说那些娘娘什么的有点疤都用这个。”汤语芹一边说着一边捞开阿竹的刘海,看了看阿竹额头大半个拇指长的伤疤,一脸嫌弃的递了个药瓶到阿竹手上。

“那你现在把我骗过来是想怎样,准备让我竞争你嫂子的位子?”

“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还会来嘛?”汤语芹一点没觉得愧疚,甚是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在信里为什么没告诉我是这样的宴会?”阿竹觉得自己被算计了,这样子的宴会她跑了参加,人家会怎么想啊,就算汤夫人知道她的情况不会想着她是来当她儿媳妇的,可是这一群佳丽们不知道啊,估计一个个还得把她当假想敌来看了,谁叫她跟汤语芹小姐走得近呢,阿竹已经感受到一个个嫉恨的目光了。

只是——

听说汤语芹的大哥就快到弱冠之年了,婚事却还没有着落,汤夫人急着娶儿媳妇这没什么意外的,所以邀请几个官家小姐来家里坐坐也没什么奇怪。

厄……好吧,她承认她看出来这是谁的手笔了,除了汤夫人她是不作他想了。

阿竹到了才知道汤语芹并不仅仅邀请了她一个,而是,一群,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真真是让她有一种误入花丛的感觉。

语芹姓汤,家里世代为官,虽然没出过什么大官,但在京城里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官宦世家,汤府离陈府隔着两条街,坐马车小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哎,真悲催,怎么吃亏的老是她。

因为虽然不是她嫁给杨玉轩,可是她妹妹嫁了呀。

丫的,好像她还是长辈!

给她送邀请的是语芹,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之一,说起来她会认识语芹还跟杨家有关,语芹家和杨家是亲戚,只是算不上近,语芹还是杨玉轩拐了几个弯的姑姑,以前语芹还不止一次拿着这事给她端长辈的架子,而现在她没有嫁给杨玉轩,语芹……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直到接到闺蜜的来信,抱怨她许久没去找她,也没出门的时候,阿竹才惊觉自己确实很久没出过门了,于是索性也就应了对方的邀请,去她家做客,赏菊。

日子似乎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如果不是偶尔还会到来的噩梦提醒着她曾发生过什么,阿竹几乎觉得自己的生活还一成不变着,她继续过起了大家闺秀的生活,没事陪陪老夫人和自家母亲,或是逗逗小胖墩敏哥儿,或是无聊时自己给自己画张“东西南北风”图,只是偶尔无聊到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会想起自己似乎好久没看到自家大哥了,当然,还有几个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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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允手拿下糖人,再眼看着女儿和妻子围着评论买来的首饰和一堆在他看来毫无用处的东西,深深感叹着,每个家里除了会有一个败家娘们外,也会养个败家女儿。

这天回到家的时候青橙青橘和两个护卫手里各个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把徐氏看得一阵惊喜加好奇,也把陈允看得一阵皱眉,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儿子女儿给他带的礼物竟是一个捏的奇形怪状的糖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