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从知道问题出现在那葫芦上,抬手便试着用一团黑雾向那上面打去。青寻为之一揪心,可随即他便吐了一口气,讥笑道:“别总觉得你有了这身邪恶之力,便能的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灵族未动、神族未动,你再不知悔改,离彻底死翘翘不远了!”
“对对对!岚枫说的真对!坏女人、恶女人,等叔叔来,不把你打死才怪呢!”妞妞有了那葫芦护身,气势壮了起来。
林巧从恨恨起身,盯着青寻边往他那边走去,边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放心,若是能有那一日,我绝对一起带上你,让你和那个贱人用不相见!”
青寻将脸别向了一侧,奚落道:“我上的是天,你入的是地,而且还是第十八层地狱,别一厢情愿的总将我向你身上扯,有意思么!”
林巧从的周身已经有黑雾腾腾,她转瞬便到了青寻的身前,抬手便向他的衣衫上撕扯去:“我就不信你有那么的坚定!我说过,得不到心,我也得要人!”
青寻气的破口大骂:“你还要不要脸?非得让我把你和**归为一类吗?想男人想成疯子了吧?你再动手动脚,小爷死给你看!”
“岚枫!那女鬼要干嘛?她要吃了你吗?”妞妞也大急。
青寻赶忙喊道:“妞妞!你赶快把眼睛闭上,这该死的女鬼只是想吸我两口血而已!”
妞妞不肯闭眼,仍是不住的伸长脖子张望,大声呵斥道:“你有病吧?好吃的东西多的是,干嘛要吸人家的血?不许你欺负岚枫!你个大白脸的女鬼!”
林巧从的动作赫然停下了,青寻与妞妞同时噤声放弃了挣扎,死死的盯着她。
林巧从不是听了他们两个的喊骂,而是看到了青寻肩上的那个刻字,她的眼中迅速涌上了满满的嫉恨,抬手便用那细长的指甲往那刻字上胡乱抓挠!
青寻忍痛咬牙又骂开了:“你个变态!这个字岂是只刻在我的肩上,还刻在我的心上呢!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把我的心掏出来也挠上一通!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林巧从忽的停了下来,血红的双眼盯向了青寻的双眼,喉咙里发出了让人身体发毛的桀桀怪笑:“呵呵呵……我是有病!我全家都有病!我今日便跟你说个清楚,我到底是怎样做下的这个病!”
见妞妞浑身瑟缩,青寻冲她喊道:“妞妞,她嗓子有毛病,笑起来太难听,你别怕!”
妞妞乖乖点头,缩着的身子舒展了一些。
林巧从转身慢慢向殿中走去,看那沉默的样子,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隔了一会儿,她那幽怨的声音嘶哑响起:“我出生在一个农家,父母跟村里的地主租种了几亩薄田,艰难度日。在我五岁那年,我又有了一个弟弟,家里的日子越发的难过。我在十五岁之前,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饱饭,也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那胭脂水粉更是连碰都没碰过。可我的心却不甘,我觉得天道不公,凭什么别人能有那些东西,我就不能有!”
青寻静静的听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即便是林巧从的故事再感人,就算她的身世再可怜,这都不能成为她将她自己家乡全部生灵毁去的借口!
“记得那一年,隔壁家小菊的舅舅去她家做客,送了她一盒胭脂,她拿着到处显摆,我气的发狂。就在那天夜里,我偷偷溜进她家,将那盒胭脂偷了出来。我到了村外的小河边,先是将那胭脂在脸上扑了个够,最后便将其全部倒入了河中!我为此心中大快,特别是在看到小菊急的直哭时,我心里更是偷着乐个没完!哼哼,我就是这样,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青寻大为皱眉,开口向妞妞叮嘱道:“妞妞,你别听她说这些话,她的心理有毛病,这么做是不对的。家贫不是罪,世间好多为民请命的清官,年少时都是家境贫寒,可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在入仕后,才深知百姓疾苦,处处为百姓着想!”
妞妞重重点头:“我爹就是读书人,他在我们家乡开办私塾教了好多的学生,他给我讲过这个道理,我懂!”
青寻赞许的笑着点头:“妞妞真乖、真懂事!”
林巧从低低冷哼了一声:“别说这些没用的大道理来污我的耳朵,你们两个都没吃过那份苦,根本就没资格说这些!”
“哼!无药可救!”青寻懒得再跟她多费口舌,靠在柱子上继续闭目养神。
“在我十五岁那年,弟弟生了重病,他是家里的独苗,爹娘变卖家当给他请郎中医治。可就我家那点儿家当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后来,在乡民的怂恿下,我爹进城跟我们那里一个有名的恶霸借了钱。弟弟的病是治好了,可借的钱却利滚利,数目越来越大。那恶霸来逼债了,他带着人拿着刀,不给钱,就要先剁去我爹的一条胳膊……”林巧从的声音波澜不惊,只是伴着低低的冷哼。
青寻原本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了,可并未看向她。
“我爹懦弱无用,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然后,他便做出了一个毁了我一生的决定!”林巧从咬牙切齿起来,眼中有恨意涌上,“他把我推上前去,要用我来抵债!那恶霸一脸的横肉,满嘴的酒气,我恶心的要死,可那时我手无缚鸡之力,就只能让他像打量牲口那样打量我。最后,他把我带走了,他带我走时,我没有哭也没有闹,甚至没有回头看看我爹娘、弟弟。我的心里埋下了恨,埋下了对我爹娘的恨,恨他们无情,恨他们无用,恨我为什么会生在他们这样一个破烂的家里。我恨我弟弟,若不是为了给他看病,家里怎会欠债,爹娘怎会拿我来还债!在那一路上我都在诅咒他,恨他为什么当时不直接病死,而是这样来拖累人!”